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有,还是姐姐妹妹都有?”画灵樱问道。
“夫人说,是要给大小姐,二小姐做衣服用的。”初秋回到,自从在画兆应那里吃了亏,段氏也学乖了,只是让所有人都管画梦萱叫二小姐,特别是在外面的时候。
别提怎么一个委屈的样子了,只让人觉得,画灵樱是仗着自己得势,多么欺负她们母女一样,画灵樱也懒得去管,她本业没有想过佳人,对于名声什么的,就更加不在意了。
“只我们两个有?”画灵樱微微垂眸:“你去告诉夫人,就说我觉得很好,只是用不到这样的缎子,具体的事情,还请夫人自行定夺就是了。”
“是,小姐。”说着初秋深深的看了画灵樱一眼。
画灵樱只是挥了挥手:“你回去吧,到时候夫人说了什么,你在来。”
初秋的眸子一亮,又是一礼:“是小姐。”
转身走了出去,又看了一眼,院子中,那些懒惫的小丫头们,叹了口气,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初秋把话带给了段氏,段氏只是微微闭眸,却不说话。
入夜。
画兆应却没有来段氏这里。
“老爷今日去谁房里了?”段氏看着这满桌冷掉的饭菜,只觉得自己的血液,自己的心也跟着冷掉了。
站在旁边伺候的小丫头心惊胆战的说道:“老爷今日去了书房,说是有政事要处理,哪也没去。”
“书房?”段氏冷哼了一声,去了书房?就是去了他最喜欢的人那里吧:“去把老爷叫过来。”
“是,夫人。”小丫鬟答道,却迟迟没有动。
段氏等了一会,却不见小丫头动,猛然一抬头,桌上的汤菜全部都泼到了小丫鬟身上,小丫鬟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愣是一声都没敢叫出来。
“为什么还不去。”纵使段氏的行为激烈,但是她的声音却还是这样的沉着。
“夫人.....夫人.....”那小丫头吓的连话都说不清了,只是不停的抖着。
“夫人,老爷说了,谁都不许打扰他,不如让奴婢去叫老爷一声吧。”一个长相俊秀的丫鬟走了上来。
段氏看了她一会,忽然一笑:“你过来。”
“是。”那丫鬟嘴角微微带笑,走到了段氏面前,柔顺的跪下。
“好一张面孔......”段氏的手,轻轻的在那丫鬟的脸上滑动,而眸中散发着一种疯狂的目光。
感受着段氏不断移动的手,那丫鬟不觉的颤抖起来。
“真是好皮囊啊。”段氏又叹了一句,只见这个丫鬟眉宇之间,居然有几分像画兆应心中的那个人。
“啪!”段氏一抬手,一巴掌就打在了那个丫鬟脸上。
“啊~”那个丫鬟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一脸惊恐的看着段氏,段氏冷笑着看着那个丫鬟:“你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奴婢....奴婢不知。”那丫鬟眼中含泪,但是偏偏不敢哭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段氏问道。
“奴婢寒珊。”寒珊轻声说道。
段氏一笑:“好名字。”
寒珊垂着头不敢说话,段氏又招了招手:“过来我看看。”
寒珊跪着往前蹭了几步,在没有方才的自信,而是不断的颤抖,就仿佛是一个被人痛打了一顿的野狗一样:“夫人....”
“这模样,长的多好,这可惜,这脸怎么红了一块?”段氏几分疼惜的问道。
寒珊愣了一下,随即低下了头:“回夫人,是奴婢不小心弄伤的。”
“你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段氏微笑着说道,手还轻轻碰了碰寒珊刚刚被她打红的地方:“一会去桂嬷嬷那里,领点伤药,这女人啊,要对自己好一点,知道吗?没有人会对你好,只有自己对自己好。”
段氏这话仿佛是说给寒珊听的,但是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是,夫人慈悲。”寒珊颤抖着说道。
“去吧,把事情办完,你今天就休息吧,哦,对了,以后到屋里来伺候吧。”段氏微笑着说道。
寒珊又是扣头谢恩,得了段氏的命令,才敢出去。
到了书房门口,却看了无数的家丁在那里守着,平常的丫头,是绝对不会过来的,如果要是过来了,那不是老爷的通房丫鬟,也嫁不了什么好人了,所以那些家丁对于这些不认识的小丫鬟,最是不客气。
“夫人让我来找老爷。”寒珊柔声说道,那荡起的眼波,让人看了句心醉。
“夫人让你来找老爷?但是老爷却说了,今天晚上不见人,你要不要来找找我?”守在外面的那个人,仿佛已经有些醉了,微微眯着眼睛,那眼中全是说不尽的色气。
“呸!好个不要脸的!”寒珊恶狠狠的啐了他一口,才觉得解了心中这口恶气。
门外守着的那个人不生气反倒是笑了:“小娘子就是香,出口气也是香的,老爷就在里面,但是我这里不给你通报,你也进不去。”
“夫人来了?你也这样?”寒珊看着那人,不怒反笑,只是柔声细语的说话。
“夫人来了自然不能这样,但是姐姐来了就不一样了,姐姐这样好看的人儿,让我怎么舍得放过去?”小厮嘿嘿笑道。
还不等寒珊说道,从院子里面,又走出来了一个人,只冷声说道:“小三,我才离开多一会,你那毛病就又犯了。”
只见那人眉目冷凝,虽然身上是寻常家丁的装扮,但是无论怎么看都不会认为这只是一个家丁。
“大哥。”那个被叫做小三的家丁,脸上那不正经的神色瞬间收敛了起来:“我这不是跟里面的姐姐闹着玩儿呢吗,她们成日在里面也闷,也愿意跟我多说两句,你说是不是?”说着小三儿看向寒珊。
寒珊心中暗骂,但是面上却是笑着:“大哥,夫人让我来找老爷,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那人的目光往寒珊身上一扫,寒珊顿时明白了,她身上还穿着下等丫鬟的服饰,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夫人身边伺候的人。
“大哥,我今日刚被夫人提上来。”寒珊微笑着说道。
那个小厮上上下下打量了寒珊一眼:“进去吧。”
寒珊笑着一行礼,就走了进去。
“老爷。”寒珊站在屋外叫了一声,只听到里面‘哐’!的一声,没在了声响。
寒珊吓了一跳,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外面,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一会,才敢又轻声叫了一句:“老爷?”
里面依旧没有什么声音,而寒珊也不敢猛然进去。
“你是谁?”
“啊!!!!”
忽然之间,寒珊就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吓的一下就蹦了起来,:“鬼啊!!!!”
大喊了一声慌慌张张的往外跑去。
“老爷!”
次日,天明。
所有的人都站在了前堂之上,而在正院的屋里,画兆应躺在床上,屏风后面站着画灵樱、画梦萱四人,段氏守在床边,脸上的泪痕未干。
“丞相没有什么事情,还请夫人放心,不过是被人下了蒙汗药,加上刺激过度而已,好好休息休息就好了。”那大夫说道。
“大夫,真的没事?你别骗我。”段氏一脸殷切的看着大夫:“无论多贵的药都可以,千万要保住我丈夫的命啊。”
在这生生死死面前无论什么人,都只是平凡的人而已。
画灵樱站在屏风后面微微垂眸。
昨天夜里,她还好好的在院子里,正打算休息,却听到外面传来了哭声,没过多一会,就有段氏的人,来叫她去正院说是有事情。
到这里的时候,外面已经站了无数的人,而段氏却正在画兆应塌前守着,只是不让别人进前。
据说是晚上,段氏让屋里的丫鬟去请画兆应过来,去的时候,却没有人应声,直到画兆应的小厮回去,才发现画兆应已经昏迷不醒,而身下全是鲜血,屋里的东西也已经砸的七零八落。
而跟在画兆应身边的小厮一向是有四个,从来不会有一个都不再身边的时候,而昨天晚上,却凑巧的没有一个在画兆应的身边,而且还全部都是画兆应给支出去的,屋里到底如何了,还是刚刚段氏派人去清理的,而整个院中,所有的大小丫鬟,全部都被集中在了前院,四个小姐就在屏风后面,几个姨娘都跟着段氏在外面伺候,连老太君,都在屋中坐着。
游学在外的画子蒙不再,而画之舟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就在外面支应着,又去找了相熟的人,代替画兆应在朝堂上告假。
那大夫摇了摇头,并不多说,给开了一些修养的药就走了出去,段氏的眼中已经没有什么光芒了,她们也是过半百的人了,有些大夫,并不会当着病人的面,说出来如何如何,但是不多说,也差不多这个人就要完了。
屏风后面的画灵樱微微皱眉,前一世画兆应一直活到告老还乡,就算是有些事情,也都是有惊无险,从来也没有如此严重的时候,她这个蝴蝶的翅膀是不是太大了些?到底会是谁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