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队留驻济南,策应东昌府方向,确保省城平安无事,也是保咱浮山后路……曲瑞,你这次受委屈了。黑道小说
献捷北京,这是多大的荣耀,甲队和曲瑞这个队官也是立功极大的主力步队,但张守仁的话来说,济南也是十分要紧,曲瑞连忙站起,答道:“甲队上下,唯知军令,绝不敢言说什么委屈。”
“嗯,那就是这样吧!”
张守仁站起身来,舒展身体,向着众人眉目舒郎的道:“皇帝要作面子,咱们就带着两千虎贲,好好的替他争一个脸面回来。”
“遵命,大人!”[
所有将领,一起起立,均是大声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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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山营预备开拔进京的消息,也是第一时间在城中流传开来。现在是崇祯十二年的二月十七,山东全省和北直大部份地方已经没有鞑子的踪迹,各地的官府已经恢复职能,收拾死难百姓的尸体,恢复道路桥梁,恢复被毁弃的朝廷驿站,使得政令畅通。
总体来说,整个南中国已经在一片平静之中。
张献忠在谷城驻扎,接受了副将的委扎,曹操买通了天寿山镇守太监,以很小的代价接受了招安,听调不听宣,驻在房、竹一带。
革左五营,则是在大别山脉的湖北一带立营,李自成这个闯将则是毫无消息,在陕西失败后,李闯将潜藏山中,已经几个月没有闹出动静来了。
当初的十几家有名的流贼首领,闯王高迎祥被诛,闯塌天刘国能招安,八大王张献忠招安,曹操招安,闯将潜伏,整个明朝的农民起义已经进入了寒冬低谷,北中国鞑虏开始退兵,明朝又一次转危为安,从整体来说,虽然民间如鼎沸一般,有心人都看的出来大明已经在溜檐儿走下坡,但光是从明面上来说,崇祯十二年二月到三月这段时间,大体上还算是安静太平了。
鞑子就算没全撤走,也是几乎走光,勤王兵马几十万聚集在京畿四周,安全已经无虞,这个时候,也确实是上京祝捷的时机到了。
再耽搁,就不成话了!
浮山营要走,这在济南官场和民间都是震撼人心的大消息。
在官场来说,张守仁不仅是掌握军队,在政务和财赋之事上也是一把抓,商会等于是把济南城的活钱都控制住了,反正是张守仁说了算,抚恤流民,设赈济粥厂,巡防治安,这些城中民政上的事,也是浮山控制下来。
张守仁一走,新总兵没有进城,济南城等于又是空了。
官场上的空,还代表权力形成了真空!
有心人自是在各处聚集,暗流涌动,也是在彼此打探消息,暗中议论,看看未来的济南和山东,到底将去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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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急,不要动,张国华的为人,难道现在大家还不了解吗?”
消息一传出来,到了晚上,张秉文的书房之内,就立刻是宾客如云。[
倪宠后发先上,把一顶巡抚帽子提前抢在手中,张秉文虽然镇守济南有大功,张守仁这个武将都成了征虏将军太子少保,他这个布政使却是并没有升官,他的这些政治盟友们,还有门下奔走的幕僚属吏,自是都心中不愤,此时聚集一堂,也是有商量在张守仁走后,如何着手布局,如何抓住良机,抢夺浮山离开后遗留下来的巨大权力真空。
大家当官,当然就是为了权与钱,大丈夫不可无权,小丈夫不可无钱,浮山营在济南的做法,不少人看在眼里,都是心中有所触动。
以前的官场,都是大而化之,远远没有浮山营做的精细,权柄也是分散开来了。在浮山营手中,济南城已经被精细化管理了,人员物资和金钱都是被集中起来了,这种办法其中的学问未必有人想搞明白,但巨大的好处,却是人人都想要的。
在场的人,振臂挥拳,无非就是看到了浮山营离开后的巨大利益了。
对这些人的表现,张秉文却是完全的嗤之以鼻。
他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官员,身形适中,衣服也是穿的整洁大方,一举一动,都是高级官僚的仪表形态,哪怕是在膝前衣襟上弹指去拂尘的动作,也是潇洒出尘,十分漂亮。
这些天来,他是被张守仁的表现给压了下去,使人无形中忽略了他。
其实以布政使之身,留守城中,临危不惧,最紧急的关头,他也曾上城头助战,并没有畏惧躲避起来,以文官的身份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十分难得。
至于浮山营在城中的一系列的举措,张秉文也是支持的多,虽然在浮山营入城之初,因为忌惮这些太过异样的军□□势过重,张秉文曾经暗中请德州派回援兵,但官场上的事就是这样,当时颜齐祖还是巡抚,丘磊为总兵,这些人都是张守仁的对手,张秉文从现实出发,也是非那么做不可的。
时过境迁,浮山营在济南城中已经近三个月,根基牢固,张守仁的威望没有第二人能比的上,这个时候,张秉文如何决择,就真的要费一番思量了。
听到书房中的众人越说越不成话,张秉文拂袖道:“你们当张国华是傻的?他人走了,浮山营会全走?”
“朝廷总会派新总兵过来,到时候,浮山营留着算什么事?”
“听说倪军门虽然倚重浮山,但亦有话在先,只是公务往还,不涉私交。”
“这是他撇清嘛,倪军门是光杆军门,没兵没马,现在是什么时世,军门麾下无兵,不管谁当总兵,都不会拿他当盘菜!”
“我看方伯大人宜早计较,关键是,打听一下谁出任总兵官。”
“朝廷难道就真的不升赏了?不仅是方伯大人,还有冯都司,苟大府,几个参议,都是守城有功的。”
“朝中怕是有小人啊……”
对张守仁的武将封赏是早就下来了,而张秉文等文官的赏赐奖励却是迟迟没有消息,这也使得上下人心不安。
张秉文越听越烦,忍不住拂袖道:“够了,了不起本官挂冠而去,不在这污浊世界里厮混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