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就近取路上高速,往省城方向狂奔。
路上,我们汇合了小平头的那十七个弟兄,三辆车绕过省城往源潭省前进。
可不是我们要出省,从叶童手里的信号接收器看,是二娘他们的大巴要出省,我们只能当跟屁虫。
不知什么时候起,几乎全车人都在睡觉,我也是昏昏入睡,毕竟昨晚通宵,白天也才睡了三个小时。
没睡多久,我被手机铃声吵醒,我想骂街,却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这辆车除了我和叶童,杨冰,就没谁有手机嘛,都已经收掉。后面的两辆车,则只有叶小梅和叶南,以及小平头有。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半,来电的是凌诗诗,我接通,她道:“你那边怎么样?”
我道:“我们还在高速公路,两个车队,保持有一百多公里的距离。”
“这么多?靠近点,十多公里就够。”
“这样不行,我怕他们留人下来在服务站盯着。”
“尽量缩短吧!我这边霍如胜已经和牛头三谈好,牛头三接受帮助。他们的计划我已经弄清楚,就是,完全没计划,直接你拉人出来,我拉人出来,面对面打。”
我冷汗了一把,我们学生打架还讲策略,他们如此直接,我就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江湖规矩,我不能理解:“为何会这样?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没阴谋,只是十三唐不把牛头三放眼里,北雄这边他们势力最大,他们敢正面去碰。”
“那这次他们要吃亏。”
“未必,我始终相信十三唐来的人,肯定比牛头三所想的要多。”
“牛头三多少人?”
“加上霍如胜的人一共四千。”
“四千。”我想了想道,“现在这些人都到了吗?”
“看样子差不多,四周都是车,都是人,双方老大还没到。”
“汪晨明真会出现?”我还是对这件事有质疑,虽然凌诗诗说过,原来有蓝小姐,汪晨明不需要现身,就一门心思当幕后老板,有什么命令,直接下达蓝小姐,现在没了蓝小姐,就只能自己弄。我觉得是不是能重新挑一个老大,或者派一个心腹的人去谈?就这个问题,我又再问了一遍。
凌诗诗张嘴就骂:“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肯定出现,除非他不认为这一战决定北雄的命运。”
“可你也说了十三唐希望北雄有另外的势力存在,这样华生门更需要他们,更符合他们的利益。”
“洪天仇你懂不懂什么叫此一时彼一时?牛头三集合了另外几拨势力,势力瞬间壮大,如果十三唐不赶紧搞定他们,只会等死,这相当于被逼无奈必须迎战懂吗?决定性的时刻,试问老板怎么可能不出现?如果是你你不会出现?即便输掉,你都想亲眼看看是怎么输的吧?”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过一个小时再打给你,你那边有什么情况也要通知。”
“知道。”
凌诗诗挂断,我想继续睡觉,叶童一句就问,凌诗诗说了什么?我望了一眼身后的座位,白楚也醒了过来,看神情她也想问,还有杨冰,几乎统一眼神,我只好说一遍。
等我又睡了一个小时,凌诗诗打过来却没说什么好消息。
凌诗诗说十三唐和牛头三并没有打起来,只是一帮人在谈。然而他们谈什么,只有牛头三的亲信有参与,她放的耳目,搞不到谈话内容。她想让霍如胜的人直接动手,促成双方打起来,但她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弄巧反拙。但如果无动于衷,她又怕两拨人能谈出个和平的结果来,她现在很纠结,不敢决断。
凌诗诗是问我意见的意思啊!
我怎么想?
打,如果是坑,对我们不利,不打,则直接不利。
我还是觉得要打,不然这两拨人真谈个之所以然出来,北雄就是两拨势力,我们会无法应付。
和叶童商量,她和我一个想法,包括白楚和杨冰都一样。
既然这样,干吧!
我对凌诗诗:“凌诗诗,我们这边统一了意见,让霍如胜的人动手,但要有策略,不能直接冲过去。”
凌诗诗道:“策略我懂,用东西砸,暗中挑衅,这样能更好掩护自己。不过我想让他们再等五分钟,看天意,如果过五分钟还是僵局,我们去打破。”
“小心点。”
“彼此彼此吧!”
电话中断,我们一起紧张着。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电话没来,直等到整整过了十分钟才来。
我接的时候,一颗心悬在半空,声音干干的很难听,我道:“怎么样?双方打起来了吗?”
凌诗诗嗯了一声,说出来的却不是好消息:“已经打起来,不过情况和我们想的完全不一样。这刚打呢,牛头三这边就有很多人倒戈,看上去像你在八片山用的招,他这边有不少卧底。他们现在特别乱,看样子就要招架不住,我想让霍如胜的人撤退,不然会跟着倒霉。”
我愣了好一阵才说出话来:“撤退不是让十三唐赢了吗?”
“你即便不撤退,十三唐一样赢。”
“怎么这样啊?”我很不甘心。
“你问我我问谁?”算计失误,凌诗诗心里也很乱,很暴躁,“汪晨明真有来,但没在现场,在对面山岗,我看见了,应该就是他。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一个冒险,一个不冒险。这不冒险的是直接撤退,冒险的是撤退后绕过去,从后面上山岗尝试看看能不能弄死汪晨明。”
“让我选择么?”
“对。”
“你什么选择?”
“是你选择,不是我选择。”
好吧,十三唐赢,我弄死了汪晨明,十三唐何去何从?如果这是你二娘的设计,很可能便宜了二娘,让二娘并了十三唐。但如果有机会都不弄死汪晨明,让汪晨明把北雄全占了,把牛头三的人全收了,实力大增,连华生门都会忌惮三分,更别说我,到时候我再想弄他,无疑难于登天。
真没想到,短短十分钟,情况就恶化成这样。
他妈的,我还想着今晚是大干一场,现在这模样,这是被干啊!
而且,我还要赶快决定,因为已经在打,越慢下命令,霍如胜那些人,能跑出去的就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