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干货店才刚开门我和杨冰就已经告辞走人。
我们一起吃了个早餐,汇合了十几个师兄一起去农场,坐农场的送货车进入东雄。
中午,我在水果批发市场附近一家饭店见到了化装成都市白领丽人的叶童。第一眼,好别扭,看着她穿上职业装,戴上很斯文的金丝眼镜,脑子里想着她揍人的场面,巨大的反差让我小心脏顶不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叶童明显发现了我的不适应,很适应的她一脸不爽道:“洪天仇你什么表情,我现在很难看吗?”
我摇头道:“不难看,就是反差大,和你平常穿运动装,或者休闲装的形象相比,一个天一个地。”
叶童道:“牛掰的人,怎么装怎么像。等龙门的事办完,你把公司给我管理,我要当霸道总裁,我能当好信不信?”
说的哪儿跟哪儿?我道:“你得了吧,你揍人还差不多。”
“你看不起我。”
“没,你很牛掰,可以吗?”我给她倒了一杯茶,“事情都安排好没有?”
接过茶喝了一口,叶童才不紧不慢道:“你急什么?婚礼下午四点,现在才十二点半,先吃饭,饿。”说完把菜牌拿过去,同时让杨冰去叫服务员,等服务员进来,又是对着菜牌一顿猛戳!不花她钱,她可是很嗨皮。
对,我记起来了,她回北雄之前还跟我要了两百万,原来说等事情办好再告诉我,这还没说呢!
我等着,等到服务员记下了叶童点的菜一走出去,我立刻道:“叶童,你休养好以后拿了我两百万回来北雄,你干什么来着,那么久过去,你也没说。”
叶童学着都市女白领的优雅,扶了扶眼镜才道:“还没着落,有着落再告诉你。”
“我又不跟你要,说说怎么着?”
“怕吓到你。”
我望向杨冰:“堂姐知道么?”
杨冰摇头。
得,她们才是一伙,我不是,别浪费唇舌好!我转而道:“那你告诉我二娘的计划安排的怎样。”
叶童这才正经起来:“都按说好的来安排,我们的人都在监督。你表姐还和二娘派的负责行动的头目在一起,如果中间不出意外,应该是没问题。”
“我怎么听着那么空洞?”
“不用你去抢,你管那么宽做什么?你还是想想黄布图怎么办吧,你打算真给么?”
“给,我不想去找,二娘喜欢去无所谓,我负责抢。空手套白狼,顺带灭了她,何乐而不为?龙门这把利刃也该出鞘了对吧?”
叶童两声冷笑:“你认为会有那么大的馅饼从天上掉下来?”
我道:“除非二娘和十三唐合作,但你觉得二娘那样的人会吗?只是二娘自己,我们能对付,她觉得我们不能而已。”
“二娘不会找三雄地区以外的盟友?”
“找宝藏这事绝对不会,她只会用自己人,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想清楚,肯定没问题。”我更担心二娘能不能成功把凌诗诗抢出来,这个很关键,所以我要买个保险,我要婚礼现场。
说起婚礼,举行的地点挺奇怪,不在室内,而在室外。而且,还是在一个我很熟识的地点,四平公园中心岛。我刚从新闻看见这么个地址时,很震惊,怎么是这?谁挑的啊?凌诗诗?有什么寓意?当时脑子乱七八糟一片,想许多乱七八糟的可能。
其实应该是我想多了吧,那地方举行婚礼挺适合,除了火车经过时吵了一些之外,风景很优美,而且和市区近。再就是安全问题,只有四个出入口,只要守住入口,监控好湖面,这和在室内举办没有大的区别。
我得想办法混进去,我还在想。
有两个人帮我一起想,一个是苏樱,虽然她不赞成我以身冒险。
最后一个是莫伊敏,这女人家里都是官,给我弄个请帖应该不难。
至于进去以后,一旦二娘计划失败,我要怎么弄,只能见机行事,我希望二娘能成功,免得我麻烦。
两点钟离开饭馆,我和杨冰跟着叶童来到火车站,售票大厅顶楼。
高十二层的大楼,视野非常好,站在上面能看清楚中心岛的大部分情况。岛内被布置的非常美,处处是鲜花,还有白纱,从四个入口开端到尽头都一样,这造价肯定海了去,但对财大气粗的任家来说,小菜一碟。
正中央草坪向东的一面搭起了一个很华丽的台子,拉上投影,放着一些景色,等婚礼开始,应该才会放一些与婚礼有关的内容。台下摆了许多白色皮椅,数了数,两边各有十三列,每一列二十把,全加一起总共五百二十个座位,这显然有寓意,520,我爱你。
四周许多工作人员在忙碌,为这个婚礼添砖加瓦。
湖边上的人更多,距离不到十米就站有一个,清一色身穿黑西装,这显然是安保。
把望远镜还给了叶童,我道:“我还以为安保工作不会很严密,看情况并非如此。”
叶童先看过一遍才对我道:“跟你毛关系,又不是你进去……”迟钝了两秒,立刻惊叫,“你不会想进去吧?”
我矢口否认:“没。”
“想都别想,你进去,任家不会在里面对你怎么着,但你想离开东雄,很难。”
“对啊,任家,华生门,十三唐,对我而言,草木都是兵。”
“你清楚就好。”叶童继续四周望,好久才又说了一句,“话说任家弄那么多保镖是几个意思?怕人去捣乱吗?”
我耸耸肩:“我们不是想捣乱来着吗?”
“任家又不知道。”
“凌诗诗知道。”
“凌诗诗是知道,但不会这样做。”
“为何?”
“你没带脑子出来吗?她这样做不等于告诉任家有人会去捣乱。她想如何?用增加安保来吓退你?吓不退你的后果是什么?是你会面临很多敌人。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想事情不会那么不成熟,我都能想到,她想不到,你信?”
我有点听迷糊了:“你什么意思你直接说。”
叶童以洞悉一切的深沉口吻道:“这个婚礼没那么简单,像个套。”
“拉倒吧,是套才不会放那么多安保,不然套谁?”
“套那种自以为是的人,这大人物用计和你想的不一样,他们从来都不按常规出牌。”
好吧,我只能说,叶童成功吓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