马坤把头颅放在茶几上,示意我和关冰实照做,我和关冰实把枪放在门口,把门关上。马坤见我们关上门后,对狗王道:“收手吧,没有退路了。你本不是如此之人,到底为何你会变成这样?”
狗王从腰间拿出一把菜刀,也不知是不是就在李海厨房找的,左手握住一刀一刀的割在头颅脸上,边割边说到:“你们破坏了我的艺术计划,你们不懂,你们全都不懂。”说着放下刀,把割下的脸皮伴着碎肉一块一块的送进自己嘴里,搭在林夕与脖颈上的手却还是没有移动。
在场的除了马坤,其他人都被吓得不轻,猴精已经蹲在地上干呕个不停,而我胃里也是一阵翻涌、闭上眼睛不去看,却听见一阵咀嚼的声音,李黎明看着看着身体一倒,直接晕了过去,关冰实则是喘了几口粗气。
就在狗王把两张脸皮都吃的差不多了,两张脸只剩下一些肉和脂肪,狗王用手指着我们,对我们吼道:“你们都得死。”
马坤见狗王的手空了出来,和关冰实对视了一眼,这就是机会,马坤一步跨过去飞身起来想控制狗王的右手,而同时关冰实从狗王左边跑过去。马坤身形还在空中,狗王猛地站起来,正对着马坤就是一拳,马坤身子一侧想用肩膀受力,右手握拳击向狗王的手臂关节处,哪想到肩膀被击中的瞬间就飞了回来,力量太大了,我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抱住飞回来的马坤,受力撞在背后的墙上,胸口一闷,吐了口血。
关冰实刚刚靠近狗王就看见马坤被一拳打飞,来不及多想,上前一拳打向狗王的肋骨,然而并没有什么用,狗王虽然吃了一痛,但仿佛没事一般飞起一脚就踢向关冰实,关冰实送出一拳后就知道不好,因为就像打在被打湿~了水的沙袋上,马上就地向右一滚,侃侃躲过这一脚。
猴精反应过来,正要开门拿枪,狗王捡起桌上的菜刀就冲了过来,猴精吓得还开什么门,抱着头蹲在地上,马坤立刻拦在猴精身前,狗王举起菜刀就往马坤肩上劈来,马坤抬腿踢向狗王举刀的右手,险险把刀踢飞,却不料狗王伸出左手一把掐住马坤的脖子,就在这时,关冰实从狗王后面一把跳起来勒住他的脖子,狗王右手向身后一抓,关冰实身体一轻就被抓起来用力往地上一扔,蹭着这时间马坤双手一用力掰开了狗王的左手。
我赶紧把猴精拉从门口拉了过来,思量到,这狗王体形本就大,其力量恐怕抵得住两个张力,真是一力降十会,如果拿不到枪恐怕我们都得交代这里。马坤见我和猴精已经退到了客厅中央,也跟着退了过来,而关冰实则是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狗王看向我们还站着的三人,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你们都得死,一起死吧。”
说着向我们冲了过来,马坤黑着脸喊了一句:“退后”,又一次挡在我们身前。
马坤一人肯定是招架不住,我来此也不是为了当累赘,眼看狗王就要撞在马坤身上,我双手一把拿起脚边的木凳就砸了过去,猴精见我这阵仗,也是学我捡起一把凳子砸了过去,嘴里还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时,马坤已经和狗王撞在一起,马坤身形一矮把狗王来个过肩摔,我这条木凳被狗王伸手挡飞了开了,猴精那条砸到了狗王的脑袋,留出了血,狗王就地一滚反身又向马坤扑来,把马坤压在地上,一拳就要砸向他的脑袋。
这拳下去恐怕马坤的命就去了一半了,我想扑过去已是来不及,只好开口对狗王喊道:“戴经过来了。”
狗王一愣神收住拳头,露出一阵迷茫的神色,随即又恢复了暴戾的样子对我喊到:“不可能,不可能。”
我见有希望,就对他说到:“他就在楼下,可以叫他上来”。
狗王放开马坤不再管他,向我冲了过来,一只手扣在我的脖子上:“你们对他做了什么?现在叫他上来。”
我连忙摆摆手看向马坤,马坤点点头,摸出手机打了周风的电话:“老周,”
我感觉脖子上的大手越缩越紧,无论我双手怎么去掐弄他的手,他就仿佛没感觉一般,我的视线已经有些黑了,马坤看见我的样子急忙对电话喊道:“叫张力把戴经带上来,快,其他人不要上来”。说完马坤对狗王讲道:“张力就是之前被你绑架的大个子。”
慢慢的我感觉脖子上的手松了松,终于喘过气了,不得不说,活着真好,但是这该死的大手还是没有完全放开我。
过了几分钟,门外传来敲门声,狗王示意马坤去开门,同时望了望我,马坤回过身把门打开,戴经首先冲了进来,顾不上周围一边狼藉走到狗王面前,“啪啪啪”就是几个大耳光,我大吃一惊,这不是激怒这个野兽吗?
然而,狗王仿佛在笑一般,任戴经扇着耳光,直到戴经打的累了,“狗哥,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告诉我,这不是你做的。”说着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李黎明、关冰实,以及桌上东倒西歪的头颅。
狗王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思索了一会到:“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狗哥,你告诉我,我来帮你,要死我陪你死,但是你是冤枉的,我知道!我知道……”戴经双~腿一软跪在狗王面前,留下了眼泪。
狗王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还在我脖颈,我也只好随他坐下,狗王低着头说道:“该死的是我,这是我的选择,记住556677,你我的兄弟情谊只能到今天了,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只愿能做一条真正的狗,守在你的身边,报答你。”狗王说完泪水模糊了双眼。
不知觉间,我也留下了眼泪,这世间有数不清的对与错,站在不同的立场也许谁也会迷失对错的判断,当你不是身在事情中的时候,你不会知道,对错有多么的重要。有些人有自己的坚持,而有些人是为了别人而坚持,只是殊不知这种坚持也许伤害了更多的人。
这时,传来了接连两声枪响,狗王倒在了血泊之中,戴经撕心裂肺的吼道:“不……!”
原来,是猴精在二人分神的时候,走到门外捡起枪,扣动了扳机,猴精仿佛失去了最后的力气般,倒在了身后张力的怀里。
我揉了揉脖子,马坤跑上前来,检查狗王的身体,两颗子弹一前一后都打进狗王肩膀的锁骨。就在这时狗王猛然的坐了起来,脸上疼痛的有些扭曲,不过也就几秒钟,两眼一黑又躺倒下去。连马坤都吃惊的没怎么反应过来,这狗王的生命力太强悍了。
楼下的人听见枪响马上冲上来,封锁现场的、安慰居民的、运送伤者的,一切开始井然有序起来。
吴为安被控制起来准备白天在进行审讯。
狗王、李黎明、猴精、关冰实被送往最近的医院,本来我和张力想跟去医院,马坤阻止了我们。现场的衣柜里发现了两大包人身体的骨架,都是被煮熟啃食过的,法~医老邢在现场经过简单估算起码有三具,那肖龙的、方红的、李海的、就吻合了。
我和张力唤醒在昏迷中的林夕雨,林夕雨趴在我肩头一阵哭泣,马坤走过来告诉我们,让我们三人先回警局休息,把猴精车的钥匙丢给了我。我们三人走在街口,三人都没有说话,我心里还是一阵后怕,看了看周围,有一些警察在外围巡逻,又安心了不少。
上了车,林夕雨坐在副驾驶,张力一打开后门就闻见一股臭味,我有些担心着压抑的气氛,想开玩笑道:“是戴经干的,老大你身上那股子垃圾堆里的味道比这好不了多少,将就着吧。”
张力想了想回道:“也是”,擦也不擦了直接上了后排。
气氛又变得沉默了,我发动汽车,往市局的方向开去,说道:“至少我们还活着,不是吗?”
林夕雨点点头,“可是,李黎明的父亲,”说着又小声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张力不合时宜的来了句:“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其实我基本上也是一天没吃东西,三人都差不多,一说起来就感觉饿得受不了。在车上我们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再聊关于这个案子的事情,到了市局附近,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肯德基,点了一大堆吃的,最后还是林夕雨付的钱。
吃完后,把车停到市局大楼前,我们又来到上次的会议室,吃饱了困意袭来,林夕雨去了隔壁马坤的办公室休息,不一会儿,林夕雨又跑回我和张力的会议室,张力已经睡着了。
我问道:“林夕雨,怎么了?”
林夕雨小声说道:“办公室蚊子有些多。”
我知道她是一个人有些害怕,于是道:“这里没有,你睡桌上,我和张力睡地下,”说着准备上去叫醒张力。
“不用了,我用椅子就行了”说着林夕雨把椅子集中在一起,躺在上面。
“晚安,可能天都快亮了,”我爬上桌台说道。
“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