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肉墙非常不识时务的把那胖胖的爪子向华容伸去,嘴角扬起的笑容,那真叫一个荡漾,可想而知,她此刻心里是多么的想把华容压在身下,来个翻云覆雨。

将将要放在华容肩头的手,突然被一把横空出现的扇子给遮挡住了,那扇子不是别人的,正是敬潇王黎素卿的。

黎素卿从皇宫回来,回到客栈不见了华容,心里莫名有些着急,毕竟这华容不会武功,虽然会些阵法之内,可那些东西不但耗费体力,且这一时半会自然也摆不出来,只怕是阵法未出,而人却早已经遭人毒手。

思及此处,黎素卿连沐浴都未来得及,便马不停蹄的往外找寻。果然在街口这边,看到了华容单瘦冷峻的背影,却不料被一堵大红的肉墙堵着,看那架势,应该是在调戏她的华容。

她当即便是一火,平素最讨厌的便是像这肉墙一般,没事喜好在光天白日下调戏良家妇男的人,有本事去青楼找个男倌解决生理需要啊,非得做的这般无赖,真真是让人讨厌得紧。

那西斜的余晖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看上去似被踱了一层红色的光芒,黎素卿抬眸之间,嘴角微微扬起。

“倒不知在下的夫君如何得罪姑娘了,竟让姑娘到了出手的地步。”黎素卿虽然是询问的口气,可明显只是胡乱找个借口而已。

她深知那肉墙不是打华容,如此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儿,谁会舍得去打?只是此刻若说是调戏,她自己心里不但不好受,只怕还会被那对面的肉墙反咬一口。如今她说她出手,倒也是实在,此刻那肉墙确实正是伸着她的肉爪子拍向了华容。

那堵肉墙一听黎素卿唤眼前的美人儿为夫君,当下气势便掉了一个档次,手指僵硬在当场,一时间倒不知如何进退。

那站在肉墙身后的另外一个小妞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忙走了上来,扯了扯那肉墙的胳膊。

“我家小姐是见公子肩上有物什,帮忙拿一下,哪里是你说的那般模样。”那小妞儿这样一讲,那肉墙总算是回过神来,忙收回手,在衣袖里轻轻搓了搓被黎素卿打得有些发麻的手指,随意回道:

“正是,正是,这位公子并未得罪我,我只是在此帮他拿东西而已。”

黎素卿闻言,凤眼一挑,微微眯了眯眼望向一旁的华容,眼睛一扫华容的肩头,抬手轻轻的在华容肩头上一扫。

好像他肩上真有什么脏东西一般,被她如此一扫,倒是真的干净许多似的。

“如此一来,倒是在下要感谢姑娘了。”黎素卿收回手,轻摇着折扇,向那肉墙微笑着说道。

果然是敬潇王,笑里藏刀,那呆笨似猪的肉墙,哪里又懂得她话中之意,此刻只怕真以为黎素卿是在感谢她,还心里上小小的美了一把吧。

黎素卿抬手轻扯起华容的手,一阵冰凉立时传入她的掌心之中,她本能的心里一惊,不想已到春日了,这华容的手心竟还是如此冰冷。

不由又用力握了握,想要凭自己手心的温度,来暖化这华容冰凉的手掌。

对面的肉墙脸上青红一片,见着看上的美人,却早已是她人之夫,心里多少有些不甘,但是见这黎素卿仪表堂堂,衣着虽不华丽,却不是一般平民能够穿得上的衣料。且就着刚才黎素卿的动作,她也在心里猜出,黎素卿伸手一定不凡,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来硬的,实属不明智的行为,权衡利弊一番之后,她亦是决定先装傻充愣一下,静观其变方是上策。

“夫人无需多谢,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而已。”

“如此,便不打扰姑娘一行了,在此别过,后会有期。”黎素卿朝那肉墙一拱手,复又携着华容的手,欲转身离去。

而就在此时,一直未曾说话的华容却突然开口说话了。

“哼,不想光天化日的竟有人说瞎话不害臊,明明是调戏人家,却硬生生的说成是帮人家,倒真是好笑至极的紧。”

华容一声冷哼,此话一出,当即让呆立当场的众人皆是一愣,那堵肉墙脸上神色更是变化超快。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白,整个就是一彩色画板。

而原本转身的黎素卿也是当下顿住身形,背对着那堵肉墙站了一会,而后缓缓转身,眼神一冽,无不是犀利的直望向对面的肉墙。

脸上的笑意不见了,只余一脸的愠怒,那堵肉墙见黎素卿如此神色,一时间竟像是被吓住了,显得有些害怕。

而此时,那原本被肉墙拍了数米远的某人,终于醒转了过来,并且在此刻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她揉了揉被摔得一脸青紫的脸颊,望向黎素卿,开口便道:

“我家小姐乃镇国许大将军之女,今日出游看上这位公子,实乃这位公子之荣幸,一开始并不知公子已经婚配,才出言赞赏了一番,这样也有错?”

那小丫头一双眼睛乌溜溜的转动着,显得尤为可爱,虽然脸上青红紫绿挂了不少彩,却仍是不卑不吭,气势比她身旁那位主子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肉墙听旁边的小丫头如此为自己说话,觉得那丫头说的甚是在理,她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知名的人而失了自己的气势,当下眉头一挑,无不是高傲的扫向黎素卿。

黎素卿在心里暗自好笑,这华容一向温文尔雅的,虽然有时候是腹黑了些,但是像今日这般冲动,倒是甚少见到。莫不是他今日真被这群娘们给调戏了,且还惹恼了他,触犯了他的底线不成?

一想到此,觉得自己作为妻主若是再不说些什么,还真是让对方以为她黎素卿只是一个让人随意践踏,随意捏的软柿子。

“原是许大将军之女,倒是在下失敬了,不过听闻许将军乃战场上的一代骄雄,战功无数,更是令一些敌人闻风丧胆,曾为晋国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实在是位功不可没的勇士。”

那肉墙听黎素卿如此一顿说辞,当下心里顿觉舒畅得紧,一时间头便扬得更高了,鼻孔也更向那顶上翻起。

“要说到家母的英雄事迹,自然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她冷哼一声,无不是显得骄傲得紧,好像她母亲此刻倒是与她融为了一体,她便是她母亲,她母亲便是她。如此思想一旦形成,不免令她气焰更为嚣张起来。

“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小姐你是许将军之女,那又如何?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若是小姐你仗着将军之名便如此横行于市,更甚的是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男,你说这事要是落到将军耳朵,更甚的是落到晋国女帝陛下的耳中,小姐又当如何解释?现下乃动荡之年,在下还是奉劝小姐,多待家中,少出门方位上策。”

而黎素卿本意却是,多待家中熟读兵法,少出门在外给她老娘脸上抹黑才是上策,但是此话一来太过伤人,二来她实乃微服私寻不该如此明目张胆,所以说话自然就注意了一下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