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防风烨冲了过去，一把扶住昌意，并用灵力为她止血。

昌意却是死意已决，将刀把转了转。

心彻底被切碎了！

是真的不能活的。

有口气在，也是因为防风烨送过来的灵气。

她轻笑道，“我配不上你！就不占你嫡妻的名声来拖累你了！谢谢你！”

命将近，被魔气笼罩的黑气一下子散尽，她的笑容里又有了从前的清丽甜美和大方。

上一刻，防风烨虽然不想杀她，虽然还想挽留她，可是心里不可避免总有一丝不甘的怨怪，此时，却是再也控制不住，抱紧她，痛心疾首，“不不不！我从来没有觉得你配不上我！你是那么高贵高傲，那么出色，那么耀眼，所有的神族贵女都羡慕你，所有的神贵公子哥们都对你心心念念，你却从来不对任何人假以颜色。从前，我只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后来……后来，有了变故，我知道你心有所属，我总是希望能变强一些，能保护你……”

防风烨说出心声，心伤间有泪从眼中滴出。

昌意伸出手来，为他擦眼角泪滴。

没想到，到今天，他还会为她流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如果有来世……

“但愿有来生，来生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话落，她脸上绽放一个温柔的笑意，手却垂了下去。

明显----

气已断。

至始至终，昌意都没有再看青阳一眼。

当初，就是因为多看了他一眼，她才会错的如此离谱！

青阳叹了口气。

“她已经走了，其实，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

是啊，没有神骨，没有娘家支持，曾经得罪过玉山，曾经得罪过天女，就算有他护着，能保住命，她也不可能活得轻松，活得多有骨气。

她从前那么骄傲，便是之前中了魔气也未向任何人求过饶。

她怎么忍得了。

忍得了，没了神骨之后的白眼。

防风烨将昌意抱在怀中，闭上眼睛，努力使自己情绪平静下来。

刚才外在发生的事，防风烨虽然没有办法接管身体，但是，事情的始末却也清楚，昌意神骨被剔除，完全是先前，受了那镜尊蛊惑，咎由自取，怪不得青阳。

看着这样的防风烨，青阳神色复杂，道，“我没想到，你会给她这个机会和体面。”

防风烨之前说了，只要昌意愿意，可以当他真正的夫人，就算她这时死了，便也是以防风烨夫人的名义下葬，总比防风烨亲手杀她，再揭穿她阴谋，背上骂名，死了被挫骨扬灰强许多倍。

这当然是最大的体面。

防风烨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毕竟我喜欢过她。”

防风烨不知道是想对自己解释，还是想对青阳解释，默了一会，说道，“不管她对我如何，我总归想忠于自己的心，不想她受苦。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她的命，她没有了神骨，又没有家族支持，如果我不挽留她，不为她安排好一切后路，我怕她会想不开，然而，她还是……唉！”

青阳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我理解的。”

他又何偿不是如此，只不过，他比防风烨幸运，浅水爱上的那个人，是他！

青阳说完，转身就准备走。

他还有事要办，如今已经拿到了那魔头，接下来，他要想办法，怎么让相顾不但不能拒绝他的这份大礼，还要让这份大礼更能发挥作用。

却不料，防风烨突然在他身后跪下。

“我防风烨发誓，从今往后，只效忠于青阳上神一人，天地为鉴，日月为证，此誓不改。”

他说的是效忠于青阳上神，而不是说效忠轩辕，更没有说效忠王族太子。

意思便是，为了青阳，就算背叛整个神族都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