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地的尸体,一个秀才大约是发了神经,还是跑到前面振臂高呼。
那个哨官冷冷看了他一眼,做了一个手式。
眼前的步兵全是浮山军的火铳手,在军官做了一个手式后,整整一排的火铳手迈步向前,将火铳扛在肩膀上,猛力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
一通枪响,那个秀才直接在身上被打了几个大洞,当场便是死了,只是死状之惨,把人们吓的不敢动弹。[
“退后,以太子少保,征虏将军的名义,命令你们后退!”
“不退者死!”
城中各处,到处都是枪声,到处都是高高低低充满威严声调的大喊。在这样的攻势之下,所有人的心理都崩溃了。
秀才们顾不得体面,也是光着脚和百姓们一起跑,那些青皮无赖逃的最快,一溜烟就不见了影子,商人们真正够身份的也没几个在街上,留在街面上的反而是一个不明内情被鼓动出来的,此时跑也跑不动,又是害怕,不少人都跪在原地,哀声求饶哭叫起来。
只有大户人家的奴仆们,平时狗仗人势多了,此时仍然不大相信这些大兵敢用火铳打自己,他们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虽然是散去,但还是时不时的用挑衅的眼神看向不远处的浮山官兵。
“那人是个官绅,可能是鼓动风潮的奸细,拿下!”
孙良栋骑在马上,也是跟着大队进来,一般的事就放手给部下的军官们指挥,他很少直接参与。此时在一队人中发现一个穿着五福绸衫的胖子,鬼鬼祟祟的躲在自己家下人之中,他一挥手,下令拿人。
这胖子眼看要被抓住,不禁大叫道:“我是荣城县的典史,怎么可能是什么奸细,我也不是贼,难道青天白日的,就敢这么冤枉人吗!”
孙良栋冷笑一声:“抓有就是你这狗官,打量我们不知道,告诉你们,这几天登州城派到外头送信的,发动各处人闹事的那些信使,全部已经被抓了起来,你叫马文成是不是,你派家奴到荣城送信,叫你马家在荣城和我们的庄子械斗,在城中罢市闹事,信已经被截了……给我拿下!”
一队火铳手向前冲去,这个胖典史的家人奴仆下意识的就上来阻拦……
火铳手们有点犹豫,孙良栋却是充满残忍意味的一笑,大声道:“他们找死,你们还不知道怎么做么?”
啪啪的枪响声又接连响起,那些上来阻拦的家人奴仆被一个个打的飞起,惨嚎声接二连三,便是那胖典史也是在肚子上中了一铳,这么近的距离,又是夏天衣衫单薄,众人看到顿时就是在茧绸衣衫上打了一个烧焦了的大洞,然后是鲜血迸出,接着看到肚肠流出,流的一地都是,这个典史在地上倒抽了几口气后,就这么僵直不动了。
“啊……”
一个秀才受不了这种打击,拼命大叫着,同时泪流满面,跪在地下,整个人趴在尘土之中,看起来要多狼狈便是有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