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矶子也是老江湖了,皇家弯弯绕的事情太多了,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又不能退缩,那可是打脸,堂堂清风观皇家供奉的道观,不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啊,必须要想一个万全之策,皇家之人都是人精,不好糊弄的。
王亚樵站在一边淡淡的看着疯疯癫癫的女人,冤魂缠身,恐怕也是十八层地狱的货,灵矶子拿出法器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阵法,冤魂远远的避开,可是依旧不甘心迟迟不愿意离去。
“皇上驾到!”
灵矶子并不理会,按照特定的方向在祥华殿移动,王亚樵跟着其他道士向那个明黄色衣服的老头稽首,然后就静静的站在那里,虽然只有淡淡的一眼,可是王亚樵已经看到他身后的龙影极淡,民心不所向哪里有稳固的皇朝。
宠妃依旧胡言乱语,灵矶子神情淡然的来到皇帝陛下跟前,简单的说了一遍这里的情况。
“启禀陛下,这里并没有妖孽,只有众多的冤魂聚集,老道已经将她们驱除祥华殿,至于娘娘的身体,那就是太医的事情。”
“国师,难道不能清除干净吗?”
“启禀陛下,皇宫大内是全天下气运所在,气运旺则远离,气运弱则靠近,老道乃是跳出红尘的修道之人,就事论事,还望陛下海涵,冤魂聚集处夹杂着不少血胎,娘娘跟太子殿下都逃不过纠缠的。
那些欢欢喜喜前来投胎的人,半途而废的结果只能引起冲天的怨气,大部分都还没有成人,血腥气无法消散,可不是一般鬼魂可以相提并论的,陛下,老道这几年没有下山,国运竟然如此微弱。
唉,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陛下,老道并不懂得治理国家,如何改变恕老道无能为力,清风观虽然享受皇家供奉,但祖师爷定下的规矩不能不遵守,冤魂找他们复仇也是他们作孽在先,也让世人警惕做恶终有报,莫伸手啊。”
垂暮之年的皇帝陛下瞬间萎靡不振,他刚登基的时候还好好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哦,对了,自从自家两个孩子,公主看上人家夫君,***忙实施开始,可是他是父亲,怎么舍得让自己孩儿偿命。
“陛下,昨日钦天监已经告知事情缘由,陛下糊涂啊,你首先是皇帝,然后才是父亲,这天下大好河山难道还没有公主,太子的私欲重要?这样践踏开国元勋的尊严,国运岂能昌盛,君臣同心协力才能四方来朝。
唉,老道言尽于此,钦天监今天就跟老道回返清风观,当年祖师爷创建正一派,就是为了天下的苍生,上行下效,如今强取豪夺不择手段风气蔓延全国,陛下是一位治理天下的奇才,可惜教养子女却是如此。”
稽首只带着道士们扬长而去,开玩笑,你们做的孽他才会让清风观来承担呢,皇家供奉是不假,可是每每有难,有灾情,清风观也没有退缩过啊,两清罢了,正一派从来就是为了天下苍生而存在的,失了民心的皇朝清风观就不参与了。
“道长不必烦恼,看那皇帝身后的龙影已经十分的淡薄,用不上一年就会失去大好河山,那位公主的事情碰巧在下遇到了当事人,顺手救治了一把,小小年纪身中奇毒,每月一次的疼痛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唉妖魔鬼怪的事情,清风观可以根据是是非非来处理,其他的就无能为力了,不参与皇权争斗是祖师爷定下的规矩。”
刚走出宫门没有多远,就来了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领头的是一位内监,神情很不以为然,口气一点都没有尊重的意思,仿佛清风观就是皇家的奴才,可以任意驱使的普通道观。
“你们是清风观的人吧,跟杂家走吧,太子殿下要见你们。”
灵矶子压根都没有理会,直接越过他们继续前行,哼,你算什么东西,没有坐下那个位置,想要清风观臣服于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太子怎么了,太子还不是天下之主呢,清风观只认天下之主。
“大胆,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呀,给杂家绑了去,小小的清风观竟然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瞎了你们的狗眼,哎呀。”
灵矶子随手打出一道符箓,高高在上的内监像一滩泥一样摔下来,那些跟着来的卫队,惊恐的望着道士们,丝毫不敢上前搀扶,灵矶子用那种看死物的眼神扫了一圈,淡淡的道:
“什么东西,清风观只认皇帝陛下,太子殿下还没有成为皇帝呢,竟然张扬到如此程度,让他登基为天下之主,受苦的还是百姓,也不睁大眼睛看一看,除了京城,哪个地方还是你们的地盘。”
说完转身带着道士们离去,反应过来的卫队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他们并没有什么本事,都是一些纨绔弟子组成的乌合之众,平日里欺男霸女,
遇到事情一点儿都没有担当,第一个调转马头转身离去,接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跟随,不大一会儿,除了趴在地上的一滩泥内监,再也早不到任何影子。
太子在宫中等啊等,始终不见清风观的人,气的摔了满屋子的瓷器,两眼通红的等着门外,清风观,敬酒不吃吃罚酒,竟然敢跟本太子作对,哼,有你好看的,只不过就是我们家喂养的一条狗罢了,摆什么臭架子。
等到本太子继承皇位,绝对出兵铲平清风观,今日之辱他日定当十倍偿还,一边伺候的内监大气都不敢喘,就怕被太子殿下当做泄愤的东西,随意摆布,手段残忍着呢,唉,天下怎么会有如此残忍的太子呢,我们的命苦啊。
“王家公子,我们今天就出城回清风观吧,京城不宜久留,钦天监说过,那位太子殿下的心胸可不是一般的小,虽然老道并不怕,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修道之人没有必要跟他一争高低。”
“嗯,道长说得对。”
传音让王亚楠退掉房间,召唤那几位出门游荡的家伙,昨天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就打了好几伙人,什么看不惯欺负人,什么当街调戏美男子的大小姐,我嘞个去,京城够乱的,他出门的时候,几个人又组队出发,发扬正义去了。
还没有抵达住的驿馆,就看到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上,鸡飞狗跳,热闹非凡,王亚樵心里叹口气,我的乖乖哟,你们这是要大闹京都城吗?他都不好意思出言,唉,家有祸害,还不是一个两个,心虚啊。
“师傅,您看还有鸟到处飞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跟戏台上打打杀杀一样,哎呀,那不是王文青,王静轩吗?呃,剩下的几个不用说就是濮阳耀,白衣王亚谯,慕容燕了,除了王亚楠,青玉兰这是齐上阵啊。”
大家一致目光同情的看着王亚樵,呃,王家公子,你辛苦了,有这么几个闹腾的主,没有被逼疯还真是佩服啊。
“呃,道长,你们快点回去收拾,我把他们几个叫回来,在城门口汇合,如果有什么异动,不要等我们,直接回清风观,放心,既然出来游历,自保的东西还是有的。”
“那你多保重,我们清风观再见!”
王亚樵稽首道别,慢条斯理的催动马匹向着闹事的中心而去,哎呀,青青,阿耀,你们两个群殴呢,人已经趴下了,就换一个吧,别打死了,不好交差啊,王静轩,你打踢哪里呢,啊,那个地方很脆弱的。
慕容燕,你可是正人君子的表率,打女人不要打脸啊,将来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啊,要是赖上我们如何是好?我嘞个去,那位小姐,你手里的棍子是不是有点粗啊,小二,你折断胳膊就好,力度千万把持好,成渣渣就毁了。
王亚樵站在犄角旮旯里面,跟着看热闹的人一起目光左右摆动,唉,闹吧,反正现在就京城还是皇帝的,就这么一块地方,还乌烟瘴气的,呃,让王亚楠带着青玉兰,魍魉出城吧,一个武力值是渣渣,一个娇滴滴,一个受伤未愈,阿青做保镖吧。
围观的人突然感觉到脚下有些震荡,转头向大街的一头看去,那里是虎卫营的驻地,保卫皇宫大内安危的兵士,脚步整齐,小跑向着这边而来,不好,那几个后生要吃亏。
他们打的不是国舅爷家的儿子,就是太子妃的娘家兄弟,要不就是当今天子最小的公主,那位青衣年轻人脚下还踩着十二皇子呢,大家互相看了看,为民除害的英雄不能这么受到迫害,围观的人一拥而上,场面更加混乱。
王亚樵快步走过去拎上王文青,濮阳耀,对着白衣王亚谯使了使眼色,心灵相通的一左一右拎上王静轩,慕容燕,招呼助阵的白福一家,跟着王亚樵的后面,迅速撤离现场,城门口并不知道城中央的热闹,没有加强防卫。
清风观的人还没有抵达,王亚楠,魍魉,青玉兰,阿青已经翘首以盼,身边牵着四匹,王亚樵随手扔过去,王文青,濮阳耀麻利的坐定,脸上还笑嘻嘻的,觉得今天实在是高兴,伸张正义了一回,不算闯祸。
突然从城里跑出来一位狼狈的道士,定睛一看,这不是随行灵矶子来的清风观的道士吗?这是怎么了?清风观其他人呢,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不然岂能会这么狼狈,如丧家之犬逃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