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在擂台上,连受魏崇民三道剑魄——算是还了当年入门时靠关系挤下魏崇民,同时又靠魏崇民的剑魄冲击,突破了‘天冲’魄,还凭此故设迷局,引九师兄入套,在大师兄面前暴露其嫉妒贤能的真面目——真是一举三得,这三剑,挨得很值啊!”内院弟子们看着王源,纷纷窃窃私语。

不管在哪里,阴谋论永远是有市场的。

大师兄和九师兄都先行离去,王源便和后走一步的五师兄打声招呼。

五师兄是带张成的,王源跳崖那天张成还曾受五师兄指示,到他屋里搜了个底朝天。但在人前,两人谁也没有提起这事,装作不知道。王源出人意料地胜了这场,五师兄倒没什么出格的举动。

看五师兄也走了,方殊三人才走过来问:“五师兄和你说了什么?”王源愣了会神,摇摇头:“没说什么。——他只是跟我说,当年我大哥也很善于用这招‘云旋舞’,当时内院很多弟子的云旋舞都是大哥教的。”有些伤感。

“我觉得五师兄很值得怀疑,他有些让人看不透。先是派张成搜你的住处,这次抽签九师兄搞了鬼他可能也有份——就连张成一直处处针对你也可能是他指使……不过他样子做得很好,不像九师兄那么明显,还能和你和和气气说话,真有心机……一定要提防他……”方殊道。

徐放道:“你们说,九师兄——或是五师兄也有份,他们这么针对王源的原因是什么?魏崇民倒罢了,那是小孩子斗气。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原因让他们两个师尊入门弟子都要对付你这个之前连‘七魄觉’都不是的人呢?”看了王源一眼:“难道是当年他们与王泉师兄有什么过节?如今报复于你?”

王源摇了摇头:“大哥死的时候,九师兄还没有入门;五师兄么……大哥以前的确很自傲,但要是和五师兄有什么大的矛盾,我也应该听说过才对……”

“那会不会是他俩与大师兄有矛盾?大师兄连年总比第一,本来五师兄实力很高,却被一直被压制,肯定是不服的……你别看今天五师兄小组赛让了大师兄一胜,真到后面遇上了,他一定比谁都打得欢……”

谁也没理出个头绪。

正说着,魏崇民被其他人搀扶起,送回去疗伤。他看王源的眼神很是复杂,颇有些不甘,却又无奈。

他只在心里说,并不是自己不如王源,而是兵器不如吧——

“我不放弃的。好好打——顶好后面我还能遇到你再打一场!”落魄少年倔强道。

王源也不趁机奚落他,认真道:“奉陪。”

徐放悄悄道:“他那把‘虎尾’剑真的很不错啊。是柄名器。——比我现在用的剑强太多了。就是他现在还不会用,日后若有机遇,此子也不容小觑啊。”看得出,他颇有些眼馋。

吴人杰道:“王源的更好,不如借你使使?”

徐放摆摆手:“和王源是认识的,怎么好意思用他的。”拍拍王源肩膀:“这剑救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说啊,偏总比之前让你得了这么一把神器,分明是王泉师兄在天上庇佑于你啊。”

王源轻轻地点点头,正在这时,王力匆匆忙忙地奔过来了。

“这边结束了?”

“结束了。”

“赢了?”

“赢了。”

虽然听到王源赢了,但王力没看出高兴的样子,满脸忧愁。

徐放道:“看你这小孩天天毛毛糙糙的,一定又没什么好事。”

王力苦笑:“师兄说得没错。大冷啊,大冷。”

“大冷?”

几人都看着他,道:“你说的是另一场……”

“正是!”王力道:“那一场张成赢了十四师兄。”

王力去荒组的另一场比赛搜集情报去了,结果没想到张成竟然爆了冷击败师尊亲传弟子十四师兄,所以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禀告情况了。

吴人杰摇头道:“不会——张成我跟他交过手,他没那么强,十四师兄在我之上,可张成打不过我,又怎么打得过十四师兄……”

“阴谋!”徐放叫道:“分明这就是五师兄和严德义勾搭好了的结果……”

“徐师兄是说——张成之所以能赢,是十四师兄让他的?”方殊分析道:“是。本组十四师兄最强,他就是第一场输了张成,第二场第三场赢王源魏崇民还是没有问题的,为的就是确保张成能出线。十四师兄自然是听了九师兄的指使——九师兄用这个作为交换,让五师兄在抽签中做了手脚,换给他所带师弟的一场胜利……为的就是要把所有跟王源有仇有怨的都分一起,既不让王源出线,最好还让他们把王源给做了……”

“我说五师兄怎么这么有心来看王源的比赛——原来他是早就知道那边张成是稳赢不输的,所以才这么轻松自在!”

“是可忍孰不可忍!”徐放道:“王源好歹是他亲手带的师弟!他这么处心积虑要王源不得安生,真是刻薄狠毒!——他就是自己动手王源,也比使这些蝇营狗苟的手段好得多!龌龊龌龊!”

“你最好查查你是九师兄杀父仇人还是挖了他家祖坟怎么的,否则,真没想到他一个亲传弟子,要跟你这内院学徒较劲。真想不到当年怎么就把你分给严德义这么个家伙带。”

王源说没有触动肯定是假的。他还记得当年他被大师兄带入宗门的时候,九师兄和煦灿烂的笑容:“王源师弟,就让九师兄以后来教你——管保以后你比他们谁都厉害!”

可是他说得好听,这些年来却一直用各种假的功法来蒙蔽他,连魏崇民那样的外院来的弟子都学到了真正的本事,可是他却被锻魄入门的那些东西足足折磨了两三年,没有尺寸进步。现在他刚刚靠着兵器的帮助,稍稍有了些起色,他却用尽一切办法阻挠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人生的境遇,竟然如此叫人无奈。你以为最亲近的人,却最恨不得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