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崩地裂】:
树才怪能够摄取大地岩石之力,对50米范围内造成指定性攻击,当不指定某一目标时,破坏范围超过150米,破坏程度相应减弱。
——
树才怪挥臂砸裂地表,一道巨大的裂缝从山顶向下山脚迅速蔓延。
咔擦咔擦
裂缝所及之处,地面无不坍塌,地心深处似乎出现了一口巨洞,肆意吞噬着上方所有物质,破坏以极快的速度延伸到了山脚。
嗡嗡嗡——一阵地动山摇。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
近千米高的山岭骤然崩塌,半侧山岭在一瞬间碾为碎石砂砾,狂暴的自然力量肆意蹂躏任何能够触及得到的物体,待到肆虐停歇,地貌已经面目全非。
此刻若能站在地平线上观望,便见原先宽厚的山岭少了一截左侧,如被巨斧狠狠地劈了一记,光秃秃的右面竟变为乱石嶙峋又异常陡峭的山崖。
青木山谷忽如其来的山崩,惊起百鸟逃林,一片片黑压压的惊鸟飞窜高空,即便是在远离震区的十几公里开外的安全地带,也不时会有生物朝这个方位投来注视。
天色深黑如墨,不知何时才能迎来曙光。
——
青木山谷,偏东北方向。
一处山麓间,遍布着溪流,水流潺潺,山丘环绕下有一处面积约在1000亩大小的湿地。
湿地乃是陆地和水域的交汇处,湿气极大,温带气候条件下,生长着低矮又密集的水草。
水草顺着蜿蜒的溪流生长,覆盖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地表,延绵直到远方。
“唳——”忽而一声尖锐的啸声响彻长空。
几道火把在草原上迅速移动,火光之中闪耀着模糊的人影。
“小波,跟紧它,休要让它逃了!”
地上一人发出指令,空中飞鸟骤然加速扑扇翅膀,身形快如闪电。
这人摸掉脸上的淤泥,露出清白如玉的脸庞,透出一股执拗,咬牙道:“我们追!”
“塔娜小姐,有波波在,阿帕蛇绝对逃不掉,而且它早已精疲力竭,必是囊中之物,你无须着急。”
“这畜生害死队内三人,不拔它一层皮,难解我心头之恨!”哈尔塔娜娇叱一声,脚力全开。
莫小看哈尔塔娜是女儿身,一袭贴身青色长裤被猎风挂得“嗖嗖”作响,裤中一双大腿既浑圆又修长有力,双足踏跃于空犹如青蝶飞舞,疾驰青草上似如飞燕掠过。
许是哈尔塔娜自小吃了不少天材地宝的缘故,又兼在青木宗修炼,体质远超常人,一旦脚劲全发,唯有宗内一名专门过来护送的中年人能够跟上。
五人紧跟天空飞鸟,追了半响,前方水草不断被拨动,幅度越来越大,可见双方距离已经不远。
若是此刻从高空俯瞰,便能看见在蜿蜒的溪流之中,有一道巨大的黑影在迅速滑动,只是尽管它速度再快,也逃不脱天上波波锐利的鸟眼。
“唳唳唳!”
波波忽然停在空中,发出频率极高的鸣声。
“是波波的示警声,小姐小心。”后方紧跟的中年人仅来得及高呼一声,一头紫色的大蛇已然钻出水面。
阿帕蛇的脑袋约有脸盆大小,拧头朝哈尔塔娜咬去。
哈尔塔娜毫不惊慌,大呼一声“来得好”,脚下一让便躲闪开去。
大蛇扑了个空,复又钻入草丛,它恨恨地瞄了一眼上空的飞鸟,企图再度钻回水下。
“已经追你三天三夜,岂会让你再逃!”哈尔塔娜划了一个手势,大声喊道:“波波,吹风!”
天上盘旋的飞鸟立即加速扑扇翅膀,一道狂乱的气流徒然从羽下生出,吹打在怪蛇身上。
“嗤嗤——”
这风力十分之大,以至于怪蛇不敢轻易动弹,牢牢攀附在地上,反射紫光的鳞片上可以看见不少疤痕。
“它已经无力抵抗风力!”哈尔塔娜见状喊道:“波波,加把劲,用撞击!”
“唳!”
波波在空中一个盘旋,徒然收紧双翼向下俯冲,一层肉眼无法观察得到的风力在它身上猛烈旋转。
犹如一个高速转动的钻眼,波波恶狠狠地撞击在阿帕蛇的腰身,狂暴风力撕扯掉数十片紫鳞,波波尖锐的鸟喙顺势一啄,轻易扯下一块大肉。
“嗤岜!”阿帕蛇吃痛嚎叫,翻身反击却扑了空,波波飞回空中已经把蛇肉咽入腹内。
“呷呷!”阿帕蛇不甘地与波波对视,它支起身躯,紫色鳞片如水般光滑,破损的地方向外汩汩留着血液,虽然极为愤怒,但阿帕蛇却对飞行系的波波无可奈何。
中年人笑道:“阿帕蛇虽然是可怕的毒系灵兽,可惜在没有进化为阿帕怪前,它本身不具有毒液,攻击手段也少得可怜,只要不被它捆住就没有性命之忧,你们三找位置站好,一会见机行事。”
紧跟在后的三人应了一声,从腰包取出大网悄悄朝周边分散。
阿帕蛇浑身紫色,夜色之中极难发现,唯有波波这类视力极佳的飞禽能够追踪,哈尔塔娜为首的小队连续三日追捕,付出三条人命,终于将阿帕蛇耗得精疲力竭,眼下,终于到了收网时刻。
阿帕蛇吐着长信,饥饿和疲倦在吞噬战斗意志,但求生欲望仍在支使它继续战斗下去。
“呲溜呲溜.......”
阿帕蛇一双黄色的竖瞳缓缓睁大,圆溜溜的眼睛散发着黄光,在漆黑之中犹如两盏灯笼。
“这是阿帕蛇的瞪眼,莫要看它!”中年人取刀砍下左手一截手指,一声呼喊登时将哈尔塔娜惊醒。
哈尔塔娜骤然回神,看见阿帕蛇距离自己不过一丈之遥,张开的大嘴甚至能嗅到腐烂的臭味,她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倘若再晚片刻,自己就相当于走入阿帕蛇的口中。
“孽畜,想必阿光他们就是中了这惑术,被你活吞了!”哈尔塔娜大为恼怒,指挥空中的波波道:“波波,用电光一闪!”
经得哈尔塔娜提醒,波波从恍惚中惊醒,身躯一晃后倏然升向高空,转瞬不见踪迹。
却听一阵啸声响起,竟不是鸟鸣,而是尖锐的破空之声。
电光一闪!
一道肉眼难见的黑影从高空迅速俯冲,借助俯冲的速度和过程,波波身上加持的风力几乎到达最大值。
砰!
几乎是电光之间,阿帕蛇还没来得及收回瞳术就被巨力撞中,它那庞大身躯在空中倒着旋飞扑开去,直至落到数十米开外。紫鳞散落一地,阿帕蛇呜咽一声彻底倒地,再也无力战斗。
“嗖嗖嗖——”适时几张大网撒下,把阿帕蛇捆得严实,这会哪怕它重回巅峰状态,在特制铁网中也是在劫难逃。
“啧啧啧啧...”中年人走近一瞧,惊叹一声道:“阿帕蛇差点没被波波拦腰撞断,虽说它当时不及防御,但阿帕蛇鳞甲的防御力极高,仍然受到重创,可见波波的实力大涨,进化在即,眼下又生擒阿帕蛇,当真是可喜可贺!”
“唳!”波波飞落降在阿帕蛇脑袋上,鸟喙轻啄其头,发出高傲鸣叫。
“张叔所言极是。”后方一个青木宗弟子道:“擒了阿帕蛇,这次狩猎赛冠军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小姐必然是下一届宗主。”
“哈哈,小弟提前祝贺师姐喜登——”
“住口!”哈尔塔娜沉声打断道:“死了三个人,我心中只有愧疚,想到小光父母又年事已高,若他们问起小光之事,我又该作何回答.....不成,这阿帕蛇不可留,不将它剥皮抽筋,无法慰藉亡者在天之灵。”
“小姐请三思啊!”
张叔按住哈尔塔娜,规劝道:“生的阿帕蛇价值远在死的十倍之上,只要将阿帕蛇活生生地带回宗内,小姐必然能继宗主之位,小光他们的牺牲才有价值。”
“可——”
眼见哈尔塔娜还欲争辩,张叔又道:“小姐莫要忘记,王志远可是奔暴鲤龙而去....”
“哼,王志远。”
提到大师兄,哈尔塔娜冷笑连连,“张叔你太看得起他了,他那本事还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话虽如此,哈尔塔娜却缓缓收回力气,张叔轻易夺下她手中的利刃。
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不知何时,天色破晓。
迎着晨曦,哈尔塔娜回想战斗经历,近日不分昼夜的追捕极大消耗体力,如若不是人海战术轮流消耗,早令蛇怪逃脱,想到阿帕蛇那可怕的瞳术,哈尔塔娜立即不寒而栗,多亏张叔见多识广,否则自己必然命丧于此....
嗡嗡嗡——
大地忽然一阵猛烈颤抖,“轰隆”巨响间,似有山体倒塌。
哈尔塔娜遥望西方,只见一片片惊鸟飞奔出林。
“那个方向,怎会如此大的动静?”
“这声势绝对是灵兽搞出来的,莫非是暴鲤龙?”
“暴鲤龙啊,大师兄真能搞得定它?”
三个年轻的青木宗弟子议论纷纷,哈尔塔娜下意识捏紧拳头。
“绝不能让姓王的捉到暴鲤龙!”
“张叔,你这是?”圆脸的青年诧异道。
“姓王的能破坏我们,我也必不会给让他如愿,”张叔说,“你们护送小姐一路朝北,抵达青木城,我前去那头给王志远搅浑水。”
一旁尖脸青年道:“张叔你虽然厉害,但是大师兄身旁也跟着齐长老,怕是没那么容易。”
“哼,齐老头敢拦我,便砍了他。”
“不,让我去。”
“小姐你去不合适。”
哈尔塔娜摇头道:“齐长老会顾忌我的身份,不会出手,而且王志远他使诈在先,我破局在后,齐长老定不会相帮,即便他有失公允,但他的驯兽是大针蜂,不敌波波,因此不足为惧。”
“但那实在太危险,还是我和你去——”
“张叔无需多言,你且带他们三人回去,若无你护送,路途恐生乱子。”
张叔沉思片刻,心知哈尔塔娜虽是女流,却意志坚定,很难改变她的注意,于是点头道:“小姐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只恨我的驯兽是小拉达,不具过强的战斗能力,让小姐身涉险境,是我失职了。”
“张叔无须自责,你已帮了大忙,若不是得你提醒,恐怕咱们都要折在阿帕蛇手上,此外,要论第一功臣,也该是小拉达。”
“吱吱。”小拉达适时从张叔领口钻出,发出不满地声音。
张叔微微坐蜡,摸头笑道:“好吧,我承认小拉达战斗不足,但逃命有余,若不是得它提醒,我也无法逃脱阿帕蛇的瞳术,小姐的话,在理。”
“话不多说,事发突然,我还得赶去一看,张叔你便带他们三人先去青木城。”哈尔塔娜说着,双指插入口中吹了一声悠长的口哨。
“唳!”
波波在阿帕蛇脑袋上留下一坨鸟屎,扑扇翅膀飞上高空,一人一兽朝西方赶去,很快消失在草原之上。
“西面好像地震了?”
“先哥,要不咱们过去瞅瞅?”
“只要不是暴鲤龙所在的禁区,哪都能去!”张峰先说着瞄了一眼身后铁塔般雄壮的汉子,“啊达,那宝贝压得住吗?”
张荣达拍拍后头鼓囊的兽皮袋子,“这铁壳蛹给俺揍了两顿后,老实多了,保管它以后也会服服帖帖的。”
“好,出发,咱去凑凑热闹,倒想看看会是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张峰先大手一挥,带着剩余四人的小队赴往西面。
与此同时,更多人被地震吸引,俱都无法压制内心好奇奔往震区,殊不知,这一去,犹如飞蛾扑火,九死一生。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