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了。

司少的生日宴,亦是订婚宴?!

那她算什么?

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吗?

夏卿卿抬手捂心,笑容苍白,北辰司竟然带来她参加他跟苏沫离的订婚宴,何其讽刺啊。

无名指传来的冷硬触觉,惊醒了她。

不对,北辰司是她的男人。

她跟他三年前就领了结婚证,正式拜过天地,交换了婚戒的。

北辰司是属于她夏卿卿的男人,凭什么要她让给一个从未见过的苏沫离?!

‘不不,夏卿卿你要冷静,千万不要陷进去,北辰司是个混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欺骗你。’

夏卿卿的脸色愈发苍白,病发征兆显现,近乎本能的打开手包去拿药。

围着她的女人以为夏卿卿想要给北辰司打电话告状,一把将她的手包夺过丢开。“还真是小看了你,居然想跟司少告状。”

心脏泛着细微的疼,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夏卿卿几乎站不稳身子,想要扶墙,手软绵绵的没了力气,一下子的跌倒在地,呼吸不畅。

她抬头,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

她要死了么?就这样死在北辰司跟苏沫离的订婚宴上?!

真是……可笑啊。

“卿卿。”急促慌张的男声,彷如从遥远的云端传来。

夏卿卿下意识的张开眼,吐出一个字来,“司……”

北辰司来救她了。

那是不是说,他其实……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

“别怕,你不会有事的,你的药呢?你没带在身上吗?”男人害怕又惶恐的抱着她。

夏卿卿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能缓缓合上眼睛。

“不要,夏卿卿,我不许你死,听到没有?睁开眼睛看着我,求你了。”男人的目光在周围四处扫视,终于看到了夏卿卿的手包。

忙不迭的取出药塞进她口中,“夏卿卿,吃下去,吃啊。”

夏卿卿努力的吞咽,求生的意识在这一刻无比强烈。

她要亲口问问北辰司,她对他而言,到底算什么?

这边闹的动静太大,唐易欢连忙跑过来,当看到夏卿卿病发时,整个人都慌了。

傅盛安在她身后扶了她一把,“易欢,你怎么样?”

唐易欢吓得直摇头,募得转身就跑,跑向了唐潇。

当唐潇跟裴文宣知晓情况时,连忙将夏卿卿送到了客房暂且安置。

随即唐潇、唐易欢跟傅盛安一道离开,出去寻找夏瑾墨,裴文宣则直奔后宅,寻找北辰司报信。

或许是心里憋着一口气,夏卿卿醒的很快。药效作用下,她眼前迷蒙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男人的眉眼也越发明朗。

金色的碎发,下颚削尖,湛蓝又深邃的眼珠带着深切的惶恐不安,肌肤白皙,美的雌雄难辨。

这是……韩星洲?!

她模模糊糊的记起来,那个喂她吃药,抱住她叫她别死的男人,似乎就有这么一双湛蓝眼眸。

救她的,不是北辰司,竟然是韩星洲。

夏卿卿想坐起来,手臂刚撑起些许,便控制不住的往下栽倒,没摔在床上,反倒落进了韩星洲的臂弯。

下意识抬眸看他,她惊诧莫名,“你……”

韩星洲急切看她,脱口问道,“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就差要亲自动手确认了。

夏卿卿吓了一跳,“我没事了。那个……谢谢你。”

韩星洲这才醒悟自己暴露了什么,湛蓝双眸略过一丝被戳穿的慌张,“我不是想救你……我是……只是看在阿司的面子上。”

夏卿卿更觉得他奇怪了。

他好像,并不想让她知道,他关心自己?

还不等她想明白,韩星洲已经将她轻轻放回床上,“你别想太多,文宣已经去通知阿司了,他很快过来。”

“我提到他了?”夏卿卿微微一怔。

韩星洲的手掌捏的紧紧的,极力克制自己不再泄露更多的真心,“你昏迷时,一直叫的是阿司的名字。”

“是吗?”夏卿卿又想笑了,这一次是自嘲的笑。

她临死前,居然叫了北辰司的名字。

不过短短时日,为什么北辰司在她心上的分量……会那么重。

“你可能把我误认成了阿司。”韩星洲移开视线。

“我有点累。”

“那你睡,我在这守着你。”韩星洲说到这里,连忙补充道,“我怕阿司看你一个人,会生我气,我不是……”

他自己也编不下去了,守着一个不能言说的秘密三年,谈何容易。

所幸,夏卿卿没有追问。

庆幸,他还能留住自己的秘密。

北辰司赶过来的时候,夏卿卿已经睡过去了。

看到韩星洲一脸忧心的守在床前,他心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异样,但很快就被夏卿卿的情况带过去了。

“卿卿怎么样了?”

韩星洲似是被惊醒,抬眸看他,“阿司你过来就好了,夏卿卿刚才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要再不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不过才离开半小时,怎么会弄成这样?”北辰司拧眉,来到夏卿卿床前,抹去了她额头上的细汗。

“有人为难她,刺激她的情绪,她病发想吃药,那些人反倒将她的药给扔了。”韩星洲冷声回答。

事实上,他去时,正好看到夏卿卿倒下,但这不妨碍他将事情经过推敲出来。

北辰司望着他,神色略显狐疑,“星洲,谢谢你,要不是你去的巧,卿卿可能没命了。”

韩星洲心里一沉,扯出笑容,明媚非常,“这你就感谢错了人,你得谢霖儿。”

“要不是他告诉我,说你的结婚宴变成订婚宴,让我快去找夏卿卿,我可不能赶得那么巧。”

“是么。”北辰司凝视着他,好一会才收回目光,“那这么说,北辰霖看到卿卿了?”

“看到了,不过你放心,我让他躲在楼上偷偷看的,夏卿卿没发现他。”韩星洲笑道,“阿司,怎么说霖儿也是我义子,他求我,我实在拒绝不了。”

“看在他这一次还算机敏的份上,我不追究。”北辰司道。

韩星洲给他的解释,都说得通。

是他多心了么?

也是,韩星洲对夏卿卿……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