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谁都懂,可是实施起来却有些困难。
聂杓今天没有来上学,夏亦初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医院,亦或者是在其他的什么地方。
一个上午,夏亦初的心里都在想着关于聂杓的事儿。
中午放学的时候,夏亦初回去吃午饭,然后去医院里看聂杓。
聂杓乖乖的躺在病床上,夏亦初去的时候,病房里有个护士也在里面,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硬。
一看到的推门而入的夏亦初,聂杓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他的目光落在夏亦初的身上,伸手对着她招了招手,就像是个二百五似的大喊:“初初,快进来,有人想要勾搭你男朋友!”
“……”夏亦初准备迈入病房的那只脚在半空中顿住,然后收了回来,打算转身沿着原路返回,不知道现在她说她不认识这个二货,有没有人相信。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夏亦初推门而入的时候,不仅是聂杓看到了她,就连那位在房间里站着的小护士,也看到了她。
聂杓说的那话,虽然让小护士的心里又怒又气,可是夏亦初的出现却是让那小护士宛如看到了天使一般,在聂杓的话音落地之后,那小护士快步的上前,将自己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夏亦初,开口道:“你来了正好,你男朋友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不肯让我们动手换药,既然你来了,那就交给你了。”
说着,那护士压根就不给夏亦初拒绝的机会,直接将手里的东西塞到了夏亦初的手里,然后绕过她快步出门。
听着人家那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夏亦初的目光这才有些无奈的落在了聂杓的身上:“你在干什么?欺负人家?”
“没有啊。”聂杓靠坐在床上,抬着头,看着夏亦初,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神色十分无辜:“我在为你守身如玉,你没看到吗?”
“……守身如玉,不是这么用的。”夏亦初有些无奈,关了门,拿着手里的东西在床边坐下,仔细的看了看那护士塞给她的这些东西,因为之前夏亦初在某个任务世界里学过西医,所以这些普通的伤药根本就难不倒她。
她拧开那些药瓶子,对着聂杓微微颔首,“伤口在哪?把衣服脱了。”
聂杓似笑非笑的看了夏亦初一眼,然后伸手一颗一颗的将自己病服上的扣子解开。
他的动作十分的缓慢,而且目光一直落在夏亦初的身上。
蜜汁尴尬。
病房里的气氛,不知不觉间就变了。
夏亦初按捺住心底伸出的那种心痒痒的感觉,明明只是想要换个药而已,可是看着眼前这秀色可餐的少年,要不是知道实情,就连夏亦初都要在心里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跟他那啥了。
夏亦初皱了皱眉,开口催促他:“你快点儿。”
“好吧。”聂杓乖乖的应着,垂下眼,麻利的解开衣服上最后一枚扣子,动作利落的直接就将他这件唯一的衣服给脱了。
“……你换个药,还挺奔放的。”夏亦初看着他丢在一边的衣服,可是目光在触及到他身上那些苍夷的伤口和疤痕时,却是再也没有心思开玩笑了。
聂杓的身上,特别是他的背上和双手双臂上,新伤旧伤,深褐色的和鲜红色的疤痕,就像是一条条大大小小的蜈蚣,遍布他的全身。
这些都是他这些年,所受过的伤害与欺凌之后留下来的证据。
夏亦初的眼底,几乎是瞬间就溢出了一丝心疼。
聂杓将她的反应看在眼底,一方面因为夏亦初对自己的看重而感到高兴,一方面有因为她的难受而感觉不高兴。
聂杓皱眉,从来就没有尝试过要跟人好好接触的他,已经快要被自己心里这复杂的情绪给弄晕了。
于是,他干脆不去费力的想这些。
他抓着夏亦初的手,眸光落在了她的脸上,神色认真的开口回复着她刚刚的问题:“你昨天晚上已经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了,从昨晚开始,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的身体,只要你想要,随时可以随叫随到。”
他说着,目光瞄向了夏亦初的身体,眼底流露出一丝渴望的神色。
最后一句,声音低沉下来,听在人的耳朵里,却带着一丝意有所指之意。
夏亦初神色一黑,抬手直接给了他一个爆栗,“你在想什么!快转过身去,我给你上药。”
“没有啊,我只是想和昨天一样,抱着你睡觉而已。”聂杓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委屈。
“不准你再继续说话。”夏亦初凶巴巴开口,手上给他换药的动作,却很是温柔。
下午还要上课,中午休息的时间其实很长,可是夏亦初这么三个地方来回跑之后,时间就明显的有些不够用了。
等她给聂杓换好药之后,拿出手机一看,距离下午上课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原本夏亦初还想仔细问问他昨天晚上的事情,可是现在看来,也没时间了。
“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夏亦初一边收拾那些药品,一边开口对着他开口说着。
“这么快?那我也跟你一块儿去吧。”聂杓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心里的不舍,明明两人的交集不过短短几天,明明夏亦初只是去上课又不是出远门,可是看着他脸上那依依不舍的神色,弄得夏亦初好像是去很远的地方,而且几年都不会回来似的。
看看他现在这粘人的作态,再想想他昨天之前还一副高冷得不可方物的模样,夏亦初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这人的前后变化真大,简直是判若两人。
夏亦初伸手将他按在床上:“你好好呆着,伤没好不准出去。而且,你刚刚还说这是我的身体。”夏亦初说着,搭在他肩膀上的一手沿着他的手臂渐渐往下滑:“以后可不能再添伤痕了,不然我不喜欢。”
夏亦初的态度那么强硬,而且在拒绝他的话之后,又不动声色的撩了他一把。
聂杓哪里是夏亦初的对手,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全部都是夏亦初,已经将对方放在心里心尖上了还不自知。
一听到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体也是她的时候,已经昏了头脑的聂杓哪里还会在意夏亦初说了什么,不管她说什么,那都是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