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会说些甜言蜜语哄我高兴。”夏菡白了他一眼说着,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反而还挺受用的。

封齐虽这些情意绵绵的话,可都是发自肺腑的,所以他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而是挪着椅子到了夏菡面前,握着她的双手放到唇边说道:“我都听你的,只要是你喜欢,你高兴的事。”

夏菡是感动之余也没放过他的这句话,立马蹬鼻子上脸地说道:“那我就想旅行结婚嘛,要不你去跟两位‘老佛爷’提一提?这婚礼也没必要那么铺张浪费嘛?”

封齐可不会被这样的气氛冲昏了头脑,而是赶紧缩回了手,面对夏菡正襟危坐。说道:“这事儿,你可真别指望我,上头那两位‘老佛爷’我可是惹不起的,要是我去跟她们说这些话,你信不信,明天你就看不到我了?”

“有那么夸张吗?”夏菡睨着他,一撇嘴说道:“就你喜欢夸大其词。”

“我这可不是夸大其词,而是给你陈述事实啊,宝贝儿。就那两位‘老佛爷’,你都不好惹,还要交给我,你妈要是知道我跟他们提说要换掉婚礼仪式,改为旅行结婚,我不得被她关上门的打?考虑到我们俩的人生安全,你就乖乖走了这个婚礼仪式吧,旅行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什么地方也都随你。”

夏菡细想也是,这事儿封齐怎么跟两位‘老佛爷’开口。

可要是她去,她也有些怵,这两位以前在各种事上都有不同的见解,总会吵个天翻地覆,如今好不容易在他们俩的婚事上,达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默契,自己如果是觉得日子太平静,一定要搞个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状况,倒是可以壮起胆子试一试。

可她还没那么无聊,这根本就是给两家引战,还是老老实实走了两位‘老佛爷’的流程,安安稳稳把这场婚礼给办了,也省得以后被念叨。

想通了,夏菡一转眼珠子,说道:“那好吧,哎,两位好妈妈,真的是太重视我们俩的婚事了,盛情难却啊。”

封齐一听夏菡的感慨,笑了起来,又重新握起她的手说道:“别这么唉声叹气的,多不吉利。”

“你还迷信?”夏菡问道。

“不信,不过对你,我就信了。你和我结婚,面对你的事和我们以后的日子,就算我不信,也要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啊。毕竟,我不能容许任何事任何人给你带来任何的伤害。”封齐说着,把她的手贴近了自己的胸膛。

夏菡的手和他的皮肤亲密地靠在一起,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封齐皮下筋脉跳动的速度,稳健有力,就和他这个人带给她的感觉一样。

“乱乱,我也可以为你忍受很多我不喜欢的事,虽然现在我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但是我知道我可以。为了你,为了我们这个家,我会变成女超人!”夏菡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弯着,认真而专注地看着封齐。

说话的声音也是轻柔的,让人听着很舒服。

封齐的心脏现在就像是被一根羽毛轻轻地拂过,微微的痒,却又让他舍不得去挠。

这样的感觉很微妙,情绪也很容易被酝酿,两个人的脸慢慢地贴近,呼吸均匀地进行着交换,嘴唇慢慢贴近……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硬生生地打破了这样宁静美好的气氛,两个人都像是恍然如梦的样子,迅速分开后,封齐长臂向后一伸,拿过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着的名字。

哇,这个人的来电,他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要赶紧接起来的。

笑话,未来丈母娘,可是真的不好对付。

“妈,您这时候打电话有什么指示?”封齐一接越来丈母娘的电话,语气和表情都变了,隐藏着一种相当讨好的情绪,夏菡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忍不住要捂着嘴偷笑。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魏明茹女士反问道。

“没有没有,您这说的哪儿的话呀,我这可是对于您的电话非常欢迎的。”封齐小心说这话,他也同时注意到了夏菡的表情,暗自用手拉了拉她的衣领,制止她这样的幸灾乐祸,然后继续和魏明茹女士聊下去。

“我给夏菡打了好几通电话她都不听,也不知道现在待业在家,一天到晚到底在忙什么,她现在在你那呢?”

封齐低头看了一眼夏菡,然后说道:“是啊,她在家呢,您现在找她有事吗?如果事情比较重要,我可以……”封齐感受到衣袖被拖拽的力度,看着夏菡对自己不断摇头,便继续说了下去:“我可以把手机给她的。”

夏菡瞪着眼看着封齐,一副自己被推上了最前线的苦逼表情,期盼着魏明茹女士能回他一句:“不用了,我找你的。”

但是,事与愿违,魏明茹女士就好像说了这么半天就为了等封齐开这个口,就立即回复道:“对,她如果靠着你,你就让她听个电话。”

夏菡一听这话,表情就苦兮兮了起来,认命地从一脸得意的封齐手中接过他的手机,然后放到了耳边,强打起精神,让自己听着好像很高兴接到她的电话的样子,完全是一副上战场的感觉。

“喂,妈。”夏菡说道。

“嗯,你电话放哪儿呢?打那么多遍都没接,急死我了。”魏明茹女士质问道。

“哎呀,别急别急,我就是把手机放在厨房,忘了拿出才没听到的,真没听到,真的!”夏菡赶紧为自己证明说道:“妈,你可千万乱猜,这个是真的没听见呀。”

“嗯,好吧。那我就勉强假装相信你好了。”夏菡的狗腿的模样,也让封齐笑得更加得意,他们两个在这种时候总是显得那么像个孩子,幼稚又好笑。

“明天中午回来吃饭吗?”魏明茹女士问道。

“回去吃饭,你还要特地忙,那不是给你和爸爸添麻烦吗?”夏菡找了一个不太高明的借口,搪塞了一下,却发现一点用都没有。

她倒不是不想回家,主要是最近回家,她总觉得亚历山大。

魏明茹对她的终身大事非常重视,不停地让她参考各种意见,从衣服到家具,甚至细碎的饰品,都要问她喜欢什么款式的。

“你别给我装什么母慈女孝,你就是不想看见我这个老太婆,是吧?你是我生的,我还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魏明茹嗤笑一声,显得有些冷艳又气愤。

夏菡伸了伸脖子,吞了一口唾沫,连忙说道:“怎么会,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可一点儿都没这个意思,今天中午还特地说起你,封齐都说了,这次婚礼,你是劳心劳力的,非常辛苦。”

这话听着魏明茹很是受用,却又分辨不出这到底是夏菡的说了来诳她的还是真的,只能再哼了一声说:“你少哄我高兴了。”

夏菡又忙着说道:“怎么会呢,我说的都是实话,您为了我的婚事,这段日子是奔波劳累的,我也是超级感动啊。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啊!”

不得不说,夏菡拍马屁的功夫见长。

魏明茹这个女人,一辈子公主病惯了,脾气不好,因为她没有什么需要看别人脸色的时候,嫁给夏仲谦后,夏仲谦也是对她百依百顺,所以夏菡虽然之前跟她不太和睦,但是自己说到底还是她亲生的,又能对自己差到哪里去,就是经常针尖对麦芒,那也是因为脾性太相似。

刚刚说的话,虽然掺了拍马屁的成分,但是夏菡也是清楚知道,两边妈妈都为了他们俩的婚姻大事准备了很多,自己不能不识抬举。

“你们知道就好,前两天我去给你们订酒店鲜花的时候,还被花枝划了手指头,疼了两三天,我要是不说,你也不知道,怎么能体会到我有多辛苦。”

夏菡连连说“是”,然后安抚道:“您要注意身体,能简便的地方就简便一点,不用样样都亲力亲为的,都自己忙,还不把人累坏了?”

“瞎说什么呢?什么叫能简便就简便一点,这事儿能简便吗?我魏明茹的女儿结婚,这种大事,就得独一无二,让别人都好好看看,再说了就是我答应简便,你那个最看中门面的未来婆婆,也不会允许的,这就配不上他们封家的档次!婚礼的事,你就不要瞎提意见了,真是的,跟你聊婚礼的事,我都觉得没有共同语言,你别给我整那些花花肠子,什么旅行结婚啊,请几个亲戚朋友聚个会就把婚结了,这种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就是对自己的人生大事,极度不负责任的态度!以后有的是他们后悔的时候,就图什么新鲜特别,独树一帜,我们年纪大,不兴那一套,结婚就得是结婚的样子……”

魏明茹女士不知是不是更年期了,有时候聊件事,就可以没完没了的聊,话多道理还一大堆,也不给人插嘴的机会,独角戏能唱很久。

别说别人,就是夏仲谦现在都会偶尔给女儿打电话抱怨一下,自己这老婆,以前说话挺干练的,怎么现在跟个老太太似的,一直说个不停,念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夏菡之前还宽慰了夏仲谦两句,说让他多包容一下,妈妈最近忙她的婚事,容易上火,千万别和妈妈计较。

可真这样的事的到了她的头上,她也是一时有些吃不消了,于是赶紧把手机塞回了封齐的怀中,用嘴型对他说:“你来应付我妈,我下楼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