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小旗官们都围拢了过来,听着张守仁的吩咐,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这个分寸,也太叫人难以拿捏了吧?
难道这刀砍过去,故意少使几成力气?
这似乎实在是叫人为难,根本无法办到的事情。
就在商量的同时,对面的登州营的将校们也腻味了,直接派了一个小兵,上前叫道:“兵备道刘大人病了,是风疾,叫你们来,怕是夜里睡着了的梦话,我们将军说了,叫你们现在就掉转回头,打哪儿来,就回哪儿凉快去!”[
这话一说完,对面的登州兵都是哗然大笑,不少人鼓噪欢呼起来。
一边笑叫,这些兵也是拿着手中兵器,慢慢逼上来了。
也没有什么人整队,反正这一条街再宽,也就是十几二十人并排走,大家各自拿着兵器,把一条街都占满了,然后步步紧逼过来。
不用多想,眼前这些土老冒乡巴佬也会退却,灰溜溜的滚蛋,然后大家就能收兵回营,回去大吹特吹了。
“奉大明浮山守御千户所副千户大人之命,晓谕尔等止步!”
就在登州营逼近到二十步左右的时候,一个浮山亲丁奉命再次上前,他以身体侧面对着登州营兵,右手伸出,手掌竖起,做出一个劝阻的手式。
“滚蛋吧,臭穷军汉!”
“摆个枪阵给爷们看看?”
“几百号人就想在登州城里乍翅,早的很呢!”
这些营兵,十个有九个是兵痞,一脸的横肉,眼神中全是戾气,他们哪里肯听劝阻,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叫骂个不停,人也是仍然继续向前逼近着。
在他们看来,最多逼近到十步前后,这些来自浮山的乡巴佬就非得转身逃走不可。
军容什么的,能顶大刀使吗?
一边是三千精兵,一边是六百多只拿着长枪的军穷汉,这要打起来,胜负还用多想?
况且在他们身后,几十个弓箭手也是准备停当了,上头也不打无准备之仗,要是这些浮山兵不晓得好歹,他们身上连皮甲也没有,弓箭手们会要他们的好看。
“止步,最后一次劝谕,止步,否则你们将会被击退!”
那个浮山亲丁额头上汗水淋漓,但声音却犹如金石之交,特别的坚定。
“哈哈,快来击退我们吧。”
“就是,赶紧的吧。”
营兵们的叫骂嘻笑声很大,四周观看的人也都是听的清清楚楚。[
不少人在此时都是摇头,叹息道:“这是白费功夫,这些兵痞要是有一点敬畏法度,也不会把刘大人围在衙门里不叫出来了。”
“我想这些卫所兵会尽快退走吧,毕竟两边实力相差太大了。”
“我亦云然。”
“唉,朝纲不振,军纪不修,这样下去,伊于胡底?”
“刘大人前一阵和学生说起来,还说浮山所他收了一个武官弟子,学问和品格都很不坏。我想,这一次带兵的可能就是他的那个弟子了,不过,学生现在看来,他这个弟子行事也很孟浪啊……这几百人够做什么,不是叫刘大人更没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