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敲了几下,便传来一道略带微怒的声音。
醇净浑厚的嗓音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之前被她抛在山上的……忆。
沐瑶儿身子一僵,蓦然想到戒指若是被他发现,不被抢走,也会被毁掉。她攥着戒指,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发现根本就没有口袋可以放。目光匆忙扫过床上、柜子、墙头几乎把房间看了一遍,结果都没有发现合适的地方。
急得她心里直打鼓。
敲门声不曾间断,似是等得着急上火了,忆在外面喊道:“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开门我就直接进去了。”
沐瑶儿回过头,看了看一脸懵逼的沐奇,忙不迭的把戒指塞到沐奇手里,极小声的交代它收好戒指,而后才让它去把门打开了。
忆面色有点沉,瞥了眼沐奇,而后直接越过它几步站到了沐瑶儿面前。许是在外面等得太久,看起来像是在生气了。沐瑶儿望着他,连连退了几步,心头莫名的紧张到发慌。
“这么久才开门,你们把门反锁了在干嘛?”他说话的口吻中带着一丝兴师问罪的意味。
“谈事。”沐瑶儿侧过身,淡淡的应道。
“什么事?”忆盯着她问道。
“关你什么事?”沐瑶儿心虚的闪躲他的目光。
“说。”忆面色一沉。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透着明显的危险气息。
沐瑶儿咬了咬牙,“我们的事你问来做啥。”
逃跑的事能跟他说么,开玩笑,给他知道了,她还能走吗。
他板着个脸没吭声。
沐瑶儿气急,回过身喊道:“谈恋爱,不行么。”
“什么?”忆讶然低呼。
“我说我们在谈恋爱!看不出来我们是一对吗?”沐瑶儿跑过去挽起沐奇的胳膊,理直气壮的答。
“你觉得我会信吗?”忆摸了摸鼻梁掩下笑意。
管你信不信……
沐瑶儿撅起嘴就在沐奇脸上啾了一口,“我们就是一对。”
沐奇一愣,摸着脸傻眼了。
“好了别演戏了,很烂。说吧,刚才为什么扔下我,自己跑回来?”忆勾着嘴角,坐到了桌前。刚不过就是逗逗她,这才是正题。
小丫头撒腿就跑,跟个兔子似得,他虽猜出几分缘由,不过还是想她亲口说。回来就想来找她的,结果被淳绊住了脚,后面又看到沐奇进了房,也就没进来打扰她了。
“急着回来找我家亲爱的啊。”沐瑶儿秉着做戏做全套的宗旨,继续瞎掰。
此话一出,忆没反应,倒是沐奇脸上红了一大片,二楞二楞的问:“真的吗?”
真你个头。
沐瑶儿无语,悄悄的在它腰上拧了一把,沐奇疼的眼泪花都出来了,哇哇的直叫唤,末了还嚷嚷着抱怨了一句:“哎呦,你掐我干嘛。”
忆噗嗤一声笑了。
“……”沐瑶儿彻底无语。都没使劲儿,它反应也太大了吧。
搞得她说个谎都直接穿帮了……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沐奇,威胁道:“再叫,我把你肉给割下来做红烧肉。”
嘿……还真别说这招挺有效。
沐奇扁了扁嘴,就不敢再吭声了。
“算了,我也不问你了,出去吃饭吧。”忆基本可以肯定,问了也白问,她还是会找其他借口搪塞。
看着他起身往外面走,沐瑶儿寻思着找个恰当的借口,让他没法拒绝的带她们出去,只要能出去,就可以用戒指逃跑。
她眼珠子滴溜溜的打了个转,出声止住了他的步伐,“那个……我想吃冰淇淋,咱们要不去人界吃完再回来吧。”
冰淇淋这里总没有了吧。
“你不是不爱吃那东西吗?”忆回过头,脱口而出。
沐瑶儿略显纳闷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
忆怔了怔,干咳了两声才应道:“听说的。”
“谁啊?”沐瑶儿狐疑的问。连沐奇都不知道的事,还有谁能告诉他。上次去吃西餐,沐奇那小家伙都喝醉了,压根儿就没注意她面前的冰淇淋动了没,之后她只跟一个人提过。
“猜的。”忆目光微闪。
刚还听说,现在就变猜了。
沐瑶儿更加纳闷,疑惑的盯着他越发觉得奇怪。不过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关系似乎不大,只要能出去就行。随即她笑眯眯的说道:“你猜错了,我现在就是想吃那个。”
她偷偷拽了拽沐奇,想让它帮腔,沐奇愣愣的看了她一眼,问道:“姐姐,你扯我胳膊做什么?”
“……”沐瑶儿两眼一翻,直想往地上倒。
严重的硬伤……没救了。只能跪服!
“想出去以后在说,现在先跟我出去吃饭。”忆。
话落,忆就笑着折了回来。沐瑶儿心里琢磨着要找离开的理由,胳膊上蓦然一紧,人就已经被他拉着往外走了。而她另只手还挽着沐奇,所以连带沐奇也被一起给拖了出去。
相对沐瑶儿一脸的不情愿,沐奇一听是吃饭,反倒心情好得无法形容,似是嫌沐瑶儿走的不够快,于是帮着忆一起拖。
因此,沐瑶儿几乎是被左右两人架着走的,任她怎么闹腾,都被两人都很有默契的屏蔽掉了。
她算是正式体会了一把啥叫养不熟的白眼狼。
为了点吃的,沐奇就把她给卖了。
之前几顿都是在房间里吃的,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风,这会儿非得要去正厅吃了。
正厅自然比卧室大了许多,但格调相差无几,都是古色古香的风格,红色的柱子、雕花的屋梁、镂空錾花的窗棂以及四周刻有的天神石雕壁画,都透着高雅而又不落俗套的神韵。
她们三人到正厅时,淳和苒毅几乎把菜都上齐了,苒毅挨个的斟着酒,转了一圈就坐到了淳隔壁。
忆和沐奇的默契,高到没话说,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力,一左一右的将沐瑶儿强制安坐到了桌前,而后分别坐到她两侧。
永远抵不过美食诱惑的沐奇,屁股一沾凳子,便顾不得沐瑶儿想杀人的目光,开始大快朵颐。
沐瑶儿心里不舒坦,被强制安坐在厅中大圆桌前,对着一桌子的菜赌气似得,愣是不动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