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也是,千尘这次回来,就在京城里多呆一段时间再走吧。”楚皇哈哈一笑,全然不知道刚刚这两兄弟之前的冷眼不和。
墨均笑着赞同楚皇的话,开口闭口间全是称赞的话语让楚皇高兴得合不拢嘴,几次大笑出声。
旁边的大皇子墨瑞泽见状,抓着凳子扶手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好一会儿,墨润泽终于忍不住了,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神色温和而带着一丝尊敬的对着上方的楚皇开口问道:“父皇,不知道您这次渡劫成仙之后,可否有归期?孩儿从未离开过父皇,以后又不能上天看望。这心里,实在是想念得紧。”
墨瑞泽说着,明面上已经装出了一副黯然担忧的神色。
“这……”楚皇难得的迟疑了一会儿,扭头看向了一边,一直都沉默的坐着喝茶的千机道长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也不知道千机从楚皇的眼底看出了什么,大家只看到千机对楚皇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楚皇便是一脸喜悦的,眉目全部都舒展开来了。
楚皇对着墨瑞泽道:“自古便无不散之筵席,你们若是想来找我,待朕走了之后,你们也跟着仙师努力的学习修行之法就是。至于下一任新皇,朕也已经有结论了。小福子!”
“奴才在。”一位身穿太监服饰,年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小太监从楚皇的身后冒了出来,双手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卷起来的圣旨。
这圣旨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恐怕是个正常人心里都猜得着,大家灼热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托盘上的圣旨,恨不得自己的目光直接化为X光线,直接烧穿那圣旨,看清里面的真相才好。
特别是五皇子墨均和大皇子墨瑞泽,两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浓重了几分。唯独只有墨千尘,依旧专注着自己的剥虾壳大业,别说眼巴巴的去看了,就连余光都没赏一个。
可是,坐在上方的楚皇却像是对着大家的视像熟视无睹一般,直接将那小太监将那圣旨端到千机的面前,开口虔诚的道:“仙师,我如今最信任的人非您莫属,所以这个结果,等我成功渡劫之后,您再将这道圣旨宣读出来吧。”
“贫道定不辱皇上使命。”千机起身对着楚皇行了一礼,当着大家的面,将那道圣旨放进了自己的怀里。那薄薄的长衫布料,也将大家那灼热的目光给遮掩住了。
“哈哈,好!”楚皇高兴的大笑了一声,声音宏亮中带着一丝震威力,让胆小者闻了之后双脚发软。
等酒过三巡,大家都吃饱喝足之后,今天晚上的重头戏也开始来了。
楚皇提前离开,回去寝宫里沐浴更衣。
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楚皇难得的没有身穿明黄色龙袍,而是换了其他一件浅黄色的,上面绣着一条金龙的长衫。
长长的鞭子被宫女们梳于脑后,然后分成一小瓣一小瓣编织成一条长辫子,全身上下十分的整洁。
飞登台上所需要用到的东西已经被人早就准备好了,并且上面还有千机道长画的一些形状繁琐,常人无法看懂的符咒。
楚皇在诸多符咒中坐下,不仅是夏亦初,在场所有的,上至嫔妃公主皇子,下至太监宫女奴才,全部都禁不住停止了自己的脚步和动作,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已经坐在飞登台上的楚皇。
楚皇如同打坐一般的姿势坐在飞登台上,在上去之前,还吃了些千机为他专门炼制出来的丹药。
如今,飞登台下,除了微风吹动的声音,不见其他丝毫声响。
大家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楚皇,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沙漏上的流沙静静掉落,一刻钟的时间很快过去,楚皇身上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这让大家开始有些视觉疲惫。这些人其中有些原本就是不相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千机道长,更有些人十分憎恨千机,就是这个人的出现,才会让楚皇从一代明君变成了一个除了长生,什么都不管的昏君!
就在其中几个急性子的武将要按捺不住的时候,突然,一道紫色天雷从天而降,几乎只是眨眼之间,就直直的落在了楚皇的头上。
它出现得如此淬不及防,出现的时间也只有那么眨眼之间,还伴随着一声暴戾的霹雳声,落在了楚皇的身上之后,瞬间消失得毫无踪迹。
“刚刚那是……?”
“???”
大家相互看了看,皆从对方的眼底和神色中看到了如同自己心底一般的迷茫。
最后,还是在飞登台上,一直为楚皇护法的千机开口道:“皇上已经得道成仙,这凡尘躯壳,不要也罢。”
千机说着,一挥手,大家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只是看着他就那么轻飘飘的抬手一挥,一道火焰从他的身上落在了楚皇的身上。
“住手!”五皇子墨均突然快速的反应了过来,快步的跑上了飞登台,看着那具被天雷劈得全身焦黑的尸体,神色无比阴沉。
墨均伸手对着楚皇的尸体一指,气势汹汹的对着千机道:“这就是你说的成仙?!这跟被雷……”劈死,有什么两样!
在墨均之后,陆陆续续的上来了好些官员,大家看着楚皇那黑漆漆的尸体,神色各异,表情极其精彩。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大家可不是楚皇那个一心想追求长生的人,理智尚在,如今看着楚皇这具被天雷劈得焦黑,还散发着阵阵臭味的尸体。
其实大家心里想的意思,是和五皇子墨均说的一个样儿的。
什么飞升成仙,什么渡劫,全是TMD扯淡!楚皇根本就是活活的被雷给劈死了好吗!
在此之间,任谁也无法想象,一代皇帝,居然就这么死掉了,还是当着大家的面儿,死在了他自己的愚蠢之中。
不过这话,大家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出来。
大皇子墨瑞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上来,而原本混乱的官员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分成了两队,一对站在墨瑞泽的身后,一对站在墨均身后,还有寥寥几人保持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