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老子站起来,乖乖的和老板娘说声对不起,老子今天就看在老板娘的面子上放你一马,否则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那个叫哈日的黑大汉带着满身酒气恶狠狠地说道。
气氛剑拔弩张,眼看着就可能要动手了。
只是,除了老板娘还在拉扯哈日,不让他犯浑之外,饭馆里另外两个食客谁都没动地方,只是斜着身子看着,似乎也想看看这个不速之客究竟是什么来头。
只见,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仍旧没有抬头,而是将身体往椅子背上靠了靠,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想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然后就离开,并不想惹事。”说着他拿起了座子上的水碗,示意老板娘给他倒一碗水。
哈日正在狂妄的兴头上,哪里看得了神秘人竟然把他当做了空气,把他的话当成了屁。伸手粗鲁的将神秘人手中的水碗打到了地上,水碗“啪”的一声摔成了碎片。而与此同时,哈日的脖子已经被神秘人一只如钢爪般的手掐住了,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哈日在内四双眼睛居然谁都没看到神秘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做出的这个动作,只能看到,此刻哈日翻着白眼手脚乱动,痛苦的表情。
“这是个高手。”那两个坐着的食客中的一个对另一个低声耳语了一句。
然后,这个人终于站了起来,走到神秘人和哈日近前,先是哈哈大笑,接着说道:“都是误会,俗话说来的就是客,尤其是在大漠戈壁,能见到人比看见泉水都宝贵,怎么可以发生冲突呢?哈日兄弟喝多了,本来想和这位朋友开玩笑的,诶,只是没想到闹了一场误会,对不对嘛?”这个人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话,显然是想缓和现在的紧张气氛。
哈日被突如其来的被动局面吓得酒醒了一大半,他也并不傻,当然知道自己太轻敌了,黑衣人手下已经留了情,否则只要他的拇指稍稍再用一点力,自己的脖子就可能断了。尽管,说不出话来,哈日还是拼命的点了点头,意思是说的确如这个人所说的一样,他就是想和黑衣人开个玩笑而已。
“对对对,在大漠,只要能遇见就是缘份,大家就是朋友。”老板娘似乎被刚才的一幕吓傻了,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也忙打起了圆场。
黑衣人身没接话,但却慢慢松开了紧扣着哈日脖子的手,依旧是低着头,淡淡的说了一句,“请给我两个馒头,一壶清水。”
“好的,马上来。”老板娘痛快的答应了一声,便去准备了,哈日也灰溜溜的躲到了一边。似乎有了刚才的事情,这一回没有人再质疑神秘人的要求了。
不一会儿,一盘馒头和一壶清水就被端上了桌,只是刚才那个出面劝架的人却还没离开,他眯着眼还在打量着神秘人。
“朋友,我可以坐下来吗?”
神秘人没说话,只是低着头静静的吃着馒头。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乌呢格,那边的是我的兄弟,他叫赤那,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大漠人。”这个人见神秘人不拒绝,便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又说道。
“我们嘛,生在大漠,吃在大漠,也许有一天也会死在大漠,所以脾气秉性野了点,这个嘛,朋友你要多多理解,你们汉人不是说,理解万岁嘛!哈哈。”乌呢格接着说道,只不过神秘人并不搭话,好像他是在自言自语似的。
“朋友,看你的装束不像是来旅游的吧?可是,你要是去圣湖朝圣,方向可就搞错了。难道,朋友你是迷路了吗?”乌呢格问道,只是黑衣人还是默不作声。
这时,神秘人已经吃完了两个馒头,又将盘子里剩下的馒头用布包包了起来,一切动作都安安静静的。他取出一张钞票放在了桌子上,站起身便要准备离开小饭馆。
“朋友,这里是大漠,一个人夜里出去会死人的!”乌呢格对着神秘人的背影喊了一句。
“是啊!不论你究竟要去哪里,只是连夜赶路真的是很不明智的,不要说遇到沙漠里的野兽了,万一不小心陷到流沙坑,或者是掉进河床的空洞里可就麻烦了。所以,你还是住下来,等天亮了再走吧!”那个老板娘这时也说道。
神秘人停下了脚步,轻声的说道:“黑夜我并不怕,只是怕吓到你们。”
“你,你在说什么嘛?怕?我们怕什么?”乌呢格惊讶的问道。
就见神秘人慢慢地转过了身,双手将头上的斗篷帽子摘了下来,口中同时说道:“我担心,我的样子会吓到你们。”
“什么?他,他的眼睛,这家伙不是,一定不是人,是魔鬼!”原本呆在一边哈日,看到了神秘人的庐山真面目,第一个跳了起来,惊呼道。剩下的人包括乌呢格、饭馆的老板娘,以及始终没说话的赤那,在看到了神秘人的脸,尤其是他双与众不同的眼睛,全都惊得长大了嘴巴。
那是一张年轻消瘦的脸,棱角分明,脸上的皮肤惨白得毫无血色,如同白纸一般,更为可怕的是,就在这张脸庞之上,在神秘人额间的乱发之下有一双赤红的眼睛,难道真如哈日说的,他是地狱的使者吗?
“你究竟是什么人?”乌呢格眼神中闪烁着惊恐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姓名对我来说也仅仅是个代号而已,曾经,我也大概与你们一样,只不过现在……哼!我并不想再伤及太多无辜者的生命了,只要你们带个话给他们,让他们赶快结束现在的一切,把我的朋友交出来。”黑衣年轻人很平淡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我,我们根本听不懂嘛,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乌呢格一副完全搞不懂的表情反问道,身体却下意识的往后慢慢的退了几步。
“哎!为什么终究总是这样,难道在这样演下去还有必要吗?”黑衣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接着转过身再一次朝小饭馆的门口走去。
”等一等”就在这时,始终没有开口的那个叫赤那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