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枭其实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急三火四的赶到这里,可是,看着不远处两人的情况,他的心情就复杂无比了。
一直负责跟踪两人的陶光均,看着自家老板纠结的脸色,心中禁不住一叹,他虽然什么也不知道,也没有多问,但是,凭着一些流言蜚语和自家老板吩咐他做的这些事,他就能断定那些流言并不是空穴来风的。
只是,自家老板既然喜欢二少夫人,又怎么舍得将人让给弟弟呢?
既然决心将人让给弟弟了,现在这样放不下也实在不像他家老板的作风啊。
看来,这些情情爱爱,果真是麻烦,连他英明神武的老板都变得这么纠结。
韩枭绷着一张冷峻的脸,远远的看着,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片刻之后,韩肃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一个人带着保镖离开了,将江南月一个人扔在了那儿。
韩枭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韩肃走了之后,,江南月一个人反而松了一口气般,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她一个人继续逛了起来,怀孕三个月,她依然瘦弱,丝毫看不出怀孕的迹象。
她兴致勃勃的挑了一些小衣服,时不时的伸手抚摸腹部,那模样,是韩枭从来没有看过的温柔慈爱。
不过,逛着逛着,她又将选好的衣物放下了,眼中笑意已经消失,抚摸着那些柔软的衣服,眼中满是无尽的伤感。
韩枭在一边跟着,看着,想着刚才医生说的那些话,禁不住担忧起来。
江南月能感觉到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不过,她以为是韩家的保镖,所以并没有当一回事,叹息一声,转身走了,可是,她才走几步,就被商场的导购小姐叫住了,“这位美女,这些东西,你还要吗?”
江南月转头,就看到导购小姐手中拿着刚才她选好的衣物,满脸的不悦之色。
“不好意思,我不要了。”江南月扯起唇,勉强的笑了笑。
谁知,那个导购小姐却不悦的皱眉,“不要就不要乱摸啊,这些衣服都是浅色的,每个人都来摸一摸,我们还要不要卖了。买不起还瞎摸。”
听着这话,江南月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不说她现在是韩家的媳妇儿,就算没嫁人之前,她也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歧视呢,江家虽然不是富豪之家,但是,也算是小康水平,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说过。
看着江南月不吭声,那个导购小姐说话就更难听了,“没钱就去路桥市场好了,那里二十块一套,一百块可以买五套了。”
江南月本来就心情不好,被这样说着,脸色顿时就更难看了,“就冲你这个态度,你这儿的东西一辈子都卖不出去。”
“穷鬼充什么大尾巴……”导购小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忽然被人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差点儿摔跤了。
而江南月就看到一个身形高瘦的男子笑着走到她身边,恭恭敬敬的鞠躬,“夫人,时间差不多了,二少吩咐该回去了。”
被推到一边的导购小姐看着男子对江南月的态度,愣了一下,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就在江南月也茫然的时候,那男子却忽然转身,冷冷的看着那导购小姐,“知道这位夫人是谁么?这是韩家二少夫人,瞎了你的狗眼吗?居然敢冲撞二少夫人。”
那导购小姐一听,顿时面色大变,这个盛大商场就是韩家的!
“夫人,对不起,对不起……”那个导购小姐面色惊恐的道歉,看着江南月的目光已经带上了羡慕之色。
江南月却觉得索然无味,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如果能选择,她宁愿和韩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星爱康复学校的工作终究还是被韩肃给辞掉了,校长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也很无奈,只得连连道歉。
她现在也是身不由己,能怎么办呢。
从她毕业开始就在星爱上课当老7;150838099433546师,对那些孩子,她是打心底里心疼着,她教了糖糖一年多,那个孩子的成长也是有目共睹的,她对那个孩子也是有感情的。
如今放开,她心中当然也是舍不得的,而且,没有了工作,她一下子就无所适从起来,仿佛生活忽然就没有了重心一般。
韩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江南月一个人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沐浴在夕阳下,温暖而落寞。
他心中不知道怎么的,猛的疼了一下。
在楼上阳台上看了好一会儿,他终究是忍不住走了下去。
“医生不是说要你保持心情愉悦么?你这样愁眉苦脸的,对孩子不好。”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发呆的江南月回了神,她转头看着站在一边的韩枭,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见周围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人,面上顿时露出焦急之色,赶紧起身就要离开。
韩枭见她一声不吭,起身就走,眉头当即皱了起来,干什么?这是避着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韩枭顿时不高兴了,大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这样避他如蛇蝎算什么。
长臂一伸,韩枭拦住了江南月,“你干什么?我和你说话呢。”
“让我离开。”江南月见他阻拦,缩着身子连退了好几步,仿佛韩枭身上带着细菌病毒一般。
她这个态度让韩枭心中生出几分疑惑来。
他知道江南月是恨着他、怨着他的,所以,前段时间的争锋相对,怨恨讽刺,他都觉得正常。
可是,这次病好之后,她的态度就变得很奇怪,总是躲着他,那种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让他心中极度不爽。
想到上午的时候韩肃生气,中途离开,扔下她一个人的事,韩枭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他弟弟其实非常介意他和江南月的事!
那前段时间韩肃主动让他和照顾江南月算什么情况,考验他和江南月吗?
想到这里,韩枭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请你让开。”江南月看也不看韩枭,脸上露出着急的神色。
“你和肃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韩枭觉得江南月的转变很奇怪。
“我们好得很,什么事都没有。”江南月依然低着头,根本不和韩枭有目光接触,就一心想走。
“不行。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你早上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惹肃儿生气?”韩枭宁愿她恨他、怨他,和他争锋相对,也不愿她像现在这样,看都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