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嘛?脑子里是乱炖!
等她把外套脱了下来,里面的卫衣退了上去,文胸露了出来,我才反应过来,拉住她的手:“凌诗诗在做什么?”
凌诗诗不管,推开我的手,继续脱自己的衣服,就几秒钟,光了上身。
然后,她拿我的手印到她的胸前,低下头吻我。
我去你丫,搞什么?
我推开她的脑袋,她甩我一巴掌:“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
我道:“你想干什么?”
“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
“我当然是男人。”
“是男人就拿点男人的勇气出来,非得什么事都问出个青红皂白吗窝囊废。”
尼玛,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
我手往下面一抄,把座椅往后面退,空了更多位置出来。
下一个瞬间,我扒她裤子,她也扒我。
再然后,车里一场混战上演……
十多分钟时间里,我都处于失控的状态,脑子里很空白。
等我回过神,凌诗诗已经穿上衣服坐回副驾。
把属于我的衣服收集起来,往我身上一丢,我快速穿上,她对我道:“没什么留给你,就这个吧!”
我想骂娘,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是真想骂。他妈的,她觉得这样我会舒服点,还是她自己会觉得舒服点?
最终没骂出来,我只是沉默的盯着她,她道“你闭上眼,我跟你说句话,这句话你看着,我没办法说。”
我拒绝道:“我不闭。”
她很严厉的声音,就仿佛是我领导:“闭上,不然我不说……”手放到门把上,想开门下车。
我望着她,最终还是敌不过好奇,又或者我希望她说的话是我内心想听的吧!比如我们一起走掉,我觉得事情都已经这样,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而不是自此撇清,自私一次又何妨?
她说了一句手给我,我下意识把手伸出去。
安静中,我感觉到凌诗诗在靠近,然后我的手突然一凉,同时我听见方向盘卡一声响。
猛地睁开眼。
我滴个神,我的右手和方向盘之间连接了一副手铐,
正发愣,手机和车钥匙还被凌诗诗拿了走,我顿时骂道:“凌诗诗你个该死的女人,你骗我。”
凌诗诗开门下车,我想抓她都来不及,她去把手机和车钥匙放雨刮器上面夹住再绕回来道:“你不会去就不会送了命,更不会害了身边人。”
我吼道:“你放开我。”
“对不起,我不能。”凌诗诗看看手表显示的时间,“现在五点二十分,你等到晚上八点钟,我通知庞丽颖来接你。”
我用力拉,手却被手铐越收越紧,我砸方向盘,没效果,感觉自己整个人就要疯掉,除了破口大骂,做什么都徒劳:“凌诗诗,你个死女人,我绝对跟你没完……”
“你冷静点。”
“冷你妹,你把我锁起来,让我冷静点,我把你锁起来,你能冷静吗?”
“你必须冷静。”
“你杀了我吧,否则即便今晚不能去,我都不会算数。”我原本就纠结该不该去,应该最后选的是不去,固然那样很疼心,我应该不顾一切,但真不能害人。现在凌诗诗这样一弄,我心里的想法很坚定,如果我能挣开,如果我能回城,我必须去。
“你没必要这样。”
“你又有必要这样?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我很清楚。”
“你喜欢那个男人吗?”
“他喜欢我已经好久,这事比较复杂,和你想的肯定不一样,你不会觉得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吧?”
我没有,因为她总能看透我,猜到我的想法:“你别把问题复杂化,其实很简单,你内心的想法,你最想怎么做?”
“和你走,一起离开这个肮脏的是非之地,但我们只能想,不能真的去做,你不敢去自私,我亦一样,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凌诗诗火起来,来得快,走的更快,“洪天仇,你成熟点。其实没什么,我们彼此知道,你喜欢我,我喜欢你。然后,我刚刚把最宝贵的给了你,你也给了我,我们心灵在一起,足够,躯体,留着做更有用的事吧。”
神论,无法接受,还是想骂娘,这次我骂了出来:“你当我鸭子吗?”
凌诗诗咬牙切齿道:“如果你觉得我是鸡,那你就是。”
“你就是个神经病。”
“我们都是,为某种事情着了魔,这辈子可能都逃不掉,接受吧,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保证。”
“你凭什么保证,我又需要吗?”
“你不需要,我爸需要。他是给我看到一个很不好的面目,但他总归是我爸,你到底懂不懂啊王八蛋。”又火起来,然后还是很快退却,“华生门有多恐怖,你清楚,我清楚。你既然要去为自己父母讨回公道,你就得承受这中间所要付出的痛。现在我和你是其中一种痛,而你给我的表现是想放弃,你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父母?你要不要我提醒你他们怎么死,是开膛破腹,。如果连开膛破腹这种仇你都不去报,你他妈的枉为人。”
“我让你闭嘴。”
“怎么滴?觉得我在你伤口上撒盐?”
“你那么确定我会去破坏吗?”
“最后一刻你会去,我非常的确定,因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性格,你的为人。洪天仇,你真的不能去,你去,会导致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付诸东流。你会因此对不起你父母,对不起龙门,对不起许多为你而死去的兄弟,以及许多活着的默默为你在付出,为了你的仇恨而仇恨的兄弟。而我,则要看着我爸越陷越深,我跟你一起走掉,你会快乐吗?我会快乐吗?不,我们只会很沉重,我只会觉得是我害了你。所以,我只能用最安全的办法来搞定你,来避免这即将要发生的一切的糟糕。”
“别跟我说大道理,我一句都不懂。”
“你懂,你冷静点好好想想。”凌诗诗指指自己的心房,“心中若有,无若有,心中若无,有若无。走了,再见!”
“喂,你回来。”
凌诗诗不回应,径直上车走。
然后,天黑了,我的整个世界一起黑了,我被困在车里无计于施。
我是一个修车工,而且自认还挺厉害的修车工,但我真没办法把车开起来,我更没办法把手铐弄开。
心里很气愤,感觉刚刚过去所发生的事,很混乱。
而除了气愤,我心里还有的是,疼!
凌诗诗约我出来,竟然为了把我留在这里,以防我去捣乱破坏。
你说你这样做没问题,你扒自己衣服,扒我衣服,和我来一次零距离接触,最后留一句,没什么留给你,就这个吧!这不是故意伤害我吗?不是我矫情,真的觉得是伤害,她让我更无从选择。
脑子里一直想,一直喷,过去了有半个多小时,我才慢慢冷静下来,强迫自己想办法把手铐搞定,拿到钥匙或手机。
车有无匙启动,但问题是钥匙在外面,白搭。
我四周搜索,每个储物格去翻。该死的新车,什么能派上用场的东西都没有,连方向盘锁都没有,我想砸烂方向盘都没有办法做到。
折腾了十多分钟,一无所获,我绝望而无奈地选择了放弃!
我眼巴巴地躺在座椅上面,透过前挡风玻璃,望着外面的漆黑,我被吞噬着,我的世界只有黑,无穷无尽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