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离竟然真的与那西域太女叫曲悠然的女子有一腿,这厢她刚进谜峡谷,那头白玉离就与曲悠然厮混去了,这一去还是数日,到如今都不见踪影。

若说心里不气愤,那绝对是扯谈,她紧握双手,不由喊了一声。

“亚瑟!”这声音一出,黎素卿身前凭空出现一个蒙着黑色纱巾的黑衣男子,他低垂着脑袋,站在黎素卿身边。

“属下在!”

“刚才的话,你可有听到?”

“是,属下听清楚了。”

“那去吧,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什么办法,你去给我把白玉离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嗖的一声之后,亚瑟离开,易无涯愣愣的望着亚瑟离去的天空,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叫亚瑟的是人么?”半天后刘三憋出这么一句话来,黎素卿虽然怀孕了,可脾气还是不小,对着她的脑袋,啪的就是一记爆栗子,忍住猛要翻白眼的冲动。

“不是人还是鬼啊,真的是,我饿了,去给我准备午饭吧!”

无端端的刘三又挨了黎素卿一记爆栗子,但是有苦也不能说,谁叫他是奴婢呢,只能是大落牙齿往肚里吞。

三日后,古府后花园中,黎素卿正与古莲下棋对弈,刘三站在一旁观战,易无涯手拿医书,对着一堆药草在摆弄,时不时的望一眼黎素卿,嘴角微扬,又继续埋头看书弄药草。

突然一道银白的身影出现在黎素卿身旁,黎素卿本能抬头,只见多日未见的白玉离,此刻正出现在她的眼前。

仍是那高贵优雅的神态,仍是那只需一眼,便叫人无法忘怀的容颜。只是那本该柔情四溢的眸子中,却惟独少了那份该有的柔情。

他静静的看着坐在藤椅上的黎素卿,而黎素卿亦是抬眸静静的望着他,好像世界在这一刻停止了一般,而此刻这里也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玉离哥哥!”黎素卿失神的唤了一句,白玉离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唤了一句。

“素卿,听说你有喜了,孩子?”

“是你的!”这一回答,明显让白玉离的眸子中快速闪过一抹奇异的光,只是速度太快,快到根本无人能够注意得到,便消失不见了。

“嗯,好!”陌生的气氛,简短的回话,让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不知何时本是坐在对面的古莲已经悄然离开。

在经过易无涯身边时,顺便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先离开。易无涯心中颇为不爽,但又不好多说,只得嘟着嘴巴悄然离开。

刘三也是悄悄从黎素卿身后溜走,跑到后院的围墙后,三人集体顿住身形,站在拱门后,朝这边望来。

当另外两人发现各自的情况后,不由尴尬一笑,但是却没有一人离开,都躲在围墙后,朝黎素卿那边张望。

微风拂过凉亭,吹起那肆意飞舞的白色纱幔,同时也把亭中二人的长发,吹得上下飞舞。

气氛一度有些紧张,也同时让站在暗处的另外三人,皆是一脸的紧张兮兮,大气不敢出的望着对面。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终于受够了这种安静的气氛,黎素卿首先打破沉默。白玉离望了望对面的空椅子,也没客气,直接坐了上去。

他那双似水的双眸,直直的盯着黎素卿看了半晌,从上到下的一阵打量,最后才挪开视线。轻轻咳了一声,方道:

“最近我比较忙,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处理!”这些话一出来,明眼里人都能看出,此乃是随意捏造的谎言。黎素卿这么一会为察言观色之人,又怎会不知道。

不由心跟着一起纠结一下,但面上却还要装得一派轻松,她按住腹部,轻轻哼了一声。

“哼,待在太女曲悠然身边,瞻前马后的伺候着,也确实比较忙,只是玉离哥哥,你作为我黎素卿的正夫,逍遥王府的王君,去给一个区区西域国的太女当跟班,你觉得这像话么?”

黎素卿尽量不让自己发火,也尽量让语气说的比较平静而委婉,但是尽管如此,神色自然是不大好看。

“素卿,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大家都会变不是么?”

此话犹如一记闷雷,直敲黎素卿脑门顶,半晌只觉天昏地暗,脑袋发晕,胸口憋闷的厉害,而腹中的孩子,也似在造反一般,猛然踢了几脚,一瞬后,额前便渗出点点汗渍。

她深吸了一口气,唇色与脸色皆不大好看,却只能装做一脸的无事。白玉离见她神色变得如此,自然是心中有所担忧,不由问道:

“你是不是不舒服,看你脸色有异,不如先去休息一会?”说着便要来扶住黎素卿的手,却被黎素卿一手打开。

“我无事,我再问你一句,你是要留在那曲悠然身边,还是留在我身边?”

白玉离手指身在半空中,堪堪僵硬在当场,嘴角动了动,即便此刻他再装,他的眼神里,仍是掩饰不了的担忧。

只是等了片刻后,却是等到了他的道歉。

“对不起,素卿,我别无他选!”

黎素卿猛然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照着白玉离的脸,狠狠的就是一巴掌,这一掌下去,着实比较凶猛,白玉离原本白皙的脸上,瞬时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掌印,相当的刺目。

“白玉离,当初你要嫁与移花宫宫主花无冽时,我百般求你,让你回到我身边,你还是在我半威胁半拽的姿态下回来的。好,这事才多久啊!你又勾搭上西域的太女曲悠然,不想我黎素卿堂堂得正夫王君,却是如此水性杨花频频欢喜出墙的荡夫!好,你要出墙是吧,你喜欢曲悠然是吧,行,我不留你,而且我还成全你。”

黎素卿气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闭眼一会,再次睁开眼睛时,红色的童仁中,一派坚定。

她眼睛往那矮墙后一扫,那躲在那的三人,似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集体缩了缩脖子,往里躲。

黎素卿对着那拱门一声大吼,她道:

“都别躲了,刘三,去准备笔墨纸砚,我今日要休夫!”休夫二字如一根钢针一般,直直的插在黎素卿的心里,同时也让在场的另一个人,似听到了心脏的破裂之声—嘶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