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上,李万峰听见门口有动静,戴氏和李雁回也听见了,一起跟出来看看。
打开门一看,吓了一跳,原来这杨天宝带着管家,拉着一马车的礼物,赶着天没亮就来了。
杨天宝的造型让李雁回差点笑出了声,一只耳朵包着纱布,眼圈黑青黑青的,头发也是乱的,衣裳带子都没系好。
见了李家人出来,“扑通”就跪下了,吓了人一跳。“李家兄弟,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脑袋让驴踢了,前段时间做了不是人的事儿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小的不敢了。”杨天宝带着管家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
幸亏这是刚一早上,人都还在家准备早饭或者已经下地除草什么的了,没什么人,要不都够十五个人看半拉月了。
把李万峰给整蒙了,“姓杨的,你这又是起什么幺蛾子?”李万峰皱眉。
“没有什么幺蛾子,真没有了,我是真心知道错了,昨儿那大侠都跟我说了,真知道错了,没看我这耳朵,就是见证,见证。”杨天宝疼的龇牙咧嘴地说。
李家三口人都挺纳闷的,大侠?我家也不认识什么大侠啊?
看着李家人不动声色的样子,杨天宝这个害怕啊,自己算是踢了铁板了,“李家兄弟,上次我的人伤了你,这些,这些都是赔礼,快,快搬哪。杨天宝指挥着管家往下搬东西。
“你先停,我们不会要你的东西的。”戴氏说。
“大妹子,别介啊,我是真心知道错了,那松子糖你们该咋做咋做,这些事我一点小意思。”说着递上了二百两银票。
“拿走,我们是不会要的。”戴氏又说。
“杨老板,你的请罪我们小门小户受不起银票你收起来吧。”李万峰压着火气。
“李家兄弟,给小的留条活路吧,这,这你们就收下吧,要不那个大侠要了小的的命啊。”杨天宝鼻涕眼泪全下来了。
“银票就当是我赔偿你们的损失,这些东西是给李兄弟补身子的。我放下了啊,放下了。”杨天宝说着放下,扔下东西和银票,上了马车就跑了。
这时候爷爷李大春也出来了,听了李雁回说了经过,沉吟了一会儿,“先把东西搬进去吧,也不知道是哪路高人出手相助,活该那姓杨的走夜路多了撞鬼。”李大春也气愤的不行。
李家人只好把东西都搬进去了,“爷爷撞鬼也是个好鬼,这口气可算是出了,让他打我爹。”李雁回气哼哼地说。
这杨天宝真是送了不少东西,光是百年分的人参和灵芝就送了四盒,还有不少布匹,绸缎,甚至还有金银首饰一类东西。
“爹,我觉得这银票得给他送回去,不能要他这个脏钱,万一咱们收了,他管咱们要方子咋办?这收了钱也就说不清楚了。”李万峰说。
“嗯,你说的也对,那抽空给他送回去吧,他的钱也不是好来的,这些东西就留下吧,看看他什么态度再说,反正咱们也惹了他了。”李大春也嫌弃杨天宝的钱来路不正。
“爹,那咱们这松子糖还做不做了?”戴氏问了一句。
“先看看吧,万峰啊,你去给姓杨的送钱时候,顺便去张家看看,他家也受连累不轻,你和张老板研究研究吧。”李大春说。
“那行,爹,我一会儿吃了饭就去。”
李雁回估计是有什么人出手摆平了这事儿,是谁呢?
吃过了早饭,李万峰去了镇上,隔壁春芳娘领着春芳和春树过来了。
春芳娘问戴氏:“今天早上咋回事,呜嗷喊叫的,我在院子里听了个半拉,那个姓杨的来干啥,听着像是赔礼来了?”
“嗯,是来赔礼的,不知道是谁帮我们家平了事儿,要了那个姓杨的一只耳朵,估摸着以后就没事儿了。”压在心头上的大石头下去了,戴氏脸上也有笑容了。
“那感情好,不管是谁啊,解决了就好,万峰身子好利索没有?”
“好差不多了,没事儿了,王老爷子的医术真是没的说,要不是他一连五天的来施针,我估计也好不了那么快。”戴氏说。
“这两天我想着扯块好布,给王老爷子做身衣服,再做双鞋,这回救了我家万峰,也都没收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给钱显着外道,我寻思着做身衣服啥的吧,也是我们做小辈儿的心意。”
“可不是,多亏了王老爷子了,不说你们家这关系,就是我们都受益啊,有个头疼脑热的,方便不少啊。”
“那咱们这个作坊还干不干了,这可是个好营生呢。”春芳娘问。
“再说吧,这一回啊,可把我家折腾够呛,等万峰从镇上回来再说。”戴氏有点灰心了。
“那行,我也就是问问,你不是知道,这段时间多少人说风凉话啊,都是前阵子看着你家挣钱了,这回倒了霉,我就看不惯他们的嘴脸,都什么人啊,一个村子住着的。”
春芳娘这段日子听见不少关于李家的风言风语,尤其是小混混总来,村里好多人都不满,就差堵着李家门儿了。
“哎,人心哪,都是这样,听多了就当没听见。”
“也就你这脾气吧,要是我早和他们干起来了。”春芳娘有点炮仗脾气,点火就着。
“王姨,您就别气了,有那些个小人吓掉眼珠子的时候,气伤了身子多不值啊!”李雁回前者春芳的手进屋了。
“你这孩子,别看年纪小,还真压事儿呢。你们俩也好久没出门了,出去玩吧,我和你娘说说话。”
李雁回和春芳也好久没在一起了,小姐妹俩好多话呢,春芳是个活泼伶俐性子,和她娘很像,李雁回也喜欢和她在一起。
“大妮儿,你家的事儿解决啦?”春芳问。
“嗯解决了,你没听我娘说吗?”
“真好,要不都要闷死我了,这些日子村里老有小混混,我娘都不让我出门,天天就让我学针线了,你看我的手指头。”说着春芳把十根手指头伸到李雁回眼前。
上面都是一个个的小针眼儿,手指头都红了,是有点惨。
“谁让你不好好学,之前我学的时候你还嘲笑我,虽然我针线不好,不比二妮儿和三妮儿,但是比你可是好多了。”李雁回笑着说。
“哎,我娘也说我榆木脑袋不开窍。”春芳有点沮丧。
“没事儿,你有时间过来和二妮三妮儿学啊,她俩可厉害了呢,你看我身上的衣服,这花都是她俩帮我绣的呢。”李雁回也不害臊。
“哈哈哈,大妮儿,你还让两个妹妹帮你,不害臊。”春芳笑话李雁回。
“那有啥,自己妹妹,不用白不用。我娘和我奶奶也念叨我呢,我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我娘规定了,让我每天至少做一个时辰的针线,哎,未来暗无天日啊。”李雁回感慨。
“那以后我有时间来找你吧,顺便还能跟二妮儿学学。”春芳是个有分寸的孩子,知道李家奶奶的苏绣是不轻易传人的,但是跟二妮儿学学基本针法还是可以的。
“好啊,那你有空过来呗,我自己也无聊,二妮儿三妮儿最近都快钻到针线堆里了。”
“哈哈哈!”“哈哈哈!”两个小姑娘的笑声给这个沉寂了这么长时间的李家小院重新带来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