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知晓为夫要什么(1)
那竹筒里面有着一个小纸条,卷起来的小纸条。
掀开一看,上面写到:城西江揽湖畔略备薄酒,为你们接风洗尘!
顾清禹将那纸条装进竹筒里,对外面的云护卫说,“去城西江揽湖畔!”
“主子!”
云护卫沉吟着喊了一声主子,然而在顾清禹却是继续说,“马上去!”
我不明白江揽湖畔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云护卫会说那么一句。
只是在顾清禹拿到那个竹筒之后,整个人都好像不一样了。
我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自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朝着城西而去的这一路,顾清禹只是将小鱼儿给抱在怀里逗乐着,但是他眉头上面蹙起的一丝还是让我有点儿疑惑了。
城西江揽湖,这个地方我倒是极少去,可以说是江揽湖这个地方一直以来都是我极少去的地方。
原因之一是这个地方船运往来,人潮人海,也没什么好玩的。
外面直接进城门就直奔江揽湖这个地方,等听到云护卫说江揽湖畔到了的时候,我掀开窗幔看出去的时候,愣了愣。
疑惑地开口,“江揽湖这边不是船运极其发达,每天都有不少船夫和梢头往来于此,怎么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顾清禹目光同样凝视着外面,就这样看了许久才说,“想来,这是皇帝安排的惊喜!”
云护卫下了车,在车外面安放了一个斜坡,我先下了马车,然后抱着小鱼儿站在一边,等着云护卫帮着顾清禹下马车。
他下了马车,微微扬手挥退了云护卫。
“我抱抱鱼儿!”顾清禹轻柔开口,我当机明白他的意思,上前将儿子递给他,然后站在他的身后推着轮椅走。
我们人到了这里,皇帝的人自然是看见了。
就在我推着顾清禹向前走着的时候,已经有人走了过来,“相爷,老奴为相爷引路!”
“有劳公公。”
“相爷客气了!”那个说话的公公毕恭毕敬地回答着话,也没有奇怪顾清禹为什么又坐在轮椅上,同时也没有看向我。
跟着这个公公走入了不远处的一艘大船上,我小心翼翼地把顾清禹弄上夹板,顾清禹却偏头看了眼云护卫,“在岸上等候。”
“主子,怎么可……”
“你该知道我的脾气!”
顾清禹说完收回目光,他仰头看着我,“夫人辛苦你了!”
“说什么呢!”
这艘船很大,走进船舱之中,看着这些布置就像是一间布置精美的房间一样,那正中间有着一个不高的矮桌,而船舱一边的窗户处站着一个一袭紫衣的男子。
顾清禹和我对视了一眼,我推着他走了上前,他身子前倾,“微臣携家眷参见陛下。”
“江揽湖航运日进斗金,朕设宴在此,不知杞之可还满意这个地点!”
顾清禹坐直身子看着皇帝的背影,“想必陛下设宴在此,有陛下的考量,微臣不敢揣测圣意。”
“邓昊的事,是你做的!”
“杞之,你当真要和我对着干?”
皇帝的话语中已经将自称改为了我,转身看着顾清禹和我。
在转身看着外面的时候,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那双眸子里面夹杂着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了一句,“活着就好!”
“多谢惦念,我很好。”
看皇帝和顾清禹这架势,想必是有事情要和顾清禹说。
我从顾清禹身后移了几步,俯身将小鱼儿从顾清禹的怀里抱了过来,看了他们俩一眼,“你们聊!”
顾清禹伸手拉着我制止了我的脚步,“不用走,陛下要说的话,没什么是你不能听的!”
皇帝被顾清禹反将一军,笑着说,“杞之所言甚是!”
“舟车劳顿,我给你们准备了接风筵!”
皇帝伸手指了指我们身后,迈步就朝着桌边走了去。
我抱着孩子,顾清禹自己转着轮椅在我身侧走着。
入座后,皇帝给我们倒了一杯酒,一边倒一边说,“近日得到的露酒,尝尝!”
所谓露酒,做法和别的酒区别不大,唯一不同之处就是在于原料的水不是水,而是清晨丁香花树叶上的露珠。
难就难在,这露珠哪怕是常有,但是要一早上集满够煮这么一杯酒的露水,难度也不小。
顾清禹端起酒杯唇角微微一勾,而后喝了一口,神色享受,却又带着点儿神秘。
我被他脸上的神情给弄得莫名了,有些好奇地伸手端起酒杯想要喝一口,而顾清禹的手倒是快了一步,端起我桌前的酒一口饮尽,放下酒杯时看向皇帝解释道,“素素不善酒,这又要照顾我还要照顾孩子,醉了不方便。”
“是我考虑不周了,弟妹喝茶便好!”
说着皇帝就给我倒了一杯茶。
被皇帝这么殷切地照料着,我总有种错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客气。
“你我之间,相熟至今,有些话有些事我不会绕弯子。”顾清禹手拿筷子夹着菜,筷子夹着东西,嘴里淡飘飘地说着这些话。
随后直接放下手中的筷子在桌上,“辞官奏折明日上表,从明日起我顾家三代以内,永不为官!”
顾清禹说完这话,继续说,“盐市已经陆续交接相应官员,想必这些事陛下也心里清楚。”
“定要如此?”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憋出了这么四个字,看得出来少了顾清禹在朝野中的帮衬,皇帝有些不那么顺心。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想必就是这个意思吧!
人习惯了老虎,老虎何尝不是习惯了人呢?
但是虎有兽性,伴在身边终究是个危险境地。
顾清禹一下子说这么多,也让我明白,他做这个决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只是,若是以后小鱼儿想要混迹官场呢?
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
“立场不同,也就不相为谋!”
顾清禹双手一拱,“多年之交,于公于私,多谢这些年的照顾!”
当顾清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完全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颤动,这个决定他既然做了,哪怕不是和皇帝撕破脸皮,也是和皇帝划清了一定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