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歌瞥了一眼放置在桌上的药碗,示意清月帮她取过来。
清月满脸写的都是拒绝,不过还是很听话的皱巴巴着一张脸把那个碗取了过来。
此时碗里还能看到黑色的药汁中,有什么线状的东西在翻滚不休。
安景辰抿了抿唇,也跟着上了前,看着清月端过来的碗,蹙了蹙眉。
“这是什么东西?”
林清歌仔细观察着碗里的线状生物,听到安景辰的问话头也没抬。
“这就是咸蛊,从母后的身体里逼出来的成虫。”
安景辰闻言也跟着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咸蛊的成虫也很是细长,粗细不过丝线一般相同,看起来黑漆漆的,也不知本身就是这种颜色,还是沾染了药汁变成了这种颜色的。
“原来咸蛊的名字不只是因为这种蛊虫怕咸,咸通音线,线蛊也很适合用来称呼这种蛊虫。”
清月看着林清歌目不转睛的盯着碗里的蛊虫看,还貌似一副饶有兴趣研究的模样,不自觉的呲了呲牙。
“太子妃,这么个东西,还是趁早给消灭了吧,莫要出了什么变故。”
林清歌眯着眼睛看了清月一眼,眼底满是笑意。
“怎的了,你这是怕了?”
清月没有掩饰,很坦率的承认了。
“确实是有些,这东西看着都让人发毛。”
林清歌抿着唇笑了笑,随后从药箱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
油纸包打开里面是白色的粉末,林清歌把白色的粉末全部都倒进了药汁里。
很快药汁里的咸蛊翻滚的愈发猛烈了起来,甚至都溅出了一些药汁。
清月被吓到了,立刻连连后退了两步,表情有些怂的看着林清歌。
不过很快,翻滚不休的那些蛊虫就老实了,在黑色的药汁里一动不动。
安景辰上前来看了一眼在药汁里不再动弹的蛊虫,有些不解的把眼神看向了林清歌。
“这些蛊虫是已经死了么?”
林清歌点头,开始指挥清月帮她收拾东西。
安景辰却有些好奇起来方才林清歌用的是什么东西了,居然这么神奇,只用了一些,那些蛊虫居然就这么死了?
“你方才倒进去的那个白色的粉末,是你研制出来的药物么?既然能够弄死这些蛊虫的话,给母后吃了岂不是更好?”
林清歌默默的扭过头看着安景辰,眼底的神色带着怜悯。
“殿下这说的都是什么胡话,不过也难怪殿下不认得,毕竟殿下也接触不到。方才臣妾倒进去的,只是普通的食盐罢了。那些咸蛊碰不得咸,有足够的盐就能把它们消灭掉了。”
安景辰愣怔了一下,随即抿紧了嘴唇不再出声。
这么多年来皇后可是早就吃不得一点咸味了,感情都是这么个蛊虫引起的。
只是想要让皇后吃下去足够的盐对付体内的那些蛊虫也不是这么容易的,皇后多年未曾吃过盐了,一下子吃太多对她的身子不好,估摸着皇后也吃不下去。
“臣妾又重新给母后配置了一些丸药,平日里母后的饭食可以适当的加一些盐,多吃一些盐下去,那些蛊虫也就不能闹腾的太过了。”
安景辰点头,看着碗里蛊虫的尸体,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
只要一想到就是这东西在皇后的体内,甚至还因为这些东西让皇后这么多年身子骨愈发的虚弱,安景辰就恨不能把这些东西全都丢回去。
谁敢用的蛊虫,就该让她也尝尝被蛊虫缠身的滋味!
“稍后把这个药汁给倒掉,然后把蛊虫的尸首投进炭火中烧掉便可以了。”
林清歌细细叮嘱云汐嬷嬷,安景辰在一旁看着,忽然醒悟自己这好像是被刻意排斥在外了?
安景辰眯着眼睛看着林清歌,也说不好自己是怎么一个心情了。
待回到了东宫,安景辰看着连眼神都不给他一个,自己磨蹭着又去琢磨药材的林清歌,咬着牙终于忍无可忍了。
“你这是在故意的冷落本宫么?本宫倒是没有想到,你的心眼这般的小,本宫不过就是说错了一句话,至于让你记仇到现在么?”
林清歌有些惊讶的看着安景辰,啼笑皆非。
“殿下何出此言?臣妾哪里敢记仇,哪里敢说殿下的不是?”
安景辰的眉心拧成了一个大疙瘩,看着林清歌的眼神居然都带上了控诉。
“你一直都在无视本宫,若说不是故意的,你自己都不相信!本宫倒是第一次发现,你居然也有这般小心眼的时候!”
林清歌在心里暗自翻了一个白眼,深深觉得自己在这里跟安景辰争辩这个完全没意思。
“既然殿下非要这般说的话,那臣妾也就只能顺着殿下的意思来了。不过能留在宫里的日子没几天了,殿下这般的悠闲,都不用去安排事物的么?”
对于林清歌这般明晃晃的赶人,安景辰挑了挑眉。
“爱妃这是觉得本宫碍事了?”
林清歌也学着他的模样挑了挑眉:“殿下这话可就冤枉臣妾了,臣妾这不是在为了殿下担忧么,怎的能说是嫌弃。”
不过眼看着安景辰不肯就这么离开,林清歌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忽而想起了什么。
“话说到这里,臣妾忽然想起来,若是这么一去,估计短时间内可能没那么容易回来了。不如就把东宫里一些暂时用不上的东西送给二殿下吧?”
安景辰看着林清歌的眼神逐渐暗沉,声线也冷了下来。
“本宫倒是不知,爱妃何时与本宫的二皇兄关系这般的好了?就连即将离宫之时还在记挂着?”
林清歌眼看着安景辰就快要被醋淹死了,故意挑了挑眉,半真半假地说道。
“臣妾这也是看着二殿下可怜,二殿下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宫里,连个亲人都没有。若是能照顾着,自然还是要多照顾一些。毕竟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好不是?”
安景辰眯着眼睛看着林清歌,仿若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她真实的想法来。
林清歌不闪不避,面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安景辰有些挫败:“随便你,反正你现在也算是这东宫里的半个主子了,你若是想要做些什么本宫自然不会拦着,只要你别好心办了坏事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