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象龟壳……”
“嗯,真象。”
“这盾牌应是包着数层牛皮,坚实无比,看举着的动作就能瞧的出来,十分厚实。”
“这么一个阵出来,箭矢不能伤,火铳的子药也不能破了。”
“可惜人数太少,不能遮挡整个枪阵,否则的话……”[
“也不能啊,若是将整个枪阵都挡住了,枪阵向前突刺就困难了,加上火铳手要有空间,刀牌手势必就不能多了。”
“唔,言之有理。”
将台上也是议论纷纷,这些个指挥使级别的武官虽然没打过几仗,领军治军也无所长,但好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眼前这刀牌手的问题倒是多半一眼就瞧了出来。
张守仁听着只是一笑,没有众人担忧的恼羞在怒的状况出现,他只是和秦知州又聊了几句,承诺对方上任后可以派一哨兵马常驻莱州,一有警讯,立刻派马队支援,并且会在教导队中抽一些老手帮着秦大人训练一支可靠的莱州兵出来……如此这般,算是把秦知州给稳住了。
和这位大人是合作的久了,彼此都熟知对方的底线在哪里,合作起来也十分愉快,加上有林师爷这个知情识趣的人在,双方合作就更加愉快和默契了。
这一次花本钱把秦知州捧上位,无非也就是更进一步的掌握整个莱州,至于登州方面,还是慢慢潜入,不必把动静闹的太大了。
至于刀牌手的作用,张守仁当然没必要和眼前这些人做解释。
明军重刀牌,而当时的欧洲军队已经基本上淘汰了刀牌手。在补上了古典军国主义复辟这一课后,近代军队的雏形已经在欧洲出现,刀牌手和弓箭手一样,训练时间久,成型慢,费用昂贵,在明朝,解决办法是把刀牌配给亲兵和家丁,只给最精锐的军人使用。
在欧洲,则是靠爆大量长枪兵配火铳手的办法来横扫一切,等翼骑兵和火炮战术成熟之后,战场上就更没有刀牌什么事了。
并不是欧洲缺乏使用刀牌的历史和基础,事实上欧洲人的冷锻技术十分优秀,光是从后世流传下来的那些铁罐头一样的铠甲和一般人举不动的铁制盾牌就能看的出来,身形高大的欧洲蛮族在使用这些武器时有多么可怖。
但这些只是个人勇力,张守仁留着古罗马的龟背阵不是用来怀旧的,而是另有用处,当然,现在眼前这些人是无法理解的了。
“总之张大人练兵,有鬼神莫测之机。”
秦知州没有这些丘八们的好奇心和废话,张守仁请他来,当然是为了壮壮场面,提升军心士气的。
对普通的士兵来说,在去年这个时候他们还是最底层的军户或是民户,遇着一个骑毛驴的甲长都得躬身问好,遇着田主的奴才都可能要摆鞭子,遇到催科的差役还得下跪叩头……以往的一切虽然经过多少次的洗涤,但官本位传统的威力不是一时两时能肃清的。
以他未来莱州知府的身份,前来犒军,身份也是足够了。
当下便是面对着收拢过来的方阵,秦知州朗声道:“浮山营的将士们叫本官大开眼界,今特赏银五百,牛酒若干,以为诸将士辛苦的酬劳,些许微物,聊表寸心罢了。待诸位将来上阵杀敌,沙场立功,吾皇必有重赐厚赏,封妻荫子,亦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