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7章教父

白琳琅摇了摇头,这肯定很难的。不过褚凤歌也都是因为她才想着早点分家,但她总不能因为自己让褚凤歌背负什么不好的名声。

“作为兵马大元帅,我的名声太好,圣上才会更担心。”褚凤歌提醒道。

白琳琅猛的蹙眉,就像前世的三哥那样吗?虽然名震天下,却毁誉参半?

“别皱眉。”褚凤歌伸手帮她抚平眉间的褶皱,“我的路,我来走,秦三可以做到的事情,我必然也能做到,从此放宽心吧!”

白琳琅眼底动容,渐渐靠在了他的怀里。

褚夫人的两个丫鬟到底还是送过来了,开始她们还是老实本分的,毕竟褚凤歌有伤在身。

待褚凤歌伤渐好之后,这两人就不安分了,正好被褚凤歌找了由头杖毙了一个,另外一个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被打死,身体都快打断了,吓得昏死过去,清醒过来时人已经神志不清了。

白琳琅是相信褚凤歌所以才没去管这两人,只是他这么做会不会给了别人攻奸他的理由?

毕竟这人是他母亲赐下来的,他就是不要,也不能给人打死了。

据说褚夫人听到这消息,当场就气昏了过去。

崇恩伯也怒了,直接让人将褚凤歌请到了他的书房。

“你为什么要将人杖毙?就算你不喜,放走,或者惩罚一顿既可,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你是在打你母亲的脸?还是自毁前程?”崇恩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父亲,你觉得我现在算不算得上一个权臣?”褚凤歌语气轻缓,眸子深处却是一抹难以遮掩的冷淡疏离溢出。

崇恩伯皱眉,沉吟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儿子确实已经超越他走上了权臣之路,他这崇恩伯身份虽高,却没有什么实权,平时管理的不过是一些不触及朝政核心的事情。但儿子不同,他已经是兵马大元帅,整个京朝的兵马有一半在他手上,还有另外一半还是被其他人平分的。总得说来,儿子算得上武官之首,只不过现在朝廷上武官势弱,他一人权力再大也有限。

“父亲有听说过一句话吗?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吗?”褚凤歌出言惊人的说道。

崇恩伯脸色凝重,心中凛然的看着他。

“如果换做武官呢?”褚凤歌轻飘飘的冷淡的嗓音惊的崇恩伯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混账!你到底在说什么?”

“父亲,我只是要告诉你,凌家为什么会势弱,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一步。”褚凤歌若有所指的说道。

崇恩伯脸色青白的盯着他,似乎要将他身上盯出一个窟窿眼出来。

“父亲,我的野心不是造反,您大可放心。”褚凤歌转过身,负手而立,窗外春天已经来了,树枝上绿芽生长出来,不远处池塘边垂柳青绿,一派生机怏然的景色。

京朝也会如这个春天一样生机勃勃。

“你到底想做什么?”崇恩伯心里还是不踏实,但是如今……或者说很久前,他已经掌控不住这个儿子,而且崇恩伯府若是没有这个儿子,在他离开后定是要走下坡路……

崇恩伯心头复杂万分。

“我要带领着京朝的军队踏平苍国,统一周边国家。”褚凤歌转过身,“如此一来,您觉得圣上还会容得下我吗?就如同当年的战神凌天一样,他被毁了,凌家也逐渐凋零……”

崇恩伯只觉得头重脚轻,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嗡嗡作响。

“你没必要做……”他想说什么,被褚凤歌打断,“这是我必须要做的,即使京朝不去吞并苍国,如今的苍皇野心不死,他是不会与京朝和平共处。”

这是前世的经验之谈,褚凤歌对苍皇这个人很了解,野心很大,只是才能有限,但他知人善用,这一点从伊阳和容几的身上就能看出来。

伊阳违背对秦三的承诺,离开苍国之后,没有来京朝效力,何尝不是对苍皇的一种报答?

“那怎么办?我崇恩伯也要走凌家的老路吗?”现如今的凌家就靠着二皇子妃这个门面撑着,即使凌天的冤案已经平反,圣上也没有重用凌家的意思,而凌家被消磨了二十多年,也失去了当初的锐气,凌家已经被圣上养废了!

“父亲,您觉得一个权臣应该怎么做才能不被当今猜忌?”褚凤歌再问道。

崇恩伯受了一些刺激,喝了一口茶缓缓神,清清脑子。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若是他能知道,还会在朝廷上退避三舍?避讳这个忌惮那个?

“首先,权臣避讳性格过于刚直,比如齐桑,古代名臣,不讲方式方法地与天子作对,下场当然悲惨。其次,做事不能过于原则,比如蒋飞,古代名将,他只从国家民族角度去考虑问题,却不顾及帝王个人心理隐私,以国家正义去挑战帝王的一己之私,终至非死不可。再来就是权力过大,不知谨慎,古代大多权臣都是在这方面载的。最后一点,也就是我今日要说的重点。”褚凤歌说到这儿,目光落到父亲的身上。

崇恩伯下意识挺直了背,态度端正重视的等着。

“皇家权力就是专制权,这不光是实际上的专权,还有精神上的专权,而古代一些权臣‘好名’,因为这些名声导致了他们不会光明的下场。”

褚凤歌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再看父亲,慎重的说道:“父亲,这几点我都会尽力完善,能做到心中有数,而这最后一点……我不要名。”褚凤歌说到这儿,想到了前世的秦三,想到了当初自己对他的防备忌惮和算计,心中不由中中一叹,如今自己换了他的位置,还要处心积虑弄坏自己的名声。

“你想怎么做?”崇恩伯见他还是看着自己,他又没想出什么,便直接问道。

这一刻他有种古怪的感觉,仿佛眼前的儿子已经走过了皇权更替,已经成了能在朝政上翻云覆雨不受辖制的权臣!

“父亲!”褚凤歌跪地磕头。

崇恩伯吃了一惊,反射性的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他是自己儿子,跪自己又怎么了?他还受不起了?

于是又慢慢的坐了回去,“说吧!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