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去到医院,看到欧阳陌的病房空了。
人当下一愣。
有点反应不过来。
看着昨天还睡在这张床上的人,今天就消失了。
第一个冲进脑子里的反应是:死了。
抱在怀里的花,好像失去了托力,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砸在他的脚上。
空空的门前,花束落地的声音特别清晰。
惊动了,还在病房里换床单的护士。
护士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英气的男人。只见男人,长身玉立,静静的站在哪儿。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年轻的护士,小脸一红。
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小步子的朝他挪了过来。
程聿好像没有看到护士脸上的羞涩。
大步上前,一下缩短了俩人的距离。他一把就捉住了她的肩,因为紧张,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力道。
“她呢?”她去哪儿了?为什么在换床单,她被弄哪儿去了?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有惊恐。
护士一愣。
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脸色从刚刚的羞涩变成了惨白。
程聿又问了一句:“她去哪儿了?你们把她弄哪儿去了?”
护士一脸的痛苦。
她的肩被这个男人捉得好疼。
可是,他的表情很奇怪。
好像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如果,她答错了,他一定会杀了自己。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有点发寒。
这么帅的男人,在发怒时,这么可怕。
果然,不能虽然的春心荡漾。
“他被祁先生转走了。”就在不久前。
转走?
眨了眨眼,程聿看到自己面前的护士一脸苍白,而面露痛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赶紧松开自己的手,歉意的说:“对不起。”
脱离他的魔掌,护士倒退了一步。
刚才一脸的痴迷不复存在,蹙着眉头嫌弃的看着他。
程聿被护士的举动弄得有点不适应,朝她点了点头,转过身,将刚刚掉在地上的花捡了起来。
还好,没有砸坏。
……
在手术室外祁薄接到了方凯打来的电话。
“查到了吗?”
“祁总这几人我已经全抓了起来,你现在要过来吗?”方凯自做主张的直接将他们给捉了,并没有听从祁薄的只是查到他的信息。
祁薄并没有责怪他,只是问:“告诉我地址。”
正好,他要的就是这几个人。
祁薄看了眼还亮着灯的手术室,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等着我。
这群伤害过你的人,我要一个一个弄死。
“告诉我地址。”
电话那头的方凯听着祁薄骇人的声音,浑身一颤。“好。”他挂断电话,直接发了一个定位给祁薄。
收起手机,祁薄在工作室的前台找到一位护士。“我是欧阳陌的家属,博士出来,你告诉他:祁薄有事外出,很快就回来。”
前台的护士在祁薄朝这边走近时,就已经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她被这个来势汹汹的男人震慑住了,闻言本能的点了点头。
……
一间封闭式的仓库中。
方凯将捉来的五个男人全绑在一起。
“你是什么人,敢绑老子?”说话的正是当晚对困住欧阳陌的男人。
男人一脸愤怒的瞪着方凯:“道上的兄弟还没有谁敢对我阿丐下手的,说,你上面是什么人?”他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胆,敢在他头上动土。
闻言凯冷笑。
他一把揪住阿丐的头发,扯得他抑起头来。方凯用手中的匕首在他的脸上拍了拍:“在你死之前,老子会告诉你,你惹了什么人。”方毕,刀口在他的脸上一划。
血珠子瞬间溢出皮肤。
“呸——”阿丐吐了口口水在方凯的裤子上,恶声恶气的说:“你今天最好弄死老子,不然老子让你祖宗十八代不得安宁。”脸上疼痛,让阿丐面部抽搐。
跟在他身边的兄弟叫了声:“丐哥……”
能统领一大帮兄弟的人不会是个傻子,自然阿丐冷静下来什么都想得到。他眯起眼睛,扫了眼跟自己一样绑起来的人,再看向方凯。
“祁薄是斗不赢葛天明的,你最好乖乖的将老子放了。”
他手下兄弟众多,跟他一起干非法事的也不在少数。此时,跟自己一起绑的几人,正是当晚他带到临山祁薄家去的几个。
所以,他当下肯定,绑他们的人一定是祁薄。
方凯眉头一挑,心下一寒。“谁他妈.的说斗不赢的?”他一脚飞去,将阿丐踢翻在地。
就是因为他错误的认知,所以才去害欧阳陌小姐的吗?
这群王八蛋。
方凯越想心里越是生气,当下更是不留情面,狠狠的踢阿丐。
“你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就是这群人害欧阳陌现在命悬一线。
就是这群人让祁薄生不如死。
他要打死这群乌龟王八蛋。
打了阿丐一个人还不够,方拳脚相向的还打向其他几个人。
比起阿丐的硬气,其他四人一点骨气都没有。
见方凯来打,哭喊叫饶。
“大哥……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啊……别别……”
方凯怎么可能会听他们的。
他们越叫,他打得越使劲。
“方凯住手。”
说话的是阿宽。
是他执意让兄弟们用轮椅将他推过来的。“留口气给祁薄,让他来处置这群人。”
方凯觉得阿宽言之有理,狠狠的踢了脚,才收起自己的攻势。“让你们这群孙子喘口气,等下接着打。”才不能让他们这么痛快的就死掉了。
就在这时,紧闭的铁门从外面被拉开。
昏暗的仓库随着大门的敞开,照进大片的阳光。
阿宽眯起眼睛,转头看去。
只见最光的深处走来一个男人,男人长身玉立,黑色的西裤,白色的衬衫,手握一根铁棍,不紧不慢的朝这边而来。
可他的每一步都像走进了人的心里深处。
给人的心理造成强大的危机感,就好像在洪水猛兽一样,让人畏惧。自始至终都嘴硬的阿丐,在看到缓步而来的男人时,也是惊得心头乱跳。
不自觉的朝后方退避。
奇怪的是阿宽苍白的唇角扯开一抹浅浅的笑。
来了。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