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松贤脸色忽地变的很阴沉,他喝一杯茶,又点一根烟,舒缓了好一会才道:“洪天仇你把我当仇人啊,从我们说第一句话开始你就充满攻击性。什么我不告诉你,我就是不帮你,不能用这种流氓逻辑。你需要知道,我们这边有我们这边的困难,欧晴雪这件事你还没看出来吗?我们都无能为力。”
“对,冯警官想给我送个饭都不被允许,我就是因为知道很难,所以才和你商量,你别这么个慢节奏和我说话,我无法接受。”
“哎,终归还是年轻,你要稳一点。”
“对着你没办法稳,都已经过去多久?你们这边一点情报没有,让我自生自灭。我输,你们给我一脚,我赢,来分一杯羹,是这样想吗?”
“过分了啊。”
“那你别让我说,别让我想,你自己说。”
“代理人有眉目,但不确定是不是,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看来我是白来一趟。”我扔了杯子,起身,“告辞。”
“洪天仇你别这样,别的消息我能告诉你一些不是?”这老狐狸现在才急起来,我就奇了怪,你非得人给你难看的脸色,你才动一动,还是欺软怕硬?
我重新坐下来,他给我拿了一只新杯子,重新倒了茶。
喝了一口,算是刚刚的事翻篇,我情绪也稳定了下来:“什么消息,说吧!”
“麻将馆的馆头想让你和任家打起来,现在任家那边搞定了六巨头的产业,今非昔比。但内部亦不是很稳当,那个毛女士不太愿意和他们一伙。闹这么大都是为的任家的私仇,她不想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搭进去。我们这边呢,正在努力争取她过来,成不成不清楚,要三天才能有答案。”
“然后?”
“馆头,我们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能肯定,这人很会藏,很聪明,智商高,会审时度势。任家知道他的想法,你亦知道他的想法,但就是无可奈何,没办法逼他出来。就现在这个状况,任家占了那么多地盘,即便任家把地盘全部毁掉,馆头估计都不会出来,不会中计,所以任家不能干。对你而言,你情报更少,更不能干,你只能干任家。”
“对啊,我干任家,或者任家干我,那都对他有利,我就因为想到这些才找你。”
“我也是无奈,只能从侧面去破这个格局,比如兵不血刃的搞定任家,你实力没受损,你可以放开去干,馆头那边未必能干得过你。很明显的嘛,如果他实力比你们强许多,压根不需要耍那么多阴谋诡计,而可以对你们来硬。任家,我想亦能想到这些,所以想法一样,兵不血刃的搞定你,现在他们和毕思甜合作就是这么个想法。”说到这里,莫松贤喝了一口茶,随即摇摇头又道,“你们啊,好多事做的很聪明,在对待毕思甜这件事上面却做的很不妥当,这不相当于在自己家门口下一个钉子,给了任家兵不血刃搞定你的机会吗?”
我能告诉他这是一场戏?这只是我们放长线钓大鱼?我道:“毕思甜算什么?我不怕她。”
莫松贤很不满意我的答案,语调带着责备:“她是不算什么,她和任家结合,给了任家地盘,让任家不需要在馆头的眼皮底下,可以自如的做事,这对你不利吧?现在我告诉你,五水特区不设防,你把你的人都弄进去,你有赢的把握?”
坦白说,如果不告诉毕思甜真相,真的为敌,赢的机会还真没有,所以我没言语。
“对了嘛。”莫松贤给我一根他的香烟,我点燃抽着,他继续道,“要耐心,做情报需要时间,无懈可击的局面更需要时间慢慢去挖口子。”
“我不可能无限期的等,任家都不可能,如果让他们先出手,你认为是好事?”
“你先出手你就觉得是好事?前狼后虎,一切都要从长计议。再给点时间吧,就一个星期,如果我这边没能给你什么有用情报,你怎么干,你为主,我帮你善后一些能力范围的问题,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要早这样说,我用摔杯子?”
“谈话嘛,总要经过各种脸红过程,这没关系,只要最后的结果很友好,我能接受,你亦应该接受这种模式。”他又恢复了慢节奏,一口茶,一口烟,受不了,我还是告辞吧!
我站起来道:“该说的已经说完,我们一周以后见吧,还是这地方。”
莫松贤拒绝:“什么地方见,我再通知你。”
我没再答话,开门走人。
次日早上八点钟,我被敲门声吵醒,打开门,是辣条,脸色带有几分紧张,又带有几分激动的道:“毕思甜在楼下。”
我猛地扎起来:“她敢过来?她带了多少人?”
“就四个。”
“这么少?”我抓了抓脑袋,“她想干嘛,她怎么说?”
“这……”辣条稍稍迟疑才道,“让你出去,她要和你说话。”
“这表情,她是骂娘了对吧?”
“嗯,骂的好难听。”
“你让她先等着。”
辣条走了后,我不紧不慢的起床。
等我出房间,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因为中途我还打了个电话,用苏樱给我的安全号码给博叔叔打过去,问了问现在九筒会的整体状况,任家和毕思甜的合作紧密程度,毕思甜有没有开会想怎么着之类。我得到了答案,博叔叔说有开过会,方神棍都有出席。
会议的内容是,要不要和龙门真正开战,主动开战?如果开战,和龙门合作的生意怎么办?
博叔叔说,会议上有很多不同的声音,争的脸红耳赤。
毕思甜自己想的是暂时不动,方神棍则劝她不要再对我抱有希望,我是故意躲她,我知道怎么回事等等。
最后毕思甜和方神棍吵了几句,方神棍就说,你如果觉得有机会,你去东雄找他当面谈,我等着你带着绝望归来。
好明显,毕思甜就是过来找希望,或者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