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八点钟,直睡到下午三点钟,我才起了床。
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出门,我的感受是,天气比早上热了许多,但因为有风,我很幸运没被热醒。
叶童在门口空地外的一棵老树下,正用匕首削着什么东西。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削的竹子,削出来的形状和飞镖似乎差不多。不确定,我开口问你这弄的什么东西?她说,要人命的东西。
汗,还真是飞镖,我拿了一根起来掂量,不对啊,很轻,顶多就半两重。
我怀疑道:“这东西能杀人?”
叶童道:“看放什么人手里,放你手里杀毛毛虫都费劲。放我手里嘛,呵呵,我觉得杀老虎都没问题。”
我当然不相信,我道:“拉倒吧,杀老虎,你怎么不上天?”
“不信我给你露一手?”
“行啊,我就看看你怎么上天。”
叶童拿起一根随手一丢,没看见丢哪儿,她丢完没说,继续若无其事的削竹子。
我四周找没找到,后面才看见一只我出来前还活蹦活跳的公鸡,咯咯咯几声摔地上,一抽一搐以后一命呜呼。我走过去看一眼,哎呦我去,一根飞镖直接穿透脖子下皮的气血管,血留了一地。
真的假的啊?这确定是叶童丢中的?不是在我出来前就做好的现场?我赶紧跑回去道:“叶童你没玩阴招?”
叶童不屑道:“我需要吗?”
“你行,你厉害。”
“一般般吧!”她脸皮还挺厚,“杀老虎或许有点吹,但用来飞人,肯定扎肉里。我这还没完成的呢,要挖个洞,放铁钉增加重量和稳定性。这样会更准确,扎的更深入,你觉得能不能要命?”
咯吱一声,院子门被打开,苏樱走进来。
看院子中间有只死鸡,还一地的血,苏樱疑惑道:“这鸡怎么啦?”
叶童指着我道:“这人说山里的鸡好吃,非要我弄死一只让老乡给我们炖了……”
哎呦,标准的坑爹!这是我妹?不是我女儿?我想分辨,苏樱道:“洪天仇你这样不礼貌。”
她还真信?我赶紧遁走,她追出来道:“干嘛去?”
我没好气道:“继续找鸡,杀鸡。”
“啊?”
“好吧,我去找凌诗诗,以及找东西吃。”
“村祭堂三点半开会,凌诗诗说的,她人在村西河边。”
“一起走吧!”
“我找叶童有事。”苏樱说完回去。
我往村子西面的河边走,挺远,要穿过很多房子。这些房子都特别破,一个个快倒塌的模样,走在下面提心吊胆。我心想有这么穷吗?不过也必须说,这地方真可以说与世隔绝,什么无线信号,绝对没有,电视信号都没有,甚至整个村子都没有一台电视机。
一路走着,看见最多的是鸡鸭猫狗,到处是一股子说不出的臭味。
原本村子里的人没见到几个,给我的感觉是,整个村子的人都已经撤走,空出来给我们住一天。
走了五分钟才看见凌诗诗,她在河边泡脚。杨冰和她一起,但杨冰没泡,她坐在河边的地上看报纸。真的是报纸,什么时候从哪弄来的就不知道了。
快速走近过去,我道:“你俩真会享受啊。”
凌诗诗道:“你更会享受,睡到这会才起床,这陌生地方,亏你能睡得着。”
“我干嘛睡不着?我又没做亏心事。”
“对,我睡不着,我做了呗。”
有火气啊,我不能和她吵,我对杨冰道:“杨冰你吃午饭没有?”
杨冰道:“吃了。”
我嘿嘿两声:“我没吃,你给我去弄点。”
杨冰走后,我也脱了鞋袜把脚泡水里,舒坦啊。只是用我的脚对比一下隔壁凌诗诗的脚,我顿时有种云泥之别要自杀的感觉。人凌诗诗的脚雪白雪白,没有疤痕,没有瑕疵,脚趾细长,很精致。
再看看我的脚,黑。
有话说,一白遮三丑,一黑,那是毁三容啊!
凌诗诗都发现了,她道:“看你的脚,你踩屎了吧?”
我挪动了一下,踩了一下她的脚:“对啊,你怎么知道?”
凌诗诗一巴掌抽我背部,力度很大,几乎把我推下河里,幸亏我及时抓住另一侧突出的石头:“别那么大动静好么?”
“你说我是屎。”
“开玩笑,你是我的宝。”我搂过去,“青山绿水,手机拿来,我们拍个照。”
“手机没带。”
“好巧,我有带。”我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机功能。凌诗诗没拒绝,但要说多配合,那肯定没有。所以,连续拍的几张照,她的脸色都不怎么好,我让她笑笑,她给我的笑容很虚假,我只能作罢,把手机放回口袋,“你干嘛了?”
凌诗诗失望的语调道:“前天抓那个越南人没妥协,杀了埋了。”
“就为这个不高兴?”
“我以为能说服他。”
“没有就算呗,靠自己。”我搂住她的手紧了紧,“来的都是强人,我有信心能搞定。”
“你手干嘛呢?”凌诗诗拿走我的手,“杨冰就要回来。”
“不是没回来吗?”我趁机又放回去,她的小蛮腰搂起来太舒服,不舍得放手。
“咳咳,门主,你的午饭。”晕死,杨冰还真回了来。
我回头看,她把我的午餐放草地上,是两只煮鸡蛋,加一瓶矿泉水。对我眨眨眼,她急急走开,把空间留给我和凌诗诗。当时四周很安静,只有鸟鸣声,流水声,很适合谈情说爱。
比较遗憾的是,凌诗诗并没有和我谈情说爱的兴趣。虽然我搂着她的小腰,杨冰走后她并没有抗拒,但她和我说的内容,全部关于红黄蓝白,关于我们此行的安全。
我吃着鸡蛋听着,她说完,我吃完,我喝了几口水对她道:“凌诗诗,认真问个问题,你脑子是不是不能有一会闲?”
凌诗诗瞪我一眼:“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你累不累啊?你让自己放松放松可以吗?”
“不会。”
“放松都不会?你平常怎么放松?”
“逗你,看着你扑街,我就很放松。”
“我说凌总,你认真一点可以吗?我这么认真,你跟我瞎扯,你不觉得很不礼貌?”
“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