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连一贯精于分析，善于出谋划策的赵德明也猜不到王晓燕的心思，张鹏如坠云里雾里。“那我们去五指峰看看吧。”
“好的，”赵德明挂了电话，摸着殷红光溜溜的身子道，“小红，明天下了班，我带你和常娜去五指峰看拍电影。”
“理你！给我说清楚，这个姜莉雅到底是你什么人？！”殷红嘟着嘴，刚才与姜莉雅微信怒怼之后，余波未消，叫赵德明解释清楚两人的暧昧关系。
“我跟她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早就没有来往了。”
“哪人啊?”
“银行里的，帮她拉过一点存款。”
“那个银行？”
“好了吧，乖，明天带你去五指峰玩，乖。”
“不嘛，我要你给我买一只金表，安慰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
“好好好，小狐精。”
“还有哪，张董已经给常娜买了小奔驰，我的小奔驰什么时候到啊？不会忽悠我吧？！”
“当然不会啦。那天要不是你嫌这款颜色太艳，那款颜色太素，不也可以开了吗？定购，得有些时间啊！”
第二天下班时间没到，赵德明和殷红提前一小时，同时在办公室消失。一前一后钻进张鹏停在江州银行总部大楼后面，隔条街的一个暗角处的大奔里。
一身妩媚又奔放侠气的奇装异服的常娜，手握奶茶一边吮吸，一边盯着他俩：“哇，你们怎么穿得这样古板土气啊！”
“这是工作服，穿着真别扭，看了好恶心。”殷红上唇挤压鼻孔，“去，先去我和明明的小爱巢换衣服。”
常娜虽然身材不如殷红婀娜，脸蛋却比殷红可爱。
在东港大学，常娜是比殷红低一级的学妹，两人气味相投，影形不离。
当年殷红考的是艺术专业，考分要求低。常娜是三本，专业是外语。两人把学校当作逃避父母监管的避难所，在校外的时间比在校园里多得多。
吃喝玩乐是课程，化妆打扮是专业，正经事儿就是没钱的时候，甩上几招，从仰着鹅脖子，想从清纯校园偷腥的暴发户口袋里掏出几张大团结。
在殷红搭线下，张鹏第一次见到嫦娜，就被她搞得晕头转向，丧失智力。
赵德明问她：“你还没毕业，怎么不去听课啊？”
“听课，那是学霸的事情。”
“将来社会上混，总要学点知识吧。”
“混，我们靠脑子，不靠知识的。”
殷红和赵德明到郊区一秘密小屋中换衣服，换了一个小时。
张鹏道：“换个衣服这么久。”
常娜道：“总得让他们亲热一会儿。”
出来的时候，两人都穿了奶白上衣夫妻装，下身破洞牛仔裤。
出发时，城区街道上由张鹏驾驶。出了城，换作常娜开。手一拧，音乐开得震天响。一踩油门，箭射一样直奔曲源县。
一路上，闯了两次红灯，蹭了一辆自行车，把一个赶羊的老头吓得半死，张鹏和赵德明心惊肉跳，汗毛直竖。
晚饭张鹏已经在陈金喜农家乐预订，特意吩咐野生鳖、野生猪肚不能少。
陈金喜说刚好陈小毛搞到一只国家保护动物穿山甲，要不要？张鹏说好啊，这东西平时吃不到，千万不要给别人。另外包厢一间，一定要留着。
陈金喜开店时没有资金，张鹏借给他五万元，到现在一直没还。
按理说农家乐生意如此红火，早赚了不少。可陈金喜一直没提还钱的事，张鹏也故意不催这点钱，好让他一直欠他这份情，生怕还清了债，也顺便忘掉了当初帮忙的情。
其实陈金喜不是这样的人。眼看五指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游客，导演演员一拨一拨接着来，他心里盘算着在公路旁边造几间新房子，扩大餐饮规模。
到达五指峰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儿昏暗。常娜越过中线，刮风一般超过一辆号码为88888的宝马，把那车直逼到路边，差一点冲到路下的田里。
张鹏大叫一声：“妈唉，你这个疯子！”
殷红平淡地说道：“没事，她技术好着呢。”
车在陈金喜的店门口停下，陈金喜立马热情招呼：“张总，赵行长，饿了吧。快，菜都准备好了，马上可以吃。”
四个人坐下，陈金喜亲自倒酒，讲陈小毛捕获野生穿山甲的经过。
四人刚动箸端杯，便有人在门口大叫：“这个大奔是谁的？出来，不出来直接砸了！”
“奶奶的，哪个土崽子，在我店门口撒泼，竟敢砸我客人的车？直接砸我店好了，看我不一刀捅死他！”陈金喜怒冲冲跑出门，一看是陈银宝，还有大老板陈伯林，愣住了。
陈银宝手里攥了一块石头，对着张鹏的大本车头，搞搞举在头顶，好似直接要砸下去。
“银宝，怎么回事？”
“金喜，叫你的客人出来！叫他们说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想杀人啊？！奶奶的！”
陈金喜转向陈伯林，谄笑道：“陈老板，这这这...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陈伯林平静地说：“陈金喜，跟你没事，你把这辆车的车主叫出来就行。”
“陈老板，这车是张董的。”
“哪个张董？”
“江州的张鹏。”
“张鹏?我说这车有点面熟呢，原来是他。”
“你叫他出来。”
陈金喜进门告诉张鹏道：“张董，有人要砸你的车啊。幸亏我出去，他们才不敢动手。”
“无法无天，吃了豹子胆了。”张鹏酒杯一顿，起立捋袖。
赵德明一想，难道是刚才那辆宝马车的车主？“我出去看看。”
看见陈伯林，赵德明一惊：“啊，陈大老板，幸会幸会。”
陈伯林神色冷淡：“赵行长，开车生猛啊，逼得我本地人无路可走！”
“陈大老板，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两奔驰是你的?”
“张鹏的。”
“刚才他差一点把我给报销了，你有没有看到？”
“好像看到一辆车闪了一下。”
“那是我的车！他干嘛开那么快？”
“车不是他开的，是他手下的员工。很对不起啊。”
“你叫他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