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说气话了,我们去散散步吧。”

马哲完全没心思,摇头道:“我有点醉,想回去睡觉了。”

艾溪没勉强,宽慰道:“聂董没别的意思,可能他最近心情不高兴,谅解吧。好了,你回去吧,我走了。”

“等等!”

艾溪回头道:“还有事吗?”

马哲红着眼道:“艾溪,我没求过你任何事,但今天破例了,方案的事你要帮帮我,我知道你能办到。”

艾溪侧头看着远处,许久道:“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如此拼命,若是当初听从聂董的安排回到总部也没这么多事了。你的脾气太倔强……”

马哲急忙打断道:“到底帮不帮?”

艾溪看着他半天点了点头道:“帮!”

“那谢了。”说完,转身进了酒店。

艾溪试图想说什么,无奈地摇摇头离去了。

回到房间,马哲气呼呼地躺在沙发上,心里甭提有多憋屈。艾溪说得没错,干嘛要这么拼命,图了什么。聂禹森已经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完全有能力把他赶出金诺,为什么不动手呢。

聂禹森在坞州的布局全盘皆输,李画接管,艾溪退出就是最好的佐证,而这一切的导火索正是金诺。尽管不知情总部的明争暗斗,但能预感到他已经失势。而今晚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在如此夹缝中生存,马哲心里憋着一口气,倒要让他看看,你遗弃的不是垃圾股,而是绩优股。

“去你妈的!”

马哲起身回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马哲本想拜访下邵中华,不巧的是出差了。不过得到一个好消息,同城快递将与下周正式上线。

当天下午,马哲来到了深圳。

“黄总,我是金诺的小马,对对对,我刚好在深圳出差,晚上能一起吃个饭吗?”马哲堆着笑脸道。

没想到黄嘉琪欣然答应,约在上次见面的酒店。

挂了电话,马哲心里发怵。想想上次的窘态,实在够狼狈。生意场即为名利场,场面上的事情必须正视,何况有求于人家。

晚上,黄嘉琪穿着宽大的裙子出现了,见到马哲伸开双臂拥抱,欣喜地道:“弟弟,可有日子没见你了,颇为想念啊。”

黄嘉琪名字好听,但与相貌身材极其不符。肥硕的身躯如同企鹅挪来挪去,五官好似随意拼凑起来的,着实难看。但不可否认强大的气场和独特的气质,凭借这相貌靠潜规则是不可能的,那就是剩下两点的,要么背景深厚,要么靠着能力一步步混起来的。通过几次接触,马哲更坚信后者。

人不可貌相,马哲从来不以貌取人,热情地道:“大半夜的叨扰黄总,还希望你多多见谅。”

“什么叫叨扰啊,我有的是时间。走,进去说,正好找你有事。”

进了房间,马哲连忙道:“也不知黄总喜欢吃什么,我随便点了点,您看看,不行再加几个。”

黄嘉琪瞟了眼,冲着服务员勾勾手指,道:“把你们酒店最好的招牌菜上几个,另外,上两瓶拉菲。”

马哲听着就肉疼,他刚才看了菜单,一瓶82年的拉菲卖到了一万二,深圳果然是高消费。

点完菜,黄嘉琪笑着道:“说吧,啥事?”

“您不是说找我有事吗,您先说。”

黄嘉琪没有客气,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放到面前道:“你先看看。”

马哲打开扫了一眼,看到是离婚协议书,吃惊地道:“黄总,您这是……”

黄嘉琪笑容僵在脸上,道:“上次你说以前是律师,替我把把关,看那些条款不合适。”

马哲合上推过去道:“黄总,我早就不干律师了,何况这种事……您还是找专业律师吧。”

黄嘉琪手杵着脑袋,恍惚道:“家丑不可外扬,我不想把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既然要离婚,和平分手吧。你又不在深圳,我很放心,看吧。”

马哲小心翼翼地打开,大致浏览了一遍道:“黄总,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吃亏呢,两套住房及存款都归他,你只要女儿和一条狗,是不是……”

黄嘉琪淡淡一笑道:“对,钱乃身外之物,无所谓,现在他不肯给我女儿,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当然有了,谁都有抚养权,如果协商不成,可以直接起诉对方。”

“不,我说过了,和平分手。”

马哲深思半天道:“冒昧问一句,你和你爱人的感情破裂了吗?”

“没有。”

“那他有外遇了?”

黄嘉琪沉默不语。

马哲明白了,道:“我觉得此事还是坐下来协商为好,如果信任我,我可以找他谈谈。”

“真的吗?那太谢谢了。”说着,黄嘉琪落下两行泪。

马哲急忙递上纸巾安慰道:“黄总,不到万不得已别迈出这一步,既然感情没破裂,完全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协商,即便为了孩子,也不能说离就离啊。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们平时缺少沟通。”

黄嘉琪惊奇地道:“你怎么知道的?”

马哲合上协议书,道:“不仅缺少沟通,而且长期两地分居。”

黄嘉琪错愕,点点头道:“是的,他在京城,我在深圳。当初我为了工作不得已来到这里,劝他也一起过来,可他不乐意。”

马哲大致明白了,发挥在大地律师所做咨询律师的长项,道:“你没考虑回去吗?”

黄嘉琪埋下头道:“怎么不想呢,可人有的时候身不由已,赚钱养家糊口嘛,毕竟在这边赚得多。”

“婚姻出了问题,很大程度在于缺少沟通。其实你在考虑家庭,他也在考虑。刚才不说了吗,钱乃身外之物,赚多少是够啊。我觉得你应该做出牺牲,回去吧。”

“你觉得他还会爱我吗?”

“这就看你怎么做了。聪明的女人发现另一方又外遇不是大吵大闹,更不是让男人失去尊严,而是通过其他途径想办法挽救,用真情去感化他。女儿就是很好的切入点,不是吗?”

黄嘉琪擦掉眼泪道:“你结婚了吗?”

“还没呢。”

“没想到你比我理解的还透彻,也更会维护婚姻,你爱人将来一定很幸福。”

马哲不好意思地道:“我当年在律师所时天天就干这个,和居委会大妈似的。好多人来了就吵着嚷着离婚,结果被我劝说回去了。因为这经常挨领导批评,影响公司的收入,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