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防盗章, 比例不够需等等才可看文 “你都叫我哥哥了, 你不就是我的妹妹。我以前家里也有个妹妹, 不过饿死了……”

……

“来喜哥哥, 你杀人了。”

“别害怕, 他没死,只是晕过去了。等会儿我们把他丢进湖里, 明天别人只会以为他失足落水了……”

“他醒了, 他醒了……”

“别怕, 你看我有这个。”

然后, 秦艽就眼睁睁地看着, 来喜用竹竿把那个打她主意的内侍, 按死在水里。明明他也在抖, 还在告诉自己不要怕。

……

在那个梦里, 她和来喜认识。

初识是在掖庭,再见彼此就觉得有点眼熟。她第一次害人的时候,被来喜看见了, 她以为他会告发自己,谁知他却默默给自己帮了忙。

然后就那么熟了。

那时候日子真不好过,丁香没了,就剩下了她一个人。总是在挨欺负、反击之中,疲于奔命, 有一个分享秘密的人, 似乎就感觉好过许多,

那时候她在司膳司, 他在牛羊圈。

她是个小宫女,他是个小内侍。

后来她就认他做了哥哥。

再后来,她变了,他也变了,变得让彼此觉得面目全非,唯一不变的是只要她开口,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帮她。

她进了紫云阁,他离开了牛羊圈,她狼狈地被赶出紫云阁,他已经是内侍省正六品内谒者监了。

她报仇,他给她递消息,她杀人,他递刀。

后来她做到六局尚宫之位,他是内侍监正三品大太监,执掌神策军。在那个梦里,她死在五皇子手下,他是她布的最后一步棋。

但她一直不敢去想,宫煜能闯到她的寝处,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

“当人哥哥真是辛苦,我们认识了十多年,总是我护着你,给你擦屁股,收拾烂摊子。若是有下辈子,我给你当弟弟吧。”

“好。”

*

小田子脸白得像鬼,歇斯底里,却又语不成调。

“她人呢?”来喜问。

小田子仿佛发了癔症似的,来回在屋子转着圈,似乎没听见。

“她人呢?”

“走了,她走了。”

来喜有点愣:“她说什么了?”

“她说你知道该怎么办。”

来喜倒进被子里,充满了霉味又发硬的被子,脏得似乎里面藏着蛆,可习惯了似乎也就习惯了。

他应该能想到的,她不是放在柜子上让人观赏的瓷,她是最硬的石头。那次小宫女住处差点走水,他就想到那几日她为何会突然找自己套近乎,那个叫豆蔻的小宫女脸上留的几块儿烫疤,不是炭能留下的,只可能是盐粒。

他想到了那碗姜汤。

来喜捂着眼睛,低低地笑了起来。

*

秦艽闷着头撞进屋子里。

连翘正打算睡觉,见秦艽一直没回来,就和莲儿说话等她。见秦艽突然撞进来,眼神直愣愣的,她忙走了过去。

“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秦艽眨了眨眼:“没什么,就是吹了点儿风,头有点疼。”

“我就说让你晚上别出去,这天忽冷忽热的,快上床去躺下。”

其实这不过是句托词,谁知第二天秦艽真病了。

她素来康健,少有头疼脑热,这一病起来就是如山倒。幸亏内文学馆不同于掖庭,学婢是以后培养作为女官的,自然不会任其自生自灭,连翘帮忙禀了徐令人,上面就安排了个御医来给秦艽看了看。

开了些药,说就是普通的风寒,吃几剂药就能好。秦艽又趁机找御医要了些伤药,趁小田子过来给她送乳子时,让连翘帮忙转交了。

小田子也给递了句话,说牛羊圈里的管事内侍喝醉了掉进粪坑里淹死了,因为没人愿意来这腌臜的地方,现在上面让来喜先充着管事。

秦艽将毛内侍往里面丢时,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她没想到来喜会升这么快。

不过这样也好,梦里那一切的命运都将会改变,他们都会好好的。

*

“瞧你病得这一场,整个人都瘦了许多。”文琼有点感叹道。

“人免不了有个头疼脑热的,自打进宫以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生病。”

“你可得赶快好起来,后天就是彤史馆考核的日子,错过了可就不好了。”

“我才入馆半年,说是去参加考核,不过凑个热闹罢了。”

“你千万别妄自菲薄,我看刘博士、王博士甚至徐令人对你都多有夸赞,你肯定能行。说到这里,我得赶快回去看看书了,这芙蓉糕是我专门托司膳司的朋友做的,想着你喝了这些日子的药,恐怕嘴里没味儿,拿来给你换换口。 ”

“这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不是朋友嘛。我走了,你这两日多休息休息。”

文琼走了,秦艽却看着桌上的芙蓉糕,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连翘和莲儿从外面回来了。

看见芙蓉糕,连翘问:“这是谁拿来的?”

“文琼。”

连翘拿起一块儿吃:“你怎么不吃,这东西不能放。”

“太甜了,没胃口。”

连翘知道秦艽不习惯吃甜的,也就没跟她客气,不光自己吃,还喊着莲儿也吃。

秦艽阻止道:“你自己吃也就算了,别叫莲儿。”

这话意思可就多了,连翘表情有点不好:“怎么了?你别告诉我这里面下了泻药。”

为什么会这么说,是有缘由的,这几日文学馆里总会发现莫名其妙的摔倒,摔破头,摔伤手,或者拉肚子的怪事。

其中腹泻的人最多,连翘就和秦艽她们开玩笑说,是不是有人给别人下了泻药,怎么一个二个都腹泻。虽然只是笑语,但大家都有点忌讳莫深,觉得里面的事不简单。

“我也不知道,但是安全起见,你没报考你随意,我和莲儿就算了。”

连翘被气得哇哇大叫:“好啊,还有你这样的人,太坏了,我要是腹泻了,我就找你。”

这连翘也是乌鸦嘴,没多久就感觉肚子疼,去了恭房一趟。幸亏她就吃了一块,也就跑了两次,却也把她气得不轻。

“她胆子可真大,不怕我们拿着东西去找徐令人。”

“你以为人家傻,既然敢下在这种吃食里,还大明大白端过来,就仗着即使徐令人找了御医来,也不一定能验出什么。能有这种药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肯定有后台。你也别声张,就让她以为我们都中招了,免得再闹出别的幺蛾子。”

就因为这句话,之后连翘装模作样往恭房里跑了好几次,还让莲儿和秦艽陪她一起演,真是惨不忍睹。

不过也不是没成效,到了考核那日,看见出现在现场的秦艽,文琼惊讶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是连翘的说辞,秦艽觉得她形容得挺像。

*

随着一声脆响,文琼的脸上挨了一巴掌。

“你真是气死我了,亏我冒着险给你拿药,你连前三都考不进去,你知道这药有多难弄,你知道错过这次机会,你将错过什么?”

文琼抚着脸,愣愣道:“姑姑。”

这个姑姑可不是宫里的惯称,而是此人真是文琼的姑姑。

文琼的家里虽不是什么名门世家,但也是书香门第。宫里的女官来源有两种渠道,一种是宫里自己培养的,还有一种是在民间选召十八到四十之间识文通墨的女子,若是博学多才的才女最佳。

历来总少不了有些才女名头在外,被选入宫中为女官。

文琼的姑姑汪司赞就是这么被选入宫的,不过她能做到正六品司赞,也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人出息了,就难免想提携家人,文琼就是她想提携的对象,可惜对方不争气。

“姑姑,文琼没听懂您的意思。”

汪司赞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听不懂就算了,反正你也没机会了。”

文琼也不说话,就是抓着姑姑的袖子哭。

汪司赞这才没好气道:“这次借着彤史馆进人,皇后娘娘特意给六皇子安排个伴读宫女。说是伴读宫女,六皇子今年十七,这两年肯定要大婚,一旦六皇子大婚,有皇后娘娘的提携,你至少也能做个孺人。家里若是能出个亲王侧室,你知道代表什么寓意吗,咱家就能从庶变士,家里也可萌荫封赏。可惜你太不争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