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四周观察,品味着她这个我暂时还住不起的房子,思考着她是不是个深藏不露的酒鬼,她忽然道:“你先随便坐坐,我上去换掉这带药味的衣服。”
我点点头,望着她上楼,走进小酒吧左侧的房间,那是她的闺房吧?有种想进去看看的冲动。
客厅摆的是宫廷式沙发,质地很舒服,让人坐了就想躺,躺了就想睡,睡了就不想起。他妈的,我俱乐部办公室的沙发和这一比,次得不能见人了,每天都睡得我腰酸背痛,真想换掉。
茶几上有烟灰缸,散落了几只烟头,看牌子,不是方迪。
这是谁的呢?正无聊的想着,猛地听见房门响。
望上去二层,苏樱已经从房间走出来。
她换了一套很居家的冬裙,红色,像一朵火辣辣的会移动的玫瑰花。我望着她下楼梯,心跳很剧烈,扑通扑通扑通,什么鹿撞,那不足以形容,非洲大草原动物集体大迁途的万物奔腾,还差不多。
我自己都觉得好奇怪,我该是看见她不穿才这样吧?
楼梯下到一半,苏樱又回了头,上去挑了一瓶红酒下来。
我道:“苏小姐你喝酒不好吧?”
苏樱道:“红酒养颜。”
“身体状况好,那是养颜,身体状况不好,那是养病。”
“没这么夸张。”又是这句,说话间苏樱已经走近,把红酒放下来,转身拐进厨房去拿了两杯冰粒和开瓶器过来,很熟练把红酒打开,倒出两杯,她道,“红酒,我喜欢喝,别的酒,基本上不喝。”
“我和你相反,红酒我喝不下,别的酒反而还行。”
“那你喝不喝?”
都倒了能不喝?我接过来喝了一小口,很涩,喝到我好痛苦。
苏樱则不是,她喝的很享受,给人的整个感觉就像我好久没抽烟,忽然抽一根的状态。
看来啊,真是个酒鬼,这几天躺在医院给馋坏了!我甚至有点怀疑,她那么着急出院,其实是不是想着回家休养有红酒喝?
“干嘛用那么奇怪的目光看我?”苏樱问。
我随口道:“你漂亮呗。”
“这话……虚了,我什么都挺好,就是不漂亮。”
“那得看你怎么看漂亮。”
“男人怎么看?”
“别人,我不清楚。就我自己,我认为的漂亮是一种感觉,你不喜欢的人,你怎么看你都会觉得讨厌。”
苏樱拉长音哦了一声,猛地道:“凌小姐漂亮么?”
干嘛又提凌诗诗?真杠上了啊?我道:“还行。”
“那你不讨厌她嘛。”苏樱喝了一小口,继续道,“她,还是联系不上?”
“是。”
“该不会不是躲了起来,而是被凌相候藏了起来?”
“父女,不可能吧?”我嘴里这样说,但心里有担忧了一下,因为凌相候大奸之人,什么不能做出来?他对付杨家,不就把女儿利用了吗?如果他发现凌诗诗让苏樱故意放走杨林,肯定很愤怒。要是凌诗诗还知道更多,和他吵架,吵凶了表示要把他的某些坏事说出去,他把凌诗诗关起来很正常。不敢再往下面想,我已经被自己吓到,“莫非我真的要亲自上门一趟?”
苏樱没给我意见,有点不像她的性格,她就一句,你自己想想,然后继续喝了一口酒,扯开了话题。
叮咚,门铃声响起,苏樱起身去开门。
不一会,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进来,顿时让我产生一种想揍人的冲动。
他的声音很中性,这没什么问题,问题是他对苏樱的称呼,樱樱,我当场听的起了鸡皮疙瘩。
这男人话还特别多,和林子有得一拼,他道:“樱樱你怎么出院了?你怎么能那么快出院?你受伤不轻,你要担心死我知道么?你还不告诉我,刚刚我去医院没找到你,听医生说你已经出院,我想晕过去了,这不,一路超速开车飞过来……”
苏樱对他很冷淡,说话不好听:“一路超速,你竟然没被撞死,天不长眼。”
“我死了谁给你幸福?我不能死呢!”这男人,挨挤兑成这样了还死命的往上贴,这脸皮的质量,佩服。
“我的幸福跟你没关系,要我和你说多少遍?”苏樱的冷淡升级成恼火。
“你会接受我的,我有这个信心。”
“会啊,我也觉得会,但,估计要下辈子,你赶紧先去投胎吧!”
“不用,就这辈子,真的,我不骗你。”
“我看见你就讨厌。”
“专家说,讨厌,有时候是另一种爱。”
“信专家的话,你可以去死了……”
说话间两个人走了进来,苏樱走前面,男人走后面。
我必须说,那是一个帅气度和卢西奥、方迪旗鼓相当的男人,甚至更帅,因为他更成熟,至少模样如此。至于心智,从言语间判断,似乎不然。
他穿西装,较嚣张的白,手里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
明明苏樱和他说话很不耐烦,而且很不欢迎他,竟然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真是死缠烂打,厚颜无耻的人。
不过在看见我之后,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迫不及待问苏樱:“这谁啊?”
苏樱道:“我朋友。”
“你朋友来干嘛?”
“这是我家,跟你没关系吧?”
“哥们你好,我是樱樱她男朋友王宝鑫。”这家伙说着话走过来对我伸出手。
我望了一眼苏樱,感觉她眼神有点奇怪,。我不想握这个手,但这样不礼貌,只能握。我说我是洪天仇,很高兴认识你。然后你字刚说完,一股子强大力量从王宝鑫手里传来。我想吼,忍住了,我也用力。
他妈的,袭击我,我手劲练过的好吗?
随着我的力度传过去,王宝鑫的表情当场扭曲。他慌乱地抽手,我不想放来着,但不想得罪人。他似乎不是这种想法,我刚放手,他就对我道:“我找樱樱有事谈,你赶紧走。”
苏樱当场就怒了道:“王宝鑫,这是我家,只有我有权请客人出去,你没有。况且我没事和你谈,你走,带上你的破玫瑰花,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王宝鑫不走,反而在沙发坐下来:“那我等你们谈完我再和你谈,谈吧,你们赶紧谈。”
真无语,这到底什么人?替苏樱感到难受,就苏樱这种女人,她会喜欢这种男人,除非脑袋进了水。
苏樱不搭理他,对我道:“洪天仇你刚不是说困么?你上去房间睡一会吧!”