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顾根本不为所动，“魔物本将军见得多了，肖似本将军，想取而代之的，也不是没有，只可惜，他们一个都没有成功。”

相顾不动，那影子也不动。

相顾是一身白，那影子却是一身黑，若不是黑白对比如此强烈，相顾还真以为自己是在照一面模糊的镜子。

那影子回道，“我就是你，为何要取你而代之，该回来的是你，是你应该将我取而代之才对。”

相顾不理会他的这些疯话，凝着眉，“你在这黑色空间里，已经有些年头了，之前我不点穿，只以为你是那愚蠢的丹朱引来的天地法则之眼，如今看来，你一直在窥视着我和丹朱，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影子不回相顾的话，反而反复的打量着相顾，讽笑鄙视。

“十几万年了，你又重新活了过来，还和从前一样英武，和从前一样的臭脾气，也从前一样的蠢……”

相顾画戟一动，直戳了过去，那影子是散了。

可，散了之后，却又立时重新聚拢，“在这里，你是杀不了我的。”

“你确实没有变，十几万年前，你为了一个女人抛弃我，抛弃整个魔族。如今你又为了一个女人，想杀我，自毁前程，自甘堕落。”

相顾一直都有一种特殊的气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也从来不会在魔物面前，被魔物动荡心神，如今，听了那影子的话，却有些动荡。

脑内神识虽有些不由自主的动荡，神情却是淡定从容，是那种经过岁月的积累与时光的打磨而形成的淡定。

冷声道，“你如果是想一个人说疯话，那本将军就不奉陪了。”

影子也冷声道，“我倒但愿自己疯了，或者和你一样，什么都不记得，可是，我没有你那么幸运，偏偏什么都记得，被封印了十几万年，那么孤寂那么冷，这本来应该是你受的，你自己逃避，为什么要将责任都推给我？”

相顾握着戟的手紧了紧，却没有说话。

那影子又道，“从前，我以为你选择了那个女人，便生生世世都只会喜欢那个女人，不想，如今你却又为了别的女人动了心，不但动了心，还和从前一样蠢蠢付出求而不得。我真想知道，你若是想起十几万年前的记忆，到底是要那个女人，还是要如今的这条妖鱼。”

“你到底是谁？我再不说我打碎这个空间。”

相顾将画戟一横，那影子一抖，指着相顾，不可置信，“你！”

相顾冷笑，“在这里，你我都是元神，我是杀不死你，可你也杀不死我，但你应该知道，我的元神之力，拼着元神受损，我能将这个空间打成碎渣。”

话落，整个黑色空间充满了萧杀之气，那影子猝然一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你疯了！”

相顾冷冷道，“对待疯子一向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变成疯子。”

说着，将画戟往地上使劲一惯，整个黑色的空间一抖，“说！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