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留有马的粪便,而白马骑兵的残部却不知所踪。据当地人说经常会在这片树林子看到有骑队出入,但这时候却一无所获。
袁熙等几个骑马的人不敢脱离大部队,而大部分人都是用两条腿跑的,这就注定走不快。
袁熙先前和赵云讨论的时候,还说纯骑兵成本过高,战斗力却没有那么强,百姓军还是以步兵为主。但这时候真希望自己有一支灵活机动的骑兵,能够顺着对方逃走的方向去搜索。
袁熙对吕方道:“不行,回去一定得想想办法,从那些土财主手上弄点马来。骑兵部队要组建起来,人数在五百人左右,平时负责传令和侦查,战斗的时候负责掩护和追敌,得集中起来用。”
田畴道:“你这个思路很怪,别人都是用骑兵拿来打头阵冲锋,你却拿来打杂,真是暴殄天物。”
袁熙道:“要是养马不用钱,我也想全员骑马。到时候可以打几场闪电战给你们瞧瞧。哪怕是组建骑马步兵也好。”
田畴道:“要是你把匈奴人和鲜卑人的地盘全都拿下来,倒也不是不可能……”
这就是说笑了,以大汉全国之力,也未必能将这些草原游牧民族拿下,别说他只有一个根基不稳的幽州。别人穿越都是带着科技树的,自己什么都得靠双手。到时候曹操的虎豹骑杀过来,自己这点步兵连跑都跑不远。要是有一台内燃机,该有多好。
吕方问道:“二公子,我们还追吗?”
袁熙道:“追,为什么不追。”
吕方道:“可是往哪边追呢?”
袁熙道:“地上找找马蹄印子,总得留下些痕迹。”
片刻徐大眼便回报:“发现有两处明显的痕迹,一处往北,一处往南,各自有十余骑。”
袁熙道:“不好,他们分成了两拨,这就麻烦了。两条腿比不上四条腿走路的,他们能分兵,我们这些人再分兵,可就无法呼应了。”
徐大眼道:“要不一连和二连分别分头行动?”
袁熙道:“也行,你带着一连的兄弟去北面,其余人跟着我向南追寻。”
他们迅速分兵两处,分头去追击。袁熙带着人马向南,到了一处分叉口,前面又有人回报:“他们又留下两堆明显的足迹,分别朝着分岔路去了。”
袁熙恼火道:“这是明摆着要各奔东西,化整为零了。他们以为这样我们便会放跑其中一股吗?追,我们也继续分兵。”
田畴道:“不妥,若是再分兵,我们这些人可抵不过这些骑兵一冲之力了。要不还是稳妥一点,只追其中一股?”
袁熙道:“你不知道,现在幽州的马匹行情如何?一匹马在冀县,能卖几千,到了冀州,以金算。这些白马都是公孙瓒精挑细选的好马,若是能将他们擒住,那我们就平白无故多了几十金。而且放任这些残兵逃走,到时候他们再为祸乡里,我们还得组织人马围剿。不如这一次追到底。”
他吩咐道:“二连的的人分成两拨,他们分兵,我们也分兵,我们人数始终要比他们多。我就不信,就几个骑兵,能对我们产生什么威胁?”
于是,袁熙再度分兵,他率着大队人马朝着一条支路前进。接着又到了一处分叉口。
袁熙停在分叉口前,不由皱着眉毛道:“他们不会又分开了吧?”
手底下人道:“这次没有,不过这次连马蹄印子都没有看到。这些人似乎突然就消失了。”
田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看咱们要马上退回去。这里虽然还在树林中,但马上便要出林子,到平地上,到时候地形开阔,若是对方仗着骑马突击,我们这点人就危险了。”
袁熙道:“就算对方骑兵突袭,但他们也分散了兵力,就几个人还有什么威胁?”
都追到这里了,他也不想放弃。对方骑着马跑了这么多路,总得下来休息一会儿,绝对想不到自己能追上来。等到放松警惕,自己突然出现,才能出其不意。
“大家再咬咬牙,加把劲,他们就在前方休息了,我们尽快赶上去。到了开阔的地方,我们就不好偷袭他们了。”
袁熙继续领着人往前,果然到了一片开阔地,抬眼望去,果然有四五匹白马在低头吃草。袁熙眼睛一亮,好像看到了一堆金子:“太好了,上去将马抢下来。”
他正遣人往前,旁边一直不出声的乌桓人楼静舒突然道:“等等,小心。”
“怎么了?”
袁熙谨慎地停下马。
只见眼前一花,几匹白马突然转过身来,马身上突然出现了人。原来刚刚他们藏在了马身后,用庞大的马身挡住了视线,想要诱惑他们以为没人,轻易地跑上去,再出其不意反击。
见袁熙停下了脚步,他们这才统统骑上了马,大喝一声,朝着他们杀过来。
袁熙连忙往后退,赵云带着亲兵队往前一挡,正要迎面杀去。突然他们背后也爆发出一阵喊杀声。只见十余骑白马骑兵从背后树林子里杀了过来,前后夹击,将他们围在了中心。
幸亏百姓军训练有素,在此压力下没有乱,而是迅速以袁熙为圆心,围成了一团,组成了一个圆阵,每个人背朝背,紧张地望着对方。
两拨白马骑兵迅速交汇在一起,绕着他们跑成了一圈。
袁熙数了数,正好二十出头。莫非前面分兵都是假象,为什么一开始是二十多人,过了几个分岔路还是二十多?不过他迅速也想清楚了,这些骑兵想必是故意留下了马蹄印子,让他们以为是分兵了,其实还是合作了一处。能将逃跑演绎到这个程度,也算是高明。不知道对方是谁带的兵。
那些骑兵似乎无意展开冲击,只是围着他们跑了几圈,示威性地怪吼了几声,然后远远聚拢成形。为首一个汉子沉声道:“咱们只是一些残兵败将,不知道阁下为何对我们锲而不舍?请回吧。”
说罢,便要拨转马头归去。
袁熙这下看得分明,惊叫道:“小胡子?”
那人愣了愣,也停了下来。
袁熙哈哈一笑,一夹马腹,要纵马而出。赵云和楼静舒极为有默契地各自一拉他的缰绳,将他留在了原地,以免出什么意外。这个二公子,经常乱来惯了,还得旁人提醒安全。
袁熙不以为意,冲着那人道:“小胡子,不记得我了吗?在界桥,我可是一箭被你射落下马。”
那人一张国字脸,横眉冷目,两撇小胡子,正是公孙瓒手下的客将,田予田国让。想不到易京一战,还能在此看到,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