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总有难以描绘事(1)(1/1)

第413章 总有难以描绘事(1)

云护卫拿着剑朝我躬身抱拳,我看和他躬着身子这个动作,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

“找青阳先生?所谓何事?”

我看着云护卫有点不方便说的样子,朝他摆了摆手,“也罢,我届时自己去问顾清禹便好!”

“你家主子,近期过的如何?”

我一想到平日里那么鲜活的人,竟然被我一个吻就给亲晕过去了,这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

“这里是主子为夫人修建的地方,一花一草都是主子布局的!”

云护卫说到这里,背过身去没有看我,只是他抬手的动作让我有些想入非非。

我从矮凳上站起身,顺带着把一个茶杯给装进了袖子里面。

“走吧。”

我怕在这个地方多待会儿,我会越发难受和绷不住。

不知该怎么说,当我从云护卫口中听到这个地方是顾清禹修建的,他布局的,那一瞬心口像是被被注入了一些温暖得要命的东西,就这么一下,直击心灵。

出来之后,我转手推开了门走进了顾清禹躺下的房间。

苏奕承静静地在窗前站着,而顾清禹则依旧躺在床榻之上像是还没有醒来的样子。

我轻声走了过去,看着沉睡的他,他那若隐若现的黑眼圈昭示着他这段时间没有睡好。

他睡着的样子,就像是个新生儿,那么乖……

可,我却想看他别有生面的模样。

这么说可能不准确,我想要看的是鲜活的顾清禹。

我伸手轻轻地拨了一下他的睫毛,睫毛轻轻一颤却没有醒过来。

苏奕承看了一眼我,示意我跟他出去。

我给顾清禹掖了掖被角,跟着苏奕承走了出去。

苏奕承斜靠在一边的树干上,目光盯着地面,“他,舍不下的是你。”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忽然不知该说什么。

苏奕承又说,“在危及到皇室权力面前,是不存在那些情分的。小妹你当明白你们的存在,无疑就是对朝廷的威胁!”

是啊,我是前朝遗脉,这一点上太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可是,血脉这种东西,是我想不要就不要的吗?

“哥你说的是‘你们’……顾清禹不是太后的亲侄子,还会有什么别的……”

话还没说完,我忽然想到了邓昊。

那个被顾清禹等人都误解为是顾老丞相的私生子的人,他并非顾清禹他爹的私生子。

若真要这么说的话,当得是先皇流落在民间的皇子。

当初顾老丞相也无非是替自己的妹妹善后,可是得知那女人有身孕后便将其安顿了下来……

如果说是因为这个女人让顾清禹他爹爹和娘亲争执最后发生了那样追悔莫及的事情,那么这又是一件多大的憾事。

于太后而言,顾老丞相守的是亲情。

于先皇而言,顾老丞相护的是皇室血脉。

可是这些事情于顾清禹和他娘亲而言,却是让误会在杂草丛中疯狂生长,最后酿成了这一出出的悲剧。

我都知道邓昊不是顾老丞相的私生子,顾清禹肯定也知道。

我甚至不敢想,当顾清禹得知这些的时候,他受到的伤害有多深。

他们父子之间的心结,许是旧的没解又添新结……

“小妹去过百岛,应知晓百岛隐秘外人很难上去。”

苏奕承斜睨了我一眼,而后直接一跃爬上了他方才斜靠着的大树。

摊开双手看着自己的手,“是不是很奇怪,我竟会医术?”

我点了点头,“我认识的会医术的太多,大家都有几把刷子。可,第一个将我体内余毒清干净的人倒是你。”

还记得他只是给我滴了东西在眉心处,就有东西出来了……

苏奕承斜斜地躺在树枝上,“从记事开始,我便在百岛学习医术武艺。百岛的人,好听点叫归隐之人,其实百岛上的人,都是那场战乱之中漂洋过海而去的,很大部分是舅公的部下和皇室的暗卫宫女。”

我仰头看着他,“所以你还有个名字叫白钰轩,原来如此!”

“当时我就猜你会不会和百岛有关系,原来还真有!”

既然是这样,那他以前是不是就认识顾清禹?

毕竟顾清禹的医术是和虚谷子学的,而苏奕承在百岛学习医术,想必这医术有一部分也是虚谷子教的。

我咬着唇仰头看着他,“你以前就认识顾清禹?”

嗖的一下他翩然落了下来,在我跟前站定,伸手理了理我的头发,笑着说,“这世上,我只有你这么一个至亲血脉,怎么敢让你随便嫁人?”

“那为什么你和顾清禹见面还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苏奕承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所有东西,都要放在明面上。有些时候,我们让别人看见他们想看见的东西即可!”

我还是不解,随即苏奕承又说,“傻妹妹,你什么都不要想,待孩子出世后,你想知道什么都会知道。”

“你们不打算把我留下来?”

苏奕承叹了一口气,“皇帝能把你交给我,让我带你玩,自然知晓我带你去了何处。既然敢把你交给我,那就是有我一定会把你送回宫的自信。”

他说着这话,扭头看了一眼那虚掩着的房门。

我当下会意,“那个自信,就是顾清禹?”

“他应该快醒了,你去看看他罢!”

苏奕承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又是一个旋身跳上了树,斜躺在树杈之上。

见状,我摇了摇头推开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顾清禹果真醒了过来。

我反手关上门,他坐在床榻之上像是刚刚醒来的模样,被子还在他的身上拥着……

四目相对,一时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气氛一度低沉,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冰冻起来了。

我咽了咽口水踱步走向床榻边,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格外的清晰。

我每走一步,心里就微微揪起一些,而从门边走向床榻边的这段距离本不长,可我却偏生走出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