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柳传风。”
苏酥站在瞭望塔上,冷笑一声,手一抬,白色的冰便一路冻了过去,将已经近了些的那辆绿色吉普车给冻在了厚厚的冰层里。
“MD,苏酥你是不是有病啊?”
柳传风的车子动不了了,他大骂着打开了车门,从里头跳出来,展头一望,四面八方全都是厚厚的冰层,而不远处,穿过几亩干涸的水稻田,便是苏酥的八方村大门。
现在这水稻田上面倒是比前两日干净了许多,从土里不断翻腾出来的小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头人脸蛹的尸体,而之前被他们丢下的那群幸存者,竟然还活得好好的,站在八方村的村口,个个横眉怒目的看着柳传风。
莫名的,柳传风觉得有点儿心慌,眼看着又是一层冰盖了过来,他急忙跳起来,爬上了车顶,那辆绿色的吉普车周围,便是燃起了一圈火焰。
没错,柳传风是个火系异能者,等级不高,也就二阶吧,面对四阶的冰系异能者苏酥这来势汹汹的冰层冻结,柳传风心里何止是心虚,还有点儿心慌,他哪儿知道苏酥今日会起这么早,竟然就站在瞭望塔上。
于是柳传风便是堆起了一脸的笑意,冲瞭望塔上,遥遥站着的苏酥拱了拱手,抱歉道:“对不住了,苏酥,我玩笑开过了头,哪儿知道这等小事也能惹恼你,今日你放我一马,我柳传风只要能离开这里,来日定当涌泉相报?”
他的声音很洪亮,虽然隔着几亩水稻田,但在这样的清晨,还是十分清晰明白的传到了瞭望塔上。
苏酥身后的书生见状,朝着苏酥看了一眼,见苏酥没什么表情,依旧在往地上铺冰,书生便是举起一架狙击枪来,姿势标准的瞄准狙击镜,朝着柳传风的眉心放了一枪。
柳传风也只是一名二阶火系异能者而已,那等级比当初吕印的还要低,吕印当初还有变异鸟给他放哨呢,可如今柳传风却是什么都没有,却也敢耀武扬威的往八方村引怪,这勇气方面,还是值得赞许的。
但,再是赞许,还是得死,不为别的,就为了柳传风那句话,他说他只是玩笑开过了头!
如果无视八方村这一村子的老弱妇孺,还依旧往八方村里引三级人脸蛹,只是开了个过头的玩笑的话,那柳传风不开玩笑,真正实施报复起来,会是多么的让人觉得闻风丧胆?
所以尽管他已经求饶了,苏酥依然得让柳传风死,不光柳传风要死,他的队友,一个也不能留,所谓斩草除根,这便是了。
地上的冰,已经结得相当厚了,远处的那几辆车的车轮被冻在了厚厚的冰层里,陆任还在车子里,没来得及打开车门跳下车,便看见站在前方车顶的柳传风,那脑袋往后猛的一仰,白蒙蒙的光线中,后脑勺一颗子弹飞了出来,迸裂出一朵血红色的花。
时间仿若都停在了这一瞬,柳传风的脸上,还摆着想同苏酥谈条件的表情,那表情凝固在了脸上,站在车顶上的身子,却是宛若风中飘零的落叶,朝后倒了下来,砸在了坚硬的冰上。
身后那几辆车子里的异能者们,包括陆任,一下子就慌了,只觉得看起来那个人畜无害的苏酥,这回为何如此坚决,一定要取他们的性命不可吗?难道苏酥的心不再柔软了,他们不可以随便求一求,就让苏酥放他们一条生路吗?
异能者们的心有些混乱,有的不禁埋怨起那个死去的柳传风来,说好的要给苏酥一点颜色瞧瞧呢?说好的报复呢?说好的苏酥不让他们好过,他们也不让苏酥好过呢?
也有的还是心存侥幸心理,打开了车门,朝着瞭望塔挥舞着双手,一边朝八方村大门跑来,一边喊道:
“苏酥,我错了,放我一条生路吧,我是被柳传风蛊惑的,苏酥,求你了!”
“杀了。”
瞭望塔上,苏酥面无表情的偏头吩咐书生,书生手里的狙击枪还未放下,枪口便是一转,瞄准了跑过来的那名异能者,又放了一枪,将那名求饶的异能者射杀在了奔跑前进的路上。
后面,也想学着那名异能者,朝苏酥他们奔跑求饶的人,立即慌乱了起来,怎的来硬的不行,来软的也不行了?不管软的硬的,苏酥就是一定要取他们的性命嘛?
“继续!”
苏酥很冷静的偏头,朝着身边的书生扬了扬下巴,站在苏酥周围的人便是一愣,一股毛骨悚然之感,瞬间爬上了脊背。
对方都摆低姿态求饶了,说下回不再犯,还要杀?!
当然,这都是普通人的想法,书生是敢死队的成员,职业就是执行命令杀人,苏酥说继续,那他就继续,于是继续端着狙击枪,一个个的射杀着前方的异能者们。
有的异能者开始了抵抗,催动异能护着自己拿车子做掩护,往八方村相反的方向跑,瞭望塔上的嘎子见状,端起狙击枪来开始接应书生,两人你一枪我一枪,没一会儿,前方就横七竖八的死了许多的人,全都是等阶在二阶左右的异能者。
一个个睁着死不瞑目的眼睛,趴在或者躺在厚厚的冰上,眉心后脑勺上,汩汩流着鲜红色的血液,看这景象,真像是个屠宰场般,渗人的很。
八方村大门口,那些幸存者们大气都不敢出,大家聚在一处,头皮发麻,心肝乱颤的看着这场屠杀,心里头就只有一个想法,他们如今是多么的幸运,还好被柳传风丢下了,否则跟着柳传风一条道走到黑,今日他们也会是苏酥屠杀的一员。
苏酥这个女人......竟然心狠手辣至此,谁说苏酥只是一个女人,平日里不温不火的管理着这么个小小的村子,这也叫不温不火吗?她就这样,不轻不重的几句话,杀了一片的人!
关键,最让人觉得恐惧的是,苏酥自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她就站在瞭望塔上,看着一个一个的人被射杀,眼睛都没眨一下,任凭那些人如何哀求嚎叫,她没有半分心软,也无半分怜悯之意。
甚至,半分杀戮之气都没有,仿若杀人不过头点地,无悲无喜无怨无憎,都只是习以为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