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焚天!九龙焚天!撼世之威,末日之景!
人们在震惊之中赞叹,在赞叹之中传颂,仰望与敬畏在太上府之中迅速传播。
九殒远远地看着这一切,眼神眯了起来,便是他,也难得没有在嘴角挂起轻松的笑意,血色双瞳之内,是深深的疑虑,以及忌惮。
“你让吾产生杀意了,少忘尘!”
少忘尘眼中无法无天,唯有虞天弓一人,他的恨火,他的怒气化作无形的长鞭,遥遥驱使着火龙直冲虞天弓的命门!
虞天弓根本避无可避,他的面色惨白,手忙脚乱,却唯有硬拼一记,逃无可逃,退无可退!
“轰——”
一声整天巨响,天地失色,万物空灵,唯有一片火海四下传播,焚烧尽满城废墟。
“公子?”
乍然,之闻得少挽歌一声轻呼,似有疑问,似有惊奇,足踏朱鹮而来,一朵金色的莲花自她手中而生,在少忘尘的脚下冉冉升起。
少忘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默然。
“公子?”少挽歌的声音越发清晰了些,暗含佛门醒声,让人灵台一片清明。
“丫头,我留手了……”少忘尘幽幽地说,手中的罪天杖一晃,金色与碧色树叶在风中招摇。
少挽歌歪着脑袋笑着:“挽歌就知道公子会收手的,怒气发了就好,原本这厮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公子怒他,挽歌就来为公子写下最后的章程!”
少忘尘抬头,却只见少挽歌欢喜一笑,神色之中却格外郑重,脚下朱鹮长唳一声,直冲虞天弓而去!
“嘭!”
一声轰鸣,一道残影,一抹鲜红飘落满地。
虞天弓的身体被朱鹮撞地四分五裂,在空气之中被红莲业火点燃,燃烧成阵阵灰烬,只留下袅袅黑烟。
“连烟都是黑的,此人果然是穷凶极恶!”少挽歌撇撇嘴,拍拍手,说。
少忘尘看着那堆废墟,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他逃走了,这身躯,是他本尊,他的胎神逃走了。”
“啊?什么?”少挽歌一下子炸毛了,气得满脸通红:“就这样还能叫那厮跑了?那厮是九条命不成?”
少忘尘没有回答,看向了天空之中的三件重宝,说道:“这三件重宝要落地了,九殒要出手了。”
话音未落,一支犀利血箭从天外云中迅雷奔来,夹带起无与伦比的魔煞之气。
“啊!是那冥途血河箭!是九殒!”少挽歌惊呼一声,连忙站在少忘尘的身前。
“不必担心,他的出手,是我意料之中。”少忘尘从储物戒指之中掏出几枚灵石,直接抛在空中,再一甩手,元荒玄武阵乍然展开,将他和少挽歌,以及朱鹮一道笼罩在内。暗中再发一掌,身形急转,少忘尘避开那冥途血河箭。
但那冥途血河箭却丝毫未停,而是半空折转,直接袭向正在与夜哭斗地难舍难分的岁无端。
夜哭察觉到背后熟悉气息,骷髅头诡异地扯出一个笑容来:“很好,陪你玩到此时差不多了!”
夜哭话音未落,背后双翼一震,直接出现在百丈开外,与岁无端形成了极大的距离。岁无端这才发觉冥途血河箭,心中一慑,手中无极剑仓皇祭出,却是已经慢了。被冥途血河箭刺入右肩之中,顿时失了力气。
“糟糕!”
岁灵犀原本还震惊于少忘尘将虞天弓当场格杀,又怀疑虞天弓岂会如此容易就被杀,才回过神来,就看见岁无端受伤,当即又气又急,却丝毫没有办法,只能挺身上前:“小叔,父亲交你,此地我来!”
“灵犀你……”岁无端眉目含忧,正要说什么,却被岁灵虚阻拦道:“小叔忘记了,我才是聊城最后的实力。”
岁无端张了张嘴,终究没有继续再劝,而是点了点头:“好,你一切小心。”
岁灵犀微微点头,手提灵犀剑,在半空之中傲然仃立,直视远方山岳,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岁月儿脸色变了又变,见岁灵犀代替岁无痕和岁无端接过战场,眉头不由得轻轻皱起。
“岁灵犀竟是要自己上场?”
少南行在地底眉头紧蹙,看着岁灵犀,犹有忧色,思虑片刻,当即手中撼天戟一扬,狼兽自空间内走出,承载着他直奔岁灵犀身旁。
岁灵犀微微瞥了他一眼,道:“你来做什么?”
“你我本是战友,已经并肩数次,不差这一次。”少南行傲立一旁,道。
“是吗?但你的兄弟们可未必会这样想。”岁灵犀冷笑一声道。
“少南行从来只是少南行。他们有难,我必出手,你有难,我一样不会退缩。”
“是吗?”
“不用多言了,先将古城落地,百姓安全为上!”少南行道。
“你不眼馋太虚宫和定海神针吗?”
“法宝,何用就好,撼天戟正适合我,此两物与我无关!”
“你比你弟弟要看得清得多。”
“年长而已。”
“那就,却之不恭了!”
岁灵犀呼啸一声,真元膨胀,激烈爆提,手中灵犀剑长剑嘶鸣,吞吐不定。
少南行撼天戟撼天而行,宏大气势倒卷而去。
一者灵动尖锐,一者勇往无前,相辅相成,刚柔并济,顿开阴阳局面,将自身包裹,不受邪魔侵害。
九殒远山之上看到这一幕,嘴角再起笑意,淡然道:“吾该出手了!”
夜哭似乎受到某种信息,面色一变,顿时再起风云,以速度之极,欲要破开少南行与岁灵犀的联合之招。
少忘尘在一旁看到此情此景,当即罪天杖一杖挥出,以奔雷之势追及夜哭背影,悍然便是一击!
“啊!”
夜哭被这一杖打得头昏脑涨,转头一看,却根本没有瞧见偷袭之人,只是凭借气息依稀猜到是少忘尘,当即冷笑一声:“你若施展不出方才那一招九龙焚天,你要伤我,稍且嫩了些,我可不是虞天弓那……啊!”
夜哭话未说完,背心又被罪天杖打了一孤拐。
夜哭气得火冒三丈:“小子,偷袭算什么本事!”
少挽歌在一旁看得欢呼雀跃,拍手叫好:“早就看这个骷髅头厌烦了,长得丑就不应该出来吓人,好歹那地魔主也算是翩翩俊男,狂妄也就狂妄了。就你这容貌,能叫你好过,那才是本姑娘瞎了眼的!罪天杖,打,赶紧打,往死里打!将这骨头架子打散了才好!”
“汝伯!”
罪天杖在半空一闪,现出两个一人多高的金色大字。
“又是这装腔作势学老学究的口气!”少挽歌撇撇嘴嘀咕道。
而夜哭看到半空这两字,登时气得暴跳如雷,一个森白骷髅头更是气得冒了白烟!“你居然骂人?你居然骂人?素质呢?”
罪天杖浑身一摇,再现四字:“人丑该打!”
“噗哈哈哈!”少挽歌顿时捧着肚皮大笑。
而夜哭则是气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说来复杂好笑,其实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这一方白活和李厚德方才迫于少忘尘的火势没能绕到太虚宫背后去,此刻见各有对峙,自是带着李厚德从空间遁走,跑到太虚宫的另外一侧。
看着白玉宫殿内栩栩如生的雕刻,浑然一体,精美无双,世上无此等能工巧匠,能做出如此精美绝伦的刻画,若说是巧夺天工,天工又当如何?
白活伸手触及太虚宫,只觉得触手冰凉,却有一股强悍匹敌之气流转如自身体内,瞬间将方才收到的一些小伤治疗完毕。
“真是令人惊讶,这太虚宫内的气息竟是如此圣洁,入体些微便有修复伤势的功效,简直堪比神丹妙药!”白活忍不住赞叹道。
李厚德闻言,半信半疑,将手按在白玉壁垒之上,当即便有一道清凉之气直入体内,好似整个人都飘了起来,清灵无比。
他面露喜色:“果然是神品的法宝,传说中西昆仑的圣物,常居在此法宝内,不仅延年益寿,更有提神醒脑,增加修为之效!好宝贝!真是好宝贝啊!”
言及此处,李厚德和白活两人好似各自想到了什么,当即相互望了一眼,神色复杂。
白活说道:“老夫子,这么多人之中,唯有你我交情还算不错,今日我也不欲与你反目,就明说了。此法宝我不可能放弃,当然我一个认也没有办法拿走。此刻外面战斗正乱,罪天司、聊城、魔族、逃走的虞天弓,甚至这些人之中又各自心怀鬼胎。你我二人若不齐心协力共同炼化此宝,此宝难以落入我们任何一人手中,就算得到了也难以守住。所以我提议,此宝为我二人共同所有,等到日后有所需求,或是你拿相等的物资来交换,或是我拿相等之物来交换,都好协商,当务之急,是你我能够在魔族与聊城、罪天司的围攻之下脱离而出,且犹有余力回到各自的城池,主持大局!”
李厚德听的颇为感动,当即点头:“你此说正是合理,那你我二人便共同进退,不分彼此!”
白活顿时笑道:“如此便好,那就事不宜迟,趁着他们还在相互残杀之际,立即炼化这太虚宫!”
两人对视点头,各自赞掌按在太虚宫上,开始炼化。
而山上一双猩红的眼睛,已经将视线挪到了他们两人身上,九殒淡淡一笑:“浑水摸鱼吗?太小看吾了!”
一个书生从空间内走出,虽看似文质彬彬,却足有王侯将相的气势,叫人不敢小觑丝毫。
文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