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沫进去检查胃的时候,叶梓安自作主张给她请了病假。
再加上珍妮她们回去之后作为人证早已给关恶魔打过预防针,所以他也没有过多为难,哼哼唧唧了几声就准了。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还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长期饮食不均造成的。医生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又开了一点药。
驱车回家的路上,叶梓安淡淡看着坐在副驾驶的女人,“你不能吃辣,为什么以前还吃那么多?”
医生说,她的胃比较容易受刺激,不能吃太辛辣的东西。但她以前的饮食习惯好像不曾注意过这一点,所以每次胃疼的时候才会那么严重。
凌浅沫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大片阴影。漆黑的大眼睛里,萦绕了一些雾气,虽然没有说话,却让人觉得有一种淡淡的悲伤。
叶梓安实在见不得她这个死样子,鬼使神差的一把勾住她的脑袋狠狠吻了下去。
凌浅沫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扬手便是一个耳光。
啪!
清脆的响声,在狭窄的车厢尤其响亮。
叶梓安动了动脸,这女人还真是下了狠手,他感觉自己的脸都要歪了。
“叶梓安,你混蛋!”挨打的还没说什么,打人的人反倒是先声夺人了。
凌浅沫眼圈一红,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她捂着脸扭头,好像不希望自己狼狈的样子被人看见,死死咬着唇不肯哭出声音。
叶梓安也没再说话,只是在街边随便找了个地方将车停下,然后静静的看着她哭。
虽然她的眼泪,让他有种莫名手足无措的感觉,不过看着她总算有了点生气的样子,他心里反倒是很开心。
开始凌浅沫沉默不语,眼睛里充满了灰色的情绪,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被遗落在荒原上一只可怜的猫咪,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生无可恋的气息。
那种感觉,像一块巨石压在叶梓安心上,让他闷得想掀了车顶透口气。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当压抑的哭声停下,叶梓安心口的大石也似乎随之落下。
“哭完了?”男人凌冽的气息靠近,伸手戳了戳她瘫在椅子上的柔软娇躯。
凌浅沫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滑了一下!
叶梓安连忙伸手接住,这才看清,原来这个性子倔强又爱逞强的女人哭的累了,居然睡着了。
摇摇头,叶梓安薄削的唇漾开笑容,伸手刮了一下凌浅沫的鼻子,语气有他都未曾发现的宠溺,“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不过哭过之后,眼圈周围用粉底盖住的黑眼圈也就露了出来,那黑青的颜色看得叶梓安心底微疼。
到了家,叶梓安将凌浅沫抱回自己的卧室,刚刚安顿好出来,客厅的电话忽然响了。
“叶总,您要的资料我已经发给您了。”那边说话的人声音顿了顿,然后迟疑的道,“董事长问,您什么时候才把孙媳妇儿给他带回来?”
叶梓安随手打开电脑,点进邮箱,认真翻阅着对方发过来的资料,“跟他说,要是他真想要个孙媳妇儿,就别打扰我追老婆。”
说完吧嗒一声挂了电话,留下那头张大了嘴半天回不过来神的助理。
“怎么样?那小子说什么?”不满助理跟个木头一样的反应,头发花白的老爷子忍不住追问。
助理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总裁说,他……他正在追老婆!”
叶梓安花了半个小时,翻来覆去把邮箱里的资料看了好几遍。
如他所料,凌浅沫这个女人真的很简单,简单到生命里除了一个叫向恒的男人外,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存在。
整整八年,这女人还真是死心塌地。
不过,他看上的女人,心里就不能再有别的男人了。
那个向恒,他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从凌浅沫心里抹除。
某个男人坐在客厅里,摩挲着下巴思考着怎么才能让卧室里那个女人答应跟自己结婚。
难得遇上让他动心的女人,他岂会轻易放手。
***
凌浅沫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觉得脑袋有些晕。
揉着脑袋坐起来,伸手去摸床头柜旁边的开关,却摸了个空,反而摸到一个奇怪的类似模型一样的东西。
一股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凌浅沫这才发现,这个房间里完全是陌生的味道。
啪!
房间的灯被人按亮,手上端着水杯的男人见她坐着,笑了一下,“醒了?”
“叶梓安,你怎么会在这儿?”环视一圈房间,又改了口,“我怎么会在这儿?”
叶梓安饶有兴致的看她,唇角颇有些玩味,“也不知道是谁,居然心大到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车里睡觉,而且还叫都叫不醒。我不把你抱回家,难道把你抱去派出所?”
这男人,心眼儿真是比针尖还小!
忍住眉梢跳动,凌浅沫伸手抓过他手里的水杯,一仰头将水喝了个干净。
男人微凉的嗓音响起,“不怕我下毒?”
“……”凌浅沫觉得,这男人说不定是女人变性,否则怎么这么记仇,“叶先生,打扰你这么久,我很抱歉,告辞。”
凌浅沫从床上跳下来就想走,却被叶梓安抓住手腕,“你家没有浴缸,你的手臂不能沾水,回去要怎么洗澡?”
“不关你……你怎么知道我家没有浴缸?”他唯一擅闯她家,不是只在客厅逗留了片刻吗?难道他眼睛还能透视,看穿卧室的情况?!
叶梓安在床边的沙发椅上坐下,修长双腿交叠,漫不经心的开口,“哦,刚才趁你睡着,拿了你包里的钥匙去你家参观了一下。然后,顺便帮你打包了一些日用品。”
手指轻点床边一个小巧的行李箱,姿态优雅如同王子,说出来的话却混账的让人想爆粗。
“叶梓安,谁准你不经过我的允许就进我家。”这男人是土匪吗,随便进别人家,翻别人东西,居然没有一点负罪感。
叶梓安探手,“我问过你了。”
“什么时候?”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件事。
“你睡着的时候,”恶劣的笑容在男人脸上渐渐扩大,“你没有说话,所以我理解为默认。”
凌浅沫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