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恶趣味与谨慎(1/1)

那个说话的男子大概二十七八岁,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手里还拿着手枪,让他看起来像极了电影里混道上的人。

岳云飞听到他的话后,心头忍不住跳了跳。

虽然他已经尽量高估对手的实力和难缠程度,但他真想不到对方会这么谨慎,连自己人都要提防。

而且仅凭这点小细节,他们就怀疑白肩雕被策反,这是何等的细心和严密?知道这一点后,岳云飞一点都不觉得屈尧输得冤。

因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同时,他忍不住想:“还好我偷偷跟了上来,不然就真的完蛋了,屈尧和白肩雕肯定会死在他们手中。”

“岳云飞,恭喜你,你被发现了。”

突然,岳云飞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得瑟的嗓音,同时有硬物抵在他的头上——那硬物是圆形的,大概有手指头那么大,正中央还有一个稍小的窟窿。很明显,这是一支手枪的枪口,这意味着他已经被人发现了。如果他敢稍微动一下,估计脑袋马上就会像西瓜一样爆掉。

他连忙举起两手,身子跟着一僵,甚至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他说:“这位兄弟,别开玩笑了好吗?”

后面那人冷冷一笑,说:“向前面走,要不然,我马上让你脑袋开花。”

岳云飞无奈,只好高举两手做投降状,慢慢走了出去。

当他出现在屈尧和白肩雕的面前,他们两人都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问道:“云飞!你怎么在这儿?”

可是和他们两人相比,那些穿着西装的家伙就平静多了,明显早就知道这一点。说不好,他们先出手挟持住屈尧和白肩雕,也是为了转移岳云飞的注意力,然后好神不知鬼不觉地制住他们。想到这一点,岳云飞除了苦笑,真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想道:“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小心,结果还是不够小心,唉!”

因为太过沮丧,岳云飞甚至没有回答屈尧和白肩雕的问题。

而那个带头的家伙看到这,立刻像是得胜的公鸡一样大笑起来,得意洋洋地说:“想不到老子才稍微动一下脑子,就把你们几个废物一窝端了。这事要是被老板知道,肯定会给我升职加薪水,老子终于可以迎娶白富美,步上人生巅峰了。”

岳云飞很讨厌他的这种口吻,这种态度,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家伙继续笑着,昂起头说:“听好了,老子叫潘崖,绰号番鸭,人称鸭哥就是我!”

岳云飞呆了一呆,顿时因为番鸭这个奇特的绰号,想起某种非常特殊的职业。

他忍不住打一个寒颤,强忍着爆笑的冲动说:“原来是伟大的鸭哥,我们会再见的,希望你能一直笑下去。”

当下,四周那类似打手一样的人把岳云飞、屈尧、白肩雕团团包围,押着他们向仓库里走去。

岳云飞一看这架势,心里顿时长松一口气。

因为他在被手枪指着时,最怕的就是对方立刻下死手。这种情况一旦发生,他就算穿着防弹衣,也得被四周的人打成马蜂窝。

因为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多了。

可是对方没有这样做,反而把他们押进仓库里,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他们要带屈尧、岳云飞去见那个真正的大老板,这让岳云飞忍不住偷着乐。

他甚至已经开始想办法,看到时候能不能反过来制住那个大老板,然后绝地反击了。可是岳云飞并没有因此露出得意之色,真正的锋芒必须要等动手时才能露出来。

想到这儿,岳云飞又看了看屈尧和白肩雕,只见他们俩都一脸死灰之色,仿佛正被人押着上刑场一般。

岳云飞想道:“估计他们都以为现在已经绝望了吧?不过这样也好,正好麻痹对方。要是他们也想到反制的方法,到时反而可能会让对方有所提防。”

进入仓库后,这些人将岳云飞三人推上一辆货车的货厢,然后关上门,这才开车出去。

这门关上以后,因为岳云飞三人都是突然从很明亮的地方来到黑暗处,这种强烈的光暗对比让他们的眼睛很不适应,顿时就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岳云飞三人都不是寻常人,倒不至于因为这种小事失态。

岳云飞努力平复心情,低声说:“屈尧,白肩雕,你们能听到我的话吗?”

其实在进货厢之前,岳云飞就已经估算过,这货厢最多也就七八个平方,屈尧和白肩雕听不到才怪。

他这么说不是真想知道白肩雕、屈尧能不能听到他的话,而是想以这句话做开场白罢了。还好,岳云飞话刚说完,就得到屈尧和白肩雕肯定的回答。

岳云飞顺势说道:“你们现在怎么看?是现在就动手脱身?还是利用这个机会,到对方的老窝去?”

在黑暗中,岳云飞看不到屈尧和白肩雕的表情,他只听到屈尧说:“过去看看好了,既然你这么问,就肯定有一些想法,对不对?”

白肩雕也说:“云飞兄弟,你这么快就想到脱身的办法了?”

岳云飞点点头,但随即又想到他们无法看到自己的动作,只好开口说:“是的,目前的脱身办法有两个。其中一个,是现在就打开这货厢的门,我们跳车离开。对我们来说,这不算什么难事。只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我们会去到一个人生路不熟的地方,然后彻底陷于被动。”

是的,因为岳云飞三人都在货厢里,并不知道这车子会开去什么地方。

突然跳车的话,他们很可能会出现在一个完全不熟悉的环境里。如果这个地方又恰好是对方熟悉的,下次想要找到机会就困难多了,因为对方肯定会长记性,然后严加看管。

岳云飞刚说到这儿,屈尧和白肩雕就异口同声地问:“那第二个方法呢?”

岳云飞继续说:“第二个方法,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们利用这个机会深入对方的老窝。虽然说,这样做会很危险,但我们只要能够靠近对方的老板,并且下狠手,一切事情都会结束,这对我们非常有利。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强迫你们。”

一说到这儿,白肩雕和屈尧都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屈尧才说:“虽然很不情愿,但我还是选择第二个方法吧。第一个方法听起来安全,但我们就算一时安全,以后还是要被对方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终究不是长久的办法。至于第二个方法,虽然暂时比较危险,但只要赌成功了,我们就可以一次过把问题解决。”

屈尧给出肯定的答案之后,白肩雕很快也做出同样的选择。

岳云飞一听,顿时长松一口气。

他虽然不愿意强迫屈尧和白肩雕跟自己一起行动,但三个人合力的话,成功的把握肯定会大很多。

当下,他们又在货厢里安定地坐下来,等待货车将他们载到目的地。

在黑暗中,岳云飞和屈尧都只能借助自己的脉搏估算时间。

大概半个小时后,载着他们的火车终于停了下来,然后货厢的门打开,那十个拿着枪的家伙又出现在车门外,根本不给岳云飞三人任何反抗的机会。

不过岳云飞三人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因为车门打开后,已经适应黑暗的他们感觉外面的光非常刺眼,一时间竟然无法睁开眼睛。

缓了差不多十秒,他们才在对方的催促下,慢慢走下车。

可就在白肩雕走下车,经过对方的小头目身边的时候,惊变突然发生了。

白肩雕突然暴起发难,一手扣住对方的喉咙,同时转向对方的身后,明显是想用这个家伙做盾牌脱身。岳云飞看着白肩雕的动作,整个人都懵了。

白肩雕这是几个意思?刚才在车厢内,他们不是已经商量好,要等见到真正的大老板才动手吗?岳云飞刚才之所以把目的告诉他们,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难道说,白肩雕误会了岳云飞的意思,以为要对这个小喽啰下手?

岳云飞顿时头大如斗。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头疼,新状况又发生了。

想要转向对方身后的白肩雕突然被对方的脚绊倒,两手在半空无意义地挥舞几下,就摔一个鼻青脸肿,看起来非常狼狈。

岳云飞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遮住自己的眼睛,想道:“这大概是史上最搞笑的失误了!堂堂一个武艺高超的保镖,居然因为这种事情栽了,说出去估计要笑崩别人的大牙。”

几乎在白肩雕摔倒的同时,那些打手立刻冲上来,将白肩雕制住。

那个险些成了人质的番鸭则哈哈大笑道:“就你这种本事,也想反抗老子?”

他走到白肩雕面前,蹲下来拍打着白肩雕的脸庞,说:“学学你那两个朋友,不想受罪就乖乖听话。如果老子们心情好,也许就给你一个痛快,像你这样做只会受苦受累。横竖都是一个死字,何必弄得自己这么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