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仁可绝不会停下等任何人,在他身边,靠的最近的,一定是在能力和思想上都与他最接近的部下,绝没有人情可言!
李勇新是浮山所李家堡的人,朱王礼则是高密过来的外人,从两个新人和外人成为张守仁身边最得力的马队指挥,这两人报效张守仁的心思,只有比那些老队官来的更深切!
“大人!”
两人手握腰侧的军官战刀,目视张守仁,齐声问好。
张守仁面色如铁,指着城外,问这两个部下:“敌营距我最近不足三里,而且精锐全部为骑兵,就算是下马步阵,亦是一人数骑,且甲胃精良,人数也远在你们之上,现在我要求马队先行出城,为我军开辟一块可以容身的战场,在敌骑冲过来之前,我要你们不计牺牲,缠斗住他们,最少,我需要叫炮队展开的地形和准备开火的时间……你们能不能办到?嗯,能不能?”[
他面色如铁,声音亦是隐隐有金石之交!
在场的将领们,无不为之色变!
这个任务,说出来是这么的平淡,但其中蕴藏的血腥味道,却是怎么也挥散不去。敌军最少能动员千人以上突袭过来,几里地的缓冲时间是十分有限的,马队先出,炮队就算已经移驻城下,需要的时间最少是马队缠斗敌骑一刻钟以上的时间,在这段时间,还要有步队出城协同炮队,也就是说,马队在两刻时辰之内是不能后退半步的!
这就要求马队付出生命和鲜血,用自己的牺牲,来替大队争取时间!
众人目光及处,朱王礼却突然咧嘴一笑。
接着,李勇新也是微笑。
两个贴队,竟是心意相通的样子,两人齐齐一个军礼,然后便只都慨然道:“大人,这么艰巨的任务给俺们骑队,俺们还有什么话好说?无非就是效死二字而已!”
听到这样的话,张守仁脸上的笑容也只是淡淡的……军心就是这般,身为军人,要是连这么一点自觉都没有,那养着他们又有保用?要听好听话,邻村的大婶都能说一嘴漂亮的喜话,要人跟着奉承,哪一家大户人家的家里头没养着十个八个能察颜观色的家生子奴才?他要的是军人,也是向来以军人的标准来训练和栽培他们,现在,就是要看成果的时候了!
运筹展布,种种手段细节都运用到极至,而身后之敌,是否能如他所料的那样只是以少量战兵加大量旗丁和包衣奴才并掠来的汉民充实其中,现在也是已经无法再去深思计较,这一仗,张守仁决心已经下定,无非就是死战到底而已!
……
……
城头的叫声,如潮水一般涌出城外,自然也是在第一时间传到了清军的营地之内。
扎营数日,每天都有几千人在方圆十几二十里内伐木造攻城器械,两天功夫下来,大致也是齐备了。
但岳托在内的高层将帅心里都是明白,在这济南城西一带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掩人耳目,给城中军民施加压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