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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繁华若长安,如今却只剩一座空城,放眼百里,寥无人迹,鸦雀无痕。
少忘尘等人进入城主府,几日前还热闹非凡,访客如云的城主府,如今却是死一般的寂静,那种寂静,是毫无生气,连风也不敢呼啸的静谧。
少忘尘心里很是不安,冥月城强大如斯,号称北隅第一城,之前能堪堪与之并肩的聊城如今也城破人走,又是什么人能够将冥月城一夜空亭?
少挽歌在四周又转了一圈回来,对少忘尘摇了摇头:“真的一个人都没有,肯定是那个老家伙将獠翾阿叔他们都带走了!哼,果然是坏心肠干不出好事来!”
少忘尘四顾了多次,终究是皱着眉头摇头:“不对,冥御根本没有理由这样做。如今的他已经是北隅三十六城之首,魔族与他也有共同的敌人,也就是我们,他没理由离开。看这城中人家家中条理干净,不像是被人强行带走,金银细软,法宝灵药之类也全都留在原地,倒像是凭空消失。有什么人能够有如此修为,能将冥御坐镇、北隅第一的城池顷刻间搬空?此人的修为怕是连冥御也要不及。我想不出,北隅还有什么样的人能够有如此修为!”
“怎么没有,紫衣阿叔啊!”少挽歌想也不想得说。
“但先生更是没有道理这样做,尤其是对獠翾阿叔他们,他本就在东来阁进修过,先生若是要对其下手,又哪里等得到现在?”少忘尘当即摇了摇头:“何况骄傲如先生,他自然也是不屑如此手段的。”
“那还有什么人?”少挽歌也是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虽然平日里吵闹,可对于紫襟衣,她的看法绝对是与少忘尘一样的,那是个高傲到如同麒麟神兽一样的存在。
先天自从得手了建木碎片,心情就有些莫名的急躁,见少忘尘和少挽歌两人在这里你一言我一句讨论不出个结果,索性就断了两人的话头说道:“管是什么人做的,当务之急,自然是要将这建木碎片炼化!”
少挽歌不满先天的插话,当即皱着鼻子白了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还是先天,炼化这种事情你自己做就好了,非要我们陪着做什么!”
“挽歌!”少忘尘轻喝住少挽歌,转头对先天道:“前辈莫怪!前辈说得不错,当务之急是要让前辈赶紧炼化建木碎片,先辈修为一旦恢复到十分之一,怕是普天之下也绝无敌手,到时候无论是什么人将冥月城变作一座空城,什么人要与我们作对,前辈都将是最大的一张王牌!”
“小子说得不错,有眼光!”先天得了便宜还卖乖,洋洋得意地看了一眼是少挽歌。
“好啦!”少挽歌气呼呼地撅着嘴:“公子说的有理,就依着你就是了!”
少忘尘道:“此地危险莫名,我的时日也将近,还是先前往西临。獠翾阿叔理当不会这样轻易就被困,他一旦脱困,想必也会前往西临去找我们。”
几人对望一眼,当即就有了决定,少忘尘将一叶扁舟祭了出来,如今他的修为操控起这一叶扁舟来,当真就如同乘风破浪一般,速度快地不可思议,就仿佛彗星疾驰一般。
先天得了此空闲,索性就盘膝坐在一叶扁舟之上,一点点将建木碎片炼化。
而少挽歌时而接替少忘尘驾驭飞舟,好叫少忘尘休息片刻,一会儿又恍恍惚惚地想着什么,好似有些懵懂,又有些懊恼,说不清楚是什么,只是比平常时容易发呆了些。
北隅与西临虽然是相近,但是从冥月城出发,沿途还是要经过一些海域、荒山,尤其是北隅与西临的交界处,乃是一大片的荒漠,满地黄沙滚滚,怕不下于半个北隅那般大。故而,即便是少忘尘如今驾驭飞舟速度比从前快上三五倍不止,中间也毫无休息的时间,他们还是足足过了两日多,才穿过荒漠,来到西临地界。
一踏入西临,众人便有一种面对蛮荒的古始感,仿佛才一进入此地,就被无数荒兽虎视眈眈,心里直发毛。
“这西临怕不是全都是蛮夷吧……”少挽歌弱弱的说着。
此时天色已暗,西临的日落比起中土和北隅来,仿佛又有些不同。
西临多山,这些山也不像中土那般缓和,线条匀称,又不似北隅的高风亮节,多瘦骨嶙峋,反而有一种大起大落、绵延不绝的磅礴大气。
那一轮车轮般大的红日缓缓落下,映红了整个天空,霞色绯红,如高原上人们脸上的红晕,热情奔放。
随着红日落下,山林之中,野兽开始低鸣,仿佛在庆祝夜幕的降临,一时间,无数黑鸦和蝙蝠在天空中盘旋,野兽的低吼声震荡山林,蛮荒的气息扑鼻而来。
他们就好像是走进了一个史前的时代,极目望去,根本看不到半点文明。
“这样的地方果然不是寻常人能够生存的,这漫山遍野的荒兽竟然都是妖族,修为高的几乎都是金丹境界,一声嘶吼,整座山都要抖上三抖,寻常人怕是一来到这里就要成为这些妖族蛮兽的血食不可。”少忘尘忍不住叹道。
此时白泽现了身,看了一眼四周,说道:“西临在久远之前本就是妖族的天下,几代妖皇依旧坐落在西临深处。便是所谓的道家师祖西昆仑,其先人也是妖族的后裔,西王母乃是九头青鸟所化,九天玄女更是山中精怪修炼成道,虽然被点化成了修真界的正统门派,却与修真界格格不入,反倒一直在西临坐镇,看似是镇压妖族,但实际上不过是相互制约,相互发展。”
“是,这段历史太过久远,以至于出现了很多神话故事,比如精卫填海,比如龙王水庙,可实际上都不过是在历史之中被神化。这些历史版本虽然不同,但无出其右的是,西昆仑的祖先,的确就是妖族西王母。”
少忘尘自幼就博览群书,太尉府里虽然对他不尊重,可是藏书楼里他却没有桎梏,何况别人不与他玩耍,形成了他性格上的某些孤僻与老成,也让他能够耐得下性子来读书,这些野史传记,也是幼时的他最喜欢的读物。
太尉府的藏书虽然不及聊城书楼中的多,可仿佛他那个时候想要知道的也都在了,再怎么说,太尉乃是三公之首,这书楼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原来是老妖怪,亏得那些牛鼻子老道自诩正义要做什么斩妖除魔,难怪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这不是要杀自家人留了手么!”少挽歌顿时嘲讽起来。
民间对于道士倒是要多好感,即便那些坑蒙拐骗的假道士不少,但毕竟流传了万万年的正统在那里,他们也是打心底里去相信的。
“吼——”
太阳落下之后,这西临仿佛忽然换了一个世界,原本崇山峻岭的磅礴大气在现在看来就好像是上天落在地上的一个个陷阱,层次不齐,阴暗冷峻。而那些荒兽也仿佛是嗅到了少忘尘几人身上的旺盛的生气,咆哮声连连不断,更有甚者,他们就着这明月月光的反射,以他们的目力已经可以在丛林灌木后面看见一双双被反射地如同镜子一样的镜子,犀利地好似随时都要进攻。
“这些荒兽也真是来送死,就凭如此修为,不是闹笑话么!”少挽歌一指按在眉心,双头鳞蛇顿时被放了出来:“你去,将这些劳什子的家伙都镇压了下来!”
双头鳞蛇瞧了一眼四周,顿时露出残忍的笑容:“这些蛮兽的精力倒是旺盛,被我吞了,我或许还能进阶!”
得了少挽歌的默许,双头鳞蛇直接朝着一个山头飞去,便看见那小蛇一样的身躯顿时化作数百丈长的巨龙,蛇信子在张口吞吐之间,如花间吸蜜一般,将山林里的野兽全部吸到了嘴里,连咀嚼都未有一下,直接一口吞了下去。巴蛇吞象,约莫说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双头鳞蛇在山林之间游走,以他的修为,这周围千里怕是绝对不会有一合之敌,不肖半柱香的时间,这周围的野兽气息明显少了不少,就连天上的蝙蝠和黑鸦也好似一下子销声匿迹,躲藏了起来。
“啊哈哈!这些精气虽然不如海底那些妖兽精纯,可胜在数量不少,恐怕这几个山头的野味吃完,我的修为就要突破了!”双头鳞蛇显然对此很是满意,身形所去也越来越远。
少忘尘对此倒是无所谓,他是巫师,只要自己的手不沾染血腥,那么世间一切的生死都与他无关。这也是他最近慢慢开始悟出来的道理,巫师从来不是救世主,更像是安分守己的旁观者。
“走吧,去附近找个落脚的地方,也好休息一下。”少忘尘说道。他们虽然是修真者,可也并不必非要让自己过得是一个修真者。
就在这时,南方天空忽然出现一道极其强悍的剑气,仿佛从天而降的落雷,直接轰击在双头鳞蛇的头上。
“吼……”
双头鳞蛇顿时吃痛,嘶吼一声,自知不敌,急速朝着少挽歌飞来。
“孽畜,哪里跑!”
一声娇喝,伴随着的是一个剑阵,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少忘尘看着这剑阵,只觉得浑然正气,暗含降妖除魔的凛然之气。
“好强大的剑阵,双头鳞蛇绝不是对手!”
少忘尘也不敢怠慢,当即将千绝针射了出去,在半空之中化作三千剑气,也形成了一个剑阵,以阵破阵,只见得好一阵刀光剑影。
落幕之后,远处御剑行来一人,一身蔚蓝道袍,脚踏鳞靴,手握拂尘的女子,怒目而来。
“是何人敢拦本姑娘除妖,是活得不耐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