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瞎客套了,都是自己人,再说谁能料到会出这档子事情?明天回去都好好工作,别胡思乱想。”冷姐给了晴格格一个白眼。
我们找了个饭店,随意吃了一点饭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此后的几天,警察没有再来烦我们。
一天下午,我们正在工作的时候,来了几个身穿消防兵衣服的人,他们直接找到冷姐,自称是消防支队派来的,说我们厂的消防不合格,被举报了。
冷姐就让我接待他们。
一番接触下来,他们的尾巴露出来了,原来是来推销消防器材的,真实身份就是几个身穿消防制服的推销员。
我当时就很火,立刻就把他们赶了出去,你们推销商品挣钱我可以理解,但是冒充主管部门,以权势压人,就让人厌恶了,我们智商就那么低?就那么容易被忽悠?
然后我又来到门卫处,对正在那里值班的保安说:“以后眼睛放亮一些,不要轻易被别人给骗了,再有所谓的主管部门来检查,先核实清楚来人的身份,如果身份存疑,不要允许他们进厂。”
这名保安叫名字叫程海,是一个老是觉得自己怀才不遇的人,有一次他值班的时候睡觉,被我看见了,就警告他:厂子里花钱雇佣你,目的是让你看好大门,不是让你来休息的。
当时他理亏,没敢做声,但是他的表情明显不服气,我也没多说什么,就找到冷姐,把事情跟她说了。冷姐也没太在意,将程海批评了一顿,也就算了。
所谓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厂子里数百口人,形形色色,来自五湖四海,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偷奸耍滑的,所以我和冷姐都没将程海值班时睡觉一事放在心上,毕竟只是小事,不值得过于认真对待。
可是程海却记住我了,他认为我背地里打小报告,是小人行径,每次见到我,他的眼神都很不友好。
对此,我仍然没有太在意,我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我,我不仅仅是秘书,有时候还直接替冷姐管理厂子,得罪工人是不可避免的,讨厌我的员工多了去了,他又算什么呢?
程海本就对我有意见,现在一见我又来找茬了,他立马就不高兴了,很不服气的跟我说:“你这话说的不对,如果对方是冒充的,当然无所谓,万一要真的是主管部门的官员,我拦着检查他们的身份,必然会惹得他们的厌恶,我可得罪不起那些人。”
程海的话让我又好气又好笑,故意装作奇怪的神情问:“你一个保安,怕当官的干什么?他官再大,难道还能不让你做保安不成?再说你拿的是百合服装厂的工资,不是那些高官给你发工资的,你要尽到该尽的责任。”
可能我这句话让程海觉得很没面子,他居然发火了,他拍着桌子说:“在天朝谁不怕当官的?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就是一个外来的打工仔吗?靠脸吃饭的玩意。”
程海嗓门很大,他这一吼,顿时把女工们都吸引过来了。
“靠脸吃饭?”这话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我皱起了眉头,但转念一想:一个没素质的保安而已,算了,不跟他计较了,不值得为了他几句话就自降身价,回去跟冷姐说一声,换一个保安吧,这个人还是去做公务员比较合适。
我们这个社会从不缺程海这样的人,在官员面前奴顔婢骨,磕头作揖;在自己的同阶层面前嚣张跋扈,睚眦必报;他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不配姓赵的。
想到这里,我就转身准备去找冷姐。
谁知,程海见我想走,他以为我胆小怕事,吼的更凶了:“你算什么东西?上次你偷女工的内衣,要不是冷老板花钱帮你走关系,疏通门路,估计你现在还在牢里呢!一个吃软饭的还有脸来说我了!”
我一听这话,火气蹭蹭往上蹿,真想窜过去给他一个大耳光,可是转念一想,我抽了他,我是痛快了,可是万一要有个手高手低的,难免要吃官司,就算我不在乎坐牢啥的,晓静肯定又哭成泪人了。
一念至此,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怒火,转过身跟程海说:“我告诉你,我从没有偷过任何人的内衣,那次是警察找错人了,你要再敢胡言乱语,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呦呦!怎么?我说错了,你没偷,警察怎么从你房间里搜出了几十件内衣?为什么警察不搜查我房间呢?”程海理所当然的反问。
这时,围观的女工也开始窃窃私语了,大部分人都认为程海说的是对,因为很简单,不是我偷的,警察为什么找我?而且还搜出了内衣。
如此的神逻辑,我真的无法解释,再说谁又会相信我的解释呢?他们更愿意相信我是花钱走关系,才逃脱法律制裁的,也不愿意去相信真相。
“唉!看不出来啊,一表人才的,怎么干这事?”
“什么一表人才,就是一表人渣……”
“还不是靠脸吃饭……”
怒火在我心中越烧越旺,我恶狠狠的盯着程海,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真想一拳把他的馒头脸给打成大饼脸,但是一想到晓静,我又犹豫了。
半晌之后,我松开了拳头。
“你走吧!卷起你的铺盖,服装厂不需要你了!”我冷冷地说。
程海一听我赶他走人了,立刻跳了起来,大吼道:“你说赶我走,我就走啊?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靠女人的肚皮……”
“闭嘴!”我怒吼一声打断程海的话,“你骂我,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要是再敢侮辱冷老板,我让你满地找牙,并且立即兑现,你要是不信,你就试试!”
“怎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怕别人说啊?明显是心虚嘛!”程海丝毫不顾忌我的警告,很明显,他是从内心瞧不起我,真的没有把我这个吃软饭的放在眼里。
他再次祭出了神逻辑,没做亏心事,为何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