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嫣然道:“这其中也有柔姐姐和郡主的功劳,多亏了她们的配合,我才能弹完这曲。”这话无异于将功劳间接揽入了自己的名下。
果然,众人都以为孟嫣然是谦虚,更加卖力的吹捧起来。
见此,木之梨嗤之以鼻。
“肃静,接下来轮到下一组。”
……
女子的琴技比赛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要经由评比,得出最后的魁首了。
有意思的是,这次的比赛,是让众人选举出来魁首。有一个大箱子,有下人在琴桌前放上了纸条,一支笔,让他们将自己认为弹得最好的人的名字写上去。而且不冠以真实姓名。
众人稍稍犹豫,纷纷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答案。
“结果出来了!此次比赛的魁首,是甲组二号!”
……
似是出乎意料,又像是意料之中。也是,毕竟第一才女就在其中,况且那位柔小姐还是上一场比赛的魁首,木之梨郡主身份那般尊贵……这一组夺得魁首,简直是理所应当。
无一人不服,主要还是刚才的琴音,弹出了别样的韵味。
继女方比赛结束之后,男方的比赛也开始了。
略微不同的是,他们是分开比赛的,只弹一首曲子中的一个小段。正是最妙的部分,一弹立见高下。
所有的小姐们抽身,让出了场地,接下来便是男子们上场。交替之时,乔意柔在人群中注意到了乔越,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乔意柔倒是有些意外。不知这个只对经商感兴趣的堂兄会弹奏出什么样的曲子。
正值他朝这边看来,朝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偏偏落入他人眼中。江城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一瞬的停止,然后飞快的跳动,只为那女子的一笑。
乔意柔好似没有注意到站在乔越身后的他,但是他眼里只映着她的笑。
乔越后知后觉发现了乔意柔在看他,也读懂了她笑的意思,于是努努嘴唇,无声道:
“我自会让你刮目相看。”
乔意柔但笑不语,另一边木之梨她们已经在等了,她便走过去了。江城再看,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了,直到她走进人群,他才收回目光。
耳边突兀传来一声:“你倒是可以打我妹妹的主意,实话告诉你,她此次参加春宴,就是为了在春宴中觅得一个如意郎君,你还有机会哦~”
本是乔越无意中调侃的话,谁知江城竟煞有其事的点头,一脸认真。
乔越没有注意到,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乙二号。
场外,杨芮对乔意柔她们由衷的赞美:“柔姐姐,你弹得真好,刚才那曲子,后半段的调子真是妙极!”杨芮不比那些人,她注意到了后面的调子根本就是由乔意柔在引导的,尽管乔意柔只是信手拨弄了几个音调。
虽然杨芮夸的是乔意柔,但是木之梨莫名高兴,她道:“总算有个聪明的人了,亏得那些人还一个劲捧着孟嫣然,简直可笑。”
杨芮得到木之梨的夸奖,有些受宠若惊,但是木之梨那样说孟嫣然,她却不敢附和。她的父亲在朝中官职不低,但是再高也高不过丞相,所以她不能让孟嫣然抓到一丝把柄。
木之梨说话毫无顾忌,杨芮只是低垂着头,微微笑着。
乔意柔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有了计较,这杨芮看着文静,本质上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若是可能,她自然不想得罪任何一方。
只是……从她选择站在木之梨身边的时候,就已经和孟嫣然划清了界限。否则,木之梨绝对不会接受杨芮跟在身边。
看破不说破,杨芮并不傻,这其中的利益关系,她早晚要明白的。
与此同时,第一个人开始弹奏了。
“……”嘈嘈切切错杂弹,入耳皆是刺耳声。此人不同音律,其人相貌有几分粗犷,家中应该是武官府上。
一曲弹罢,众人的耳朵里都回荡着刺耳的余音,刚刚听完小姐们的琴音,还是一种享受,现在好似从天上跌入人间了。
偏偏那人还自我感觉极好,潇洒对众人抱拳,爽朗一笑,道:“献丑了。”
笑起来倒是不丑,有几个少经人事的小姐因为这男子爽朗的笑羞红了脸。也是,琴技如何根本就不是这些小姐们在乎的,男子不会琴,天经地义,只要相貌得了女子的喜爱便好了。
木之梨一脸嫌弃:“真是糟糕,比本郡主我弹的还差!”
“……这不好比的吧。”
她却扭头不说话了。乔意柔笑了,目光望向远处,第二个奏曲的人赫然就是乔越。他倒是出场得早,只见他略微风流的撩了一下鬓边的头发,然后双掌置于琴上。
一个轻音,流进了每一个人的心田。和刚才那人比起来,高低立见。
乔越弹琴时一脸的自信,事实他弹的分毫不差,十分流畅,听的人都想道一声好,却不忍破坏了这一刻的美好。
一曲弹完,众人叫好。更有一些小姐对其投去恋慕的目光,乔越心安理得的受下了,他笑笑,朝乔意柔这边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
乔意柔不置可否,面色平静。熟料木之梨在一旁恨恨的说道:“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胆敢对本郡主露出那样的神情,若有机会,定要让他好看!”
额,一场误会……
一旁的杨芮急忙说道:“郡主有所不知,那位公子乃是乔国公府的的大公子,也是柔姐姐的堂兄。”说着她又看乔意柔的脸色,见她一派平静,这才放下心来。
因为在乔意柔没有归来之前,所有人只当乔越就是往后乔国公府的继承人,乔乔小姐更是乔国公府正儿八经的嫡小姐。
乔意柔在意的显然不是这个,她问:“怎么,你竟然不认识他吗?”之前乔越自己也说过了,他在京中的圈子中,认识许多人,但凡有点背景的,他都认识。
可是木之梨却不认识他,这又是什么原因?
“我自幼被父王送走,在山上拜师学武,然后又常年住在我远在长平的舅舅家,少有回京的时候,对这京中的人不熟悉是很正常的。”木之梨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