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在网上发现有人在周期性收购各个服务器恶魔阵营复活点方碑的游戏截图，这种行为实在诡异，而经过我的网络追踪，发现买家的IP地址是美国那边的。于是我开了两个马甲与买家进行交易，一个用真正的游戏截图交易，一个用图形软件修改过的游戏截图交易。有意思的是，用真正游戏截图的马甲进行交易交易成功了，而用图形软件修改过的游戏截图那边交易失败。这就说明，买方能够分辨得出哪一张图才是他所需要的，那张图才是真正对他有价值的东西。”

“所以小平你推断约翰的试验结果是通过恶魔阵营复活点旁的方碑上的花纹进行反馈的？”

“嗯，正是如此。约翰在‘新生’中能够全权负责的只有恶魔阵营那边的东西，所以一切试验都将围绕恶魔阵营展开。恶魔族玩家便相当于他试验中的小白鼠，在游戏过程中将约翰所需的信息记录下来，然后一直携带下去，直到玩家死亡在恶魔阵营复活点重新复活。而他们复活之时，身上的试验信息便被提取了出来，以加密血纹的方式表现在方碑之上，约翰只需弄到方碑上的图案，便可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进行线下研究了。”

“若是如此，我们这边也该收集一下各个服务器中恶魔阵营复活点方碑上的图案了，而后再交由解密部门尝试破解一番，真希望我国也能从中获益。”马河山没做犹豫，便下了决定，他明白事实真如萧平所说的话，那方碑上所记录下的信息是尤为有价值的。

“不过小平，你对恶魔阵营的推断我大致清楚了，可你似乎还没告诉我们，我们要需找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们要找的东西，也和这方面有关，它是在这基础之上出现的。之前我有说过，约翰在心理学术专研之上发现了新的事物，而那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东西，在此我不得不佩服一下约翰他的智慧……”

……

美国……

“你建立恶魔阵营的初衷与目的，我大致已经了解，但你不觉得这为了一己私欲的试验太过自私么？”

“一己私欲？约翰我被你如此说道，真的感觉异常伤感，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么？”

“难道不是？对人类感情与心理的研究只是你的个人趣味使然，而因为你的这点兴趣便将所有的恶魔族玩家当成了自己的试验的试验体进行研究，这是不是太自私了点。”

“自私？恶魔阵营得以成立，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是彼此互利的。你要知道当初我提交恶魔阵营成立议案的时候，单凭优化游戏前期体验这点是顺利无法让议案通过的，所以议案之中还多出了些理由，但便是对那群恶魔阵营玩家的心理疾病进行治疗。而我个人认为，解决心病的最有效的手段并不是强行纠正，正所谓宜疏不宜堵，强行封堵患者欲望的出口，只会让他们更为扭曲。而恶魔阵营的建立，使得这群特殊的群体有了更为自由广阔的空间进行特殊欲望的释放，那些欲望得到释放之后，在心中渐渐淡去，再加上与其他同类之间的交流，他们会彼此集群，在同伴的身上得到新的宽慰，从而使得他们早已畸形的心理得以渐渐转变回来。”

“你不怕他们变本加厉？”

“对他们治疗的重点并不是欲望释放，而是让他们与一群和自己相近的同伴在一块，这样他们便不会感觉到自己是特殊的存在，而为了得到同伴的认可，他们会自觉淡去自己那扭曲的心理。心理疾病之所以难治，是因为大家在治疗之时就给了患者一种极强的心理暗示。这暗示就是‘你有病’，因为这种暗示的存在，所以他们才会难以从扭曲的心理中摆脱出来。而我为他们创造了一个混沌的天堂，那儿有着他们同类，有了同类存在，他们便不觉自己是特别的了，只要有了这种思维，他们逐渐会趋于正常。你呆在恶魔阵营如此之久，难道对此全然没有感受么？”

亚瑟独自回忆了一下，他发现正如约翰所说那般，他公会中的恶魔族成员起初那些不良嗜好正在渐渐淡去，原先他以为这是源于他实力的威慑，现在看来，可能并不是那么简单……

“那‘黑暗的光辉’呢？”

“额……好吧，我承认那是我的恶趣味。我无常贡献了那么多，索取一些不算过分吧，再说了，‘黑暗的光辉’是高风险高回报的任务，我并没有强求玩家一定要参与……”

亚瑟看着约翰狡辩，摆了摆手，显得有些不耐烦，“不说这个，但我觉得你这些试验与我们原定的计划一点关系都没，你如今所作所为完全是在为自身所存的缺陷进行研究。”

“亚瑟，你是在质疑我的这项试验的意义？”

亚瑟沉默，证明他默认了这个观点。

约翰也不生气，反而神秘一笑，朝亚瑟问道：“你知道那个‘潘多拉魔盒’是怎么来的么？”

潘多拉魔盒，便是亚瑟在现实当中获得异能的来源，听闻约翰提及，亚瑟疑惑皱眉，“与这有关？”

约翰没有直接回答亚瑟的问题，而是又说了一个故事，“1982年，在乔治亚州的劳伦斯维尔——安杰拉。卡瓦略抬起了一辆1964年的雪佛兰羚羊车，将压在下面的儿子托尼解救了出来。亚瑟，这个故事你听过么？”

“有过听闻，据说如今中国那边的高考依旧有许多学生套用这个古老的例子来进行作文写作，这简直让我感到诧异，难道他们就没有别的东西可写了么？都多少个世纪过去了。”

“呵呵，这并不是学生的问题，这是当地教育制度造成的。那你认为作为普通人的卡瓦略为何能将十倍于自身体重的雪佛兰羚羊车抬起呢？”

“我不明白，我也觉得这不可思议。”

“这正是我的发现啊！人类所拥有的感情之类的要素，在特定的情况下，能够转化为新的能量！”

“怎么可能？！这根本就不科学！”

“没有什么不可能，常理被证实之前都是不科学的，科学家们要做得就是让这些不科学变为被常人所认可的科学。而我，约翰·E·罗杰斯，便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

约翰说这话时非常自信，而这份自信当中却透露着无尽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