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身为母亲,失职了,叶昱,你不要像我一样,再把小爱弄丢了...”
苏酥虽然意识有些涣散,但说的是实话,活了两辈子,早就看开了生死,人生生死有命,能再见一次小爱,其实死了也值得的!
“不是的,不是的呀,苏酥,你不能这样放松自己呀,小爱还小,她爸爸是个大老粗,你不能这样的呀。”
一直以冷静闻名的浊世佳,瞧着苏酥这个样子,忍不住就是大哭了起来,叶昱在苏酥的床头吼着什么,浊世佳也没听清,她不停的拍着苏酥的脸,想让苏酥清醒过来,又是掐人中,又是催着君酒,
“止血止血,不能让苏酥就这么去了,快!苏酥,你是水系异能者,你可以控制那么多的水,你就不能控制自己这流血的速度嘛?苏酥!!!你能不能为了你的孩子想想?你的父母正在外面,他们满头都是白发,你是不是想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浊世佳大吼的声音,一直在苏酥的耳际回荡着,她躺在产床上,感觉浊世佳的声音好远好远,好像还有父母冲进来了,他们就和叶昱一样,小爱也不管了,全都围在了她的身边,叫着她的名字,
“苏酥,苏酥,苏酥......”
别叫她别叫她了,都去管管小爱啊,她好累,找了小爱10年,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现在终于见到小爱了,就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哪怕长眠不起也行,可是小爱在哭,他们都围在她的身边,为什么都不去管管小爱?
苏酥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小爱是她生的,总归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坨肉,旁人不管,小爱的外公外婆不管,小爱的爸爸也不管,她管她管!她是水系异能者没错,血液也是水,她能控制水流,未必就控制不了血流的速度了?
浊医生的这话苏酥想了想,也是对的,她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周围一片哭声,给人的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但是她觉得还好,她只是闭上眼睛,尝试了一下,便看见了她的精魄,正在迅速的转动着。
随着精魄的转动,宛若一个梭子般,将周身的银光给转了出来,那梭子便是越来越小了。
苏酥上前,便将不停转动着挥洒自身的精魄给停了下来,她望了望这片天地中,已经被挥洒成了一条银河般的光点,便是反向的让精魄转了转,那流逝的光点,便宛若梭子上的一根线般,回到了精魄里。
于是苏酥不停的反转起了她的精魄,曾经挥洒成了一条银河的光点,便陆陆续续的给苏酥转了回去,而在现实中,苏酥流出来的血,也慢慢的止住了,她的周身,惊现了某种奇异的现象,空气中一股无形的水份子,渐渐凝聚成了一个漩涡,涌进了苏酥的身体里。
她那干枯苍白的脸色,开始丰满水灵起来,不过一会儿,大出血的苏酥,竟然不用靠任何药物,那血就止住了。
这实在不能太好。
苏酥觉得自己睡了个好觉,自怀了小爱后,她从不曾睡过这样好的觉了,上辈子的12年,加上这辈子的一年,总共13年里的头一次,她睡得如此知足。
然后她开始做梦,梦见自己明明只生了一个小爱,却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小爱的肚脐眼上又长出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还不是人类!
太荒诞了,苏酥在梦里模模糊糊的觉得有些无法接受,将醒未醒之际,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耳际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还有个男人正在哀求着那个小婴儿,都快求爷爷告奶奶了,他可怜兮兮的求道:
“别哭了,我的祖宗,小姑奶奶,你别哭了行吗?这大白天的,你外公外婆都出去找房子了,我上哪儿给你找奶粉去?”
小姑奶奶会理他?!她那么小一点点,自然是想哭就哭,想不哭就不哭!
房间里,叶昱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啼哭不止的小爱给放回到小摇窝里,然后飞奔出去找苏母救急了。
诊所里君酒和浊世佳都回了各自的别墅休息,留下李茗之和两个小护士,在院子后面洗床单,整理医疗物资。
没人管的小爱,就只能可怜兮兮的在摇窝里继续哭,摇窝便是安置在苏酥的床边,现在还只距离小爱出生几个小时,她和苏酥,都在诊所里。
一条红色的小蛇,蜿蜒着顺着摇窝的栏杆,爬到了小爱的身边,歪着那颗蛇脑袋,盯了啼哭中的小爱半响,似是感觉到了十分亲切熟悉的气味,吃得饱饱的它判断出,这是它的同类饿了,便凑上前来,吐着猩红的蛇信子,往小爱的嘴里吐了一口亮晶晶的血色液体。
小爱的哭声便止了一瞬,砸吧着小嘴,还要!
它没有了!
红色的小幼蛇,感觉有些为难,那是它的精华毒液,就这么喂了它的同类,结果还要?!没有了,真没有了!!
床上的母亲翻了一下身,似是要起来的症状,这吃了小爱胎盘的小红蛇,便是瑟缩了一下脑袋,高阶变异动物那天生敏锐的直觉,让它觉得它的这位母亲可能不会太喜欢它,便溜下了小爱的小床,很抱歉的留下了那个饿得又开始哇哇大哭的同类。
苏酥缓缓睁开了眼睛,小爱的哭声十分真切的传入了她的大脑,她皱着眉头掀被坐起,看着天蓝色的病房中,被独自留了下来的小床,小床边上一个人都没有,而红彤彤的小爱,正在小床上饿得大哭。
她便起身,扫了眼自己的穿着,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这个不重要,她有些迫不及待的伸手,将小床里小肉坨坨给抱了起来,皱着眉头瞧了瞧,怎么小爱的嘴唇是黑色的?跟中了毒一样!
苏酥有些着急,将怀里的小爱抱起来,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边,身上并没有什么动物给咬了的伤口,小爱的哭声还特别的洪亮,劲鼓鼓的使劲儿哭着,没有半分有气无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