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无涯不慌不忙,耸了耸肩膀如此回道。瞧他那小样,那德性,还真是让人想暴打一顿就好。
南宫月轻轻松了手,没有回话,易无涯嘿嘿一笑,转身便往里屋走去。这会子太阳已经下山,天空一片灰白。
元宝走到屋中,拿起桌上的油灯,掏出火舌子点燃了,昏暗的烛火在屋中摇曳,越发寸托着黎素卿的苍白。
南宫月静静的坐着,手指不由抚上黎素卿紧闭的嘴角,尝试把她嘴角干涸的血迹给擦拭干净。
“哎!突然感到有种春心荡漾的感觉,全身血液似在沸腾一般,沿着脚掌,慢慢升上肚脐眼,再慢慢往上升,往上升,直达天灵盖!”
身后传来一阵故作老成的声音,这种儿童的嗓子,掰着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出自何人。
南宫月对于元宝的这些讽刺的话语,基本上都当是放屁,此刻他收起本在擦拭黎素卿嘴角的手指,起身转向窗外。
元宝见此,低着头嘿嘿一阵嬉笑,手捂着嘴巴,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小毛头。
“元宝!”冷不防本是站在窗口的南宫月突然转身,并且朝元宝喊了一句。元宝本是在笑,南宫月冷不防一喊,他还是有些粹不及防,笑意还残留在嘴角呢,这会子又要把脸装得一脸的严肃,如此这般,还真是僵硬的很。
“奴才在,主子有何吩咐?”
元宝低垂着脑袋,样子倒是显得很恭敬,而实则他是怕南宫月看到他那张笑脸。
“你今年也有十二了吧!”
“回爷的话,确实如此。”南宫月这么一问,元宝就有些纳闷了,不过仍是小心的回答着。
南宫月又陷入了安静之中,转而望向窗外,元宝瞟了一眼,看到的是南宫月挺拔的身姿。
一轮弯月挂上了天边,银光洒到他周身,像踱了一层银白的光芒一般,虽然他蒙着面,看不清他面容,但也因此越发显得他的神秘感十足。
元宝见他不再问这些莫名的话,忙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抬手擦拭了一下冒了冷汗的额头。
“也是该嫁人了!“无端端的,冷不防的,完全没有预兆的,也前不搭店后不搭村的,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元宝一愣,堪堪把擦拭额角的手指停落在那里,一双乌溜而圆的大眼睛眨巴的望着南宫月,脑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说什么?”
南宫月本是无波无澜的双眼中竟然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转过身,直直的望向元宝,又重复了一句。
“我说,你是该嫁人了!”
要说刚才的话元宝没有听清楚,那么现在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的主子爷,居然说要他嫁人,他是不是听错了?可是一句错话,精明如他主子爷,又怎会说错两次?一次是错,那么两次便铁定不再是错了。
南宫月何时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当下心里一慌,腿便不由得发软,堪堪就那么直直的跪了下去。
“主子爷…”
“哟!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小月月啊,你看你家元宝啊,才多大点啊,你就没事让他跪着,这小子长身体的时候啊,是绝对不能这般虐待的,不然会长不高的。你看我如今这般玉树临风,一表人才,那可是因为我小时候吃的好,也没有没事就被人虐待啊。你如此这么虐待他,小心他永远就这么高了,那可得如何是好啊!”
门口处一个身着紫色长衫,还未进门就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的某人,不用怀疑是什么更年期到了的老头子,也不要怀疑是一个不知死活的神经病,他不是别人,他就是今年年方二十的晋国神医,易无涯大哥。
南宫月一见此人一来就长篇大论,说个没完,不禁嘴角抽了几下,真想一巴掌过去,拍死这丫的。不过如今有求于他,自然是只能淡定,再淡定。
易无涯笑嘻嘻的从门口走了进来,抬手轻轻抚了一下毫无皱折的衣裳,弯腰就去扶地上的元宝。
元宝垂着眼,偷偷的瞟了眼南宫月,见南宫月神色淡然,没有发火的迹象,但同时也未发话,一时间又不敢站起来。
“哎!我说小月月,你要是让你家小元宝跪这里,我如何能够安心给那两人治病?莫不是你根本就不想救她们?”
易无涯见南宫月不说话,他便如此说道,南宫月闻言,瞟了元宝一眼,淡淡道了句:
“你先起吧,去门外候着。”
元宝闻言自然是快步站起,忙一溜烟往外跑,敢情他脚上长了两对翅膀,可以带领他飞一般。
易无涯见元宝已经走了,忙搓着手,一副笑嘻嘻的嘴脸往南宫月身前靠。南宫月皱了眉,说道:
“你沐浴为何不洗脸?你这脸上是牛粪还是泥巴?”
这话不说不打紧啊,一说,那盖着牛粪还是泥巴的脸上都能隐隐看到一片通红之色。
“什么牛粪?什么泥巴?你有点常识,有点觉悟可好?这可是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不同的地方,采了名贵的药材,才特意调制而成的养颜美白缔造完美肌肤的面膜。这面膜一个疗程要敷个七七四十九天,而且必须以冬眠的形式,在这七七四十九天之中,这样效果才更佳。我今日才敷了十日而已,为了你我放弃了最好的冬眠治疗法,还要劳神的给你带来的人治病。你说我容易么我,你如今竟还说,这是牛粪,这还是泥巴?你…你简直就太伤人的心了。”
易疯子在此絮絮叨叨长篇大论的念了一番之后,做出一副痛心疾首,捶胸顿足之态。那神情,那动作,还真是像当场被人甩了一般。
但是他不停的抽泣,却没有从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中,看到哪怕是一滴眼泪。南宫月此刻真的是想抽死这丫的,以泄他的心头之恨。
“无涯,赶紧救人吧,再拖下去,只怕你也是无力回天了。”南宫月突然严肃的说了这么一句,易疯子同学,终于恢复正常。
他瞟了眼躺在藤椅上的华容,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黎素卿,眉头不由皱了皱。从袖间嘶拉一下各丢出两根红色的丝线,一根绑在华容手腕上,一根搭在黎素卿手腕上,而后认真的给两人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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