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婉的妈是老来女,她出生的时候哥哥姐姐最小的也有16岁了,这也就导致了秦婉婉在外婆家的辈分高,最大那个侄子和秦婉婉差不多年纪。

不过方家在外省,来回不方便,所以这次一家人的宴席就没有出席,方丽君想等到秦婉婉结婚的时候再把人请过来。

领证之后,秦婉婉还是住在家里,这两天陆扬好像很忙,都没见过他的身影。

秦婉婉在家住了几天,反正大四快实习了,一周也没有多少课。

回学校的时候还是陆扬开车,秦婉婉看到后备箱多出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才知道,陆扬也要在海城暂住一段时间。

秦婉婉现在是最关键的前三个月,到学校那边没个人照顾怎么行?而且在学校宿舍上上下下的多危险?但不能因为危险就让秦婉婉放弃课业。两家人一商量,干脆让秦婉婉从宿舍搬出去,找个人照顾她。

至于照顾秦婉婉的人――

两边父母都忙得脱不开身,正好陆扬所在的科室有个到海城那边医院学习三个月的名额,在陆家稍微运作之下,这个名额就落到陆扬头上。

那个医院离秦婉婉的学校不远,而且陆扬是医生,成熟稳重,把秦婉婉交给他照顾他们也放心。

至少他们是这么说的,至于真相,嗯,就是让两个孩子在婚礼前有个独立空间培养培养感情,孤男寡女同居一室,虽然不能做什么,但还能有比这更能培养感情的方法吗?

甚至在秦婉婉他们还没领证回来时,沈星禾已经一个电话过去叫那边的人去把陆扬在美院附近的那套房子打扫干净。

什么事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唯有秦婉婉被蒙在鼓里,临出发前才被方丽君告知。她懵了半晌,直到车子启动,才看着陆扬不确定道:“我,我搬出去跟你一起住?”

陆扬看到她一脸呆萌的表情,竟觉得十分可爱,他点点头,“你一个人住我们怎能放心?”

陆扬像是看穿秦婉婉在想什么:“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要早点习惯。”

秦婉婉摸摸右手的戒指:不,这习惯不了。

你呢?秦婉婉鬼使神差想问出声,但话到嘴边就咽下去了,因为陆扬在最后轻声补充了句:

“我也不放心啊。”

秦婉婉有些慌乱地转开视线,看向窗外的景色。

回到海城的时候正是下午,可能是怀孕的原因,秦婉婉最近总觉得睡不够,闭着眼在副驾驶座上小睡了会。

等到陆扬把她叫醒时,秦婉婉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处很陌生的地下停车场,不像在学校。

“这是哪里?”她打了个困倦的呵欠,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缠绵。

陆扬轻声解释,“美院附近的锦绣小区,我们往后几个月要住的地方。”

锦绣小区建在美院旁边,从这里走去上课比从宿舍出发还要近一点。

陆家财大气粗,当初陆扬在隔壁的医科大读书,陆家就直接买下这里的顶层公寓供陆扬使用,几年过去,要不然秦婉婉,陆家都想不起来在这还有一套房子。

房子空了好多年,但好在家具都是现成的,也不用重新装修,打扫干净后正适合秦婉婉这样的孕妇入住。

陆扬把东西放好,帮秦婉婉在门锁上录入她的指纹,一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浅笑着问秦婉婉:“晚餐想吃什么?”

秦婉婉困得又打了个呵欠,“随便吧,我现在只想睡觉。”

陆扬在这里的房子虽大,但房间不多,三室一厅,一间主卧,一间客卧,还有一间就是书房。

陆扬头疼地发现沈星禾叫来的打扫工人估计是太勤快,把客卧里的床都搬走了,堆了很多杂物在里面,假装那是一间杂物间。

本来打算今晚睡客房的陆扬摇了摇头。

除了动了客房,其它房间到没怎么动,就连装修风格都是以前那种简约现代风,但和记忆力一对比却又发现了许多细微的不同,窗帘从性冷淡风换成田园小清新,阳台多了几盆绿意盎然的盆栽。

陆扬推开衣帽间,里面男装女装各占据半壁江山,女孩子的裙子和他的衣服挂在一起,莫名和谐。

他眼里带着一抹笑意,轻轻合上衣帽间的门。

沈星禾是亲妈无疑,知道给儿子儿媳创造机会。

陆扬不会做饭,所以沈星禾还是找了个做家务的阿姨,能在陆扬工作忙的时候能照顾秦婉婉。

阿姨做得一手正宗的锦城菜,秦婉婉被香味勾醒,出去正好看到陆扬端着两碗饭出来。

他朝秦婉婉笑笑:“你醒了?刚想去叫你。”

他这个笑容很犯规,眉头舒展,眼睛笑得微眯,配上那张俊逸的脸。

秦婉婉觉得他,笑得有点风骚,跟以往那个冷面陆扬仿佛是两个人。而这个风骚的笑容,扰得秦婉婉心跳乱了两拍。

嗯,搞艺术的,大多数都是颜狗。

秦婉婉摸摸肚子,心想她和陆扬长得都不差,那这个孩子应该更好看吧?

陆扬给秦婉婉乘了碗汤,汤撇去了最上层的油,摸了摸温度正好,不烫不凉,正适合入口。

秦婉婉是个挑食的,而陆扬与她相反,什么都不挑。

阿姨做的菜正合她的口味。

吃饱了,秦婉婉想装模作样帮忙收拾餐桌,被陆扬到一边,塞个橘子给她:“你别添乱,乖乖坐着。”

谁添乱了啊,她也是会洗碗的,只不过非常讨厌洗碗。

橘子很酸,是沈星禾吩咐人按照孕妇的口味买的,秦婉婉粗粗吃下第一瓣,酸得五官拧在一起,她咂咂嘴,不知不觉吃完了一个。

她剥开第二个橘子,看见陆扬从厨房出来,她想了想,朝陆扬招手:“你过来。”

“干嘛?”

秦婉婉朝他笑笑:“张嘴。”

趁陆扬乖乖张嘴那刻,秦婉婉把一瓣橘子塞进他嘴里,然后看着陆扬被酸的直皱眉,她发出那种奸计得逞的笑声。

陆扬缓过来,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橘子很酸,心却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