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完全没想到云起岳根本就不辩解,直接就走,这跟他预想的实在是差太远了。
而且他身边那妇人的话……人家又不是傻子,怕是已经觉得他们公羊族的人要杀了他们。
众公羊族的人也慌了,还怕了。
这个时候,他们才恍然反应过来,是他们公羊族的人去扔毒蛇在先……
是他们公羊族的人去冒犯人家在先!
这可是鸡公蛇啊,毒性无解!
他们的伢崽之前抓蛇没事,这么说来,这些蛇就是有人故意扔到方老板的营地里的,目的是要他们的命,而他们族里的伢崽只是碰巧遇上。
人家千里迢迢的来了,没道理就是为了毒死几个伢崽啊。
公羊塑这回真的急眼了,他忙跑去追云起岳,追到了之后就‘咚’的一声跪下,利索至极的磕起了响头来。
“方老板息怒,我们一定会给方老板一个交代的,还请方老板给我们一个机会!”
他心里极为埋怨巫医,搞啥啊,还问人家要交代。
一干公羊族的族人们都跟着纷纷跪下,一个个的嘭嘭的磕头求饶。
这个时候,大家都被笼罩在得罪雍王的恐惧中,那里还敢有半分质疑。
关键是,这事儿就想不通,人家啥地位,千里迢迢带几条鸡公蛇来害自家伢崽这是图个啥?
那几个干这事儿的小伙子们也吓傻了,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到底是惹了多大的祸事。
“都是我们的错,请方老板不要怪罪我们的族人,方老板想怎么惩罚我们,我们都认了。”
“对,我愿意认罚!”
一帮小伙子们纷纷认错,态度诚恳,再不敢有半分怨怼。
在部落倾覆和个人的荣辱之间,自然是部落的安危更为重要。
再者,本来就是他们有错在先。
云起岳跟墨菊使了个眼色,自己则抬脚绕过公羊塑,直径往自己营地里去了。
墨菊留下来,跟众人道:“你们起来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动弹。
墨菊就道:“我会去劝我们东家,但是……”
公羊塑忙起身,其他公羊族人也跟着起身了,公羊塑朝墨菊拱手:“要我们怎么做,您尽管说,我们……也是心太乱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又是几条人命,这才没了分寸,让方老板寒了心。”
墨菊对几个还跪在地上的小伙子们道:“我们只是来抓蛊虫,而你们一直一来都是干这种带路的营生,为何我们来了,你们就动了要整我们的心思?
据我所知,我们东家付给你们的酬劳,是历来最高的。”
几个青年闻言又是惊讶又是羞愧,他们以为……以为这帮人没给酬劳呢!
墨菊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从贝海生身上一扫而过,贝海生顿时就心里发毛。
之前见族人们被自己一句话就挑拨得怀疑鸡公蛇的来历,结果,人家只抬腿走了,就把这帮人给吓尿了。
贝海生在害怕的同时还嫉妒极了,凭什么有些人天生就能高高在上,一个举动就能把他们全族吓得瑟瑟发抖。
这会儿被墨菊这么一看,他就心虚了。
公羊塑的老脸都红透了:“……酬劳的事儿,这些伢崽们并不知道。”
墨菊走到几个小伙子跟前儿,她对领头的下伙子道:“借一步说话。”
那小伙子看了看族长,见族长点头,这才跟墨菊走到一边儿去了。
贝海生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他总觉得墨菊看他的眼神不善。
墨菊将那小伙子叫得远远儿的,然后压低声音道:“等会儿你们仔细回想一下,是什么时候动的要来整我们的心思,我相信,无缘无故的……你们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是觉得我们那里做的不好……还是受了人的挑拨?”
小伙子闻言心里一跳,他怎么就没有往这方面儿想过?
他们之前好像只是对方老板这帮人有些怨言,但……还真没动过心思,毕竟雍王府的人曾经来打过招呼。
“还有,整件事情你们都仔细的回忆一下,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我们营地里没有鸡公蛇,那么,这些鸡公蛇的来历你们就要好好想一想了。
至于为什么之前你们抓鸡公蛇的时候没有被咬……你那些昏迷的同伴在醒来之前是不是随便怎么摆弄他们他们都没动静?”
墨菊只说到这里,就没有往下深说了。
见那小伙子陷入了沉思,她就道:“你回去吧,我们东家那里,我会帮着劝一劝,来都来了,我也不想耽误功夫。”
小伙子点点头,他深深的跟墨菊鞠了一躬,这次,他的谢意是发自内心的。
墨菊的话点醒了他,深想一下,这件事真的是处处透着奇怪。
他回去之后,贝海生忙迎了过去:“树根,她跟你说了些啥?”
其他人也看着他,他刚想把墨菊的话和盘托出,见到贝海生那张急切的脸,他脑海中就划过了一个画面。
是贝海生说这些人瞧不上公羊族,说他们是来连累公羊族的人送死……
对!
就是听了他的话,他们的火气才越来越大,后来贝海生又专门警告他们不要去找人家麻烦就走掉了。
知道他们要去抓毒蛇吓唬方老板的人就只有贝海生! 树根的心沉了下来,他道:“没什么,就是警告我们,不能再有下次,还有就是,她会帮着劝他们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