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清风却笑着谢过,只略坐了坐就起身了。
他道:“我对哥儿几个还是放心的,要不怎么能找你们介绍人给我们大东家用。
不过今天实在是没时间跟你们闲聊,过几日咱们喝花酒的时候再慢慢聊。”
“成,过两天哥儿几个正好该歇了。对了,娄大管事,咱们啥时候把人给您送府上?”
娄清风往来各地,在南诏这边儿也开了店儿,自然也有落脚的宅子。
“后儿吧,正好这两天忙完,后儿你们送了人来,我正好请你们吃酒。
对了,多帮我寻摸些来,我好有得挑。
我们东家……富贵人家,讲究多,哥儿几个别放心上。”
“哪能!能去给东家过眼就是她们的福分,没选中那怪得了谁?”
“对对,您放心,这事儿定然给您办妥当了。”
娄清风朝他们拱手:“那某家就先谢过诸位了,到时候我们东家定然少不了各位的赏钱。”
众人纷纷谢过,并送走娄清风,心里就盘算起来,自家亲戚里头谁能送去给选选。
一个月五两银子呢,就跟他们的月银一样多了。
不过他们把娄清风的话牢牢的记在了心里,琢磨着回去要跟媳妇老娘嫂子啥的交代清楚,一定得捯饬干净了。
不过他们的算盘到底还是落空了,码头上的事情自然是有人去禀告了洪帮主。
而其他三帮的眼线也知晓了这个消息,并且把这个消息传给了自家帮主。
德福行的东家来了!
还缺服侍的婆子!
他们再有势力,也就霸着南诏京城的航运码头。
可人家德福行可是跑遍几国的大豪商,现在南诏的不少好东西都是他们运来的。
可以说,除了古老板的春风行,就是德福行最有钱,货物也最多。
要说德福行的珍珠那简直是绝了,比他们守着海边儿的地界儿出的珍珠还好。
自打有了德福行的珍珠,他们这边儿的海珠就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人家那珍珠,大的小的都圆润的很,不像他们这里的海珠,各种形状都有,要那种特别圆润的,多少里头才能挑一颗出来。
现在他们这边儿的海珠,多半都被德福行和春风行两家低价收了去,说是磨珍珠粉,卖给中原地区的贵妇人敷脸用。
他们不知道的是,德福行的珍珠通通都是北汉珍珠湖养殖出来的,从珠蚌到珠核都是特别筛选,制作过的,自然容易孕育出特别圆润的珍珠。
现在南诏的贵人们,哪家不是德福行的珍珠一到货,就赶紧揣着银子去抢?
四大帮派的帮主当即让自己的老婆筛选合适的人,准备亲自送去德福行。 洪帮帮主对老婆道:“娄大管事说,他们大东家要的仆妇必须好干净,你去挑选长的好,拉屎屙尿知道洗手,也知道天天把自己捯饬干净的妇人,家里没有就去外头买,银子不是问题,务必把事情给老
子办妥当了。”
他老婆於菟氏忙应下:“是,当家的,要不……妾身的妹子咋样?”
红帮帮主仲雷摇了摇头:“就你那妹子的脾性,能伺候得了人?”
於菟氏忙道:“跟她说清楚是伺候谁,一个寡居的人哪里有不干的!
她容貌好,三十多岁了,年纪也正好是娄大管事要的,再者,她还擅长养蛊虫,您……”
“打住!”仲雷抬手止住了於菟氏的话,神色严厉的道:“给老子记住了,对德福行的大东家,少打这些主意!”
“妾身这不是为了当家的好么,咱们若是能用蛊毒控制住他,那德福行还不得您说了算?”
“蠢货!”仲雷骂了一句,他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於菟氏:“人家生意做得这么大,又敢来南诏国,你当人家是傻子啊?
哼,没两把刷子,背后没个靠山,能大咧咧的在南诏行走?
还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东西都卖进宫里了。
你给老子熄了心里那些个龌龊的心思,千万不要搞啥小动作,别到时候把咱们洪帮给搭进去!”
看於菟氏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的样子,他烦躁的摆摆手:“你滚吧,这事儿不用你插手了!”
於菟氏顿时就慌了,她忙下话:“当家的,妾身不乱来还不成么?
要说好干净颜色好,还真得我那妹子,要不然贸贸然从外头买来的人……万一犯了大东家的忌讳,你这好意就变恶意了。
再者,外头的婆子那知道好干净,拉屎连腚都不搽的人可有的是。”
南诏之所以被中原人成为蛮夷之地,这也是有原因的,就这卫生习惯,就让人无法忍受。
中原的穷人,也知道拿桑麻叶子揩腚,或者是用竹片子石头片儿刮一刮。
仲雷想想也是,可他怕这婆娘会坏他的事儿,于是,就又掰碎了跟她讲:“这蛊毒不是不能解,人家家大业大,身边儿肯定跟着懂蛊毒的人。
早在几年前,人家娄大管事就从南诏给高价请了个巫医随时跟在他身边儿。
你知道人家给巫医多少银子一个月么?
一百两银子!
你说你妹子的那两下子,人家还能砸不出味儿来?
拉倒吧!
你说你要是有无解的蛊毒,拼一拼也是无妨的。
可除了母子噬心蛊,啥蛊毒不能解?
就连情蛊也是可以解的,不过耗费的药材太过名贵难寻而已。”
於菟氏闻言咋舌,一百两银子一个月,乖乖,这也太有钱了吧。
“放心,妾身会叮嘱好她,不让她乱来的。”这个时候於菟氏算是真的听进去了,当家的说得对,人家身边儿有巫医,她们可不敢瞎作。
“这件事办好了,我们洪帮若是能搭上德福行做带点儿生意,那才能赚大钱。
若不然,成天的就靠这些个苦哈哈们挣钱,顶了天也没几个银子。”
於菟氏深以为然的点头,仲雷又道:“光妹子一个人还不够,再挑一个吧,是我想差了,这人还不能在外头买,买的跟咱们不是一条心,你就在洪帮的这帮子婆子里头挑!”
“是,妾身这就去办。”於菟氏欢欢喜喜的去了,仲雷露出兴奋的神色,他不是没有去勾搭过这几家商行的人。 可人家软硬不吃,比武力他又比不过,想站着地头蛇的优势,又怕人家后头站着南诏的勋贵,万一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得……一个帮派就得通通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